他每說一句話,時夕的心里就掀起一股巨浪,狠狠的拍打著她的心房,讓她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墨時,跟許小姐談得怎么樣?她剛剛從國外回來,沒想到既然能在這里遇到!币话训统镣䥽赖穆曇魝鱽,緊接著,一把龍頭手杖出現在眼前,而后一個身材敦實,兩鬢頭發有些花白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他緩緩的朝著唐墨時他們走過去,接著在兩個人中間的位置坐下。
男人背對著時夕,她看不清男人的那張臉,卻莫名的對這把聲音很熟悉。
唐墨時看到男人后,臉色沉了下去,接著附和著男人說的話,一直敷衍著回答面前的女人。
過了許久,男人才終于站了起來,他轉過身的一瞬間,那張飽經滄桑的面孔驟然落入兩個人的眼里。
時夕的臉色頓時變了,她認得這個人,他有在剛剛的畫面里出現過,唐墨時就是對著他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愛她。
手猛地捉住了沙發,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沙發里。
而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身邊的蘇止。
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男人,他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這是唐立培,唐墨時的父親,也是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唐立培,他就不會成為今天這副模樣!母親就不會積怨成疾,最后郁郁而終!
“看清楚他了么?這是唐立培,唐氏最高決策者,也就是背后操縱這一切的人,你能有今天,他也是罪魁禍首,唐家父子一向把唐氏當做心血,只要我們把唐氏搶過來,就是對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蘇止的話在耳邊響起,時夕眼里淬火,看著唐立培的目光,也陡然爬上了憤怒。
唐墨時站了起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時夕的身上,看到她眼里的憤怒,眉頭皺了起來,而后跟著唐立培,匆匆離開了餐廳。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時夕。
她的工作派了另一個人來接手,連一句交代都沒有,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碧湖灣的工程就要竣工了,一次股東大會上,終于見到了銷聲匿跡整整一個星期的時夕。
她換了一副模樣,大波浪的頭發被剪短,干練的披在肩上,還是那張妖媚的面孔,但卻退下了嫵媚,面無表情,身上一件杏色西服外套把她襯托的更加干練,雷厲風行的樣子就像一個久經商場的女戰士。
唐墨時看到她,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上去抓住她問,消失的這么多天,她究竟去了哪里?
可內心僅存的一點理智把沖動壓制了下去。
他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聽著面前的人匯報工作。
“嗯,不錯,碧湖灣的工程還有三個月就要全部竣工了,我會在期間抽個時間去視察一下,之后會將我看到的實情匯報給蘇先生,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碧湖灣的項目,蘇先生是很滿意的。”
時夕合上了資料,炮語連珠般說著。
唐墨時看著她,只不過沒見幾天,她給他的感覺已經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冷漠的眼神陌生得他認不出來。
“唐總沒什么問題吧?”
突然,她轉過身,對他問道。
唐墨時的思緒被拉回,他頓了頓:“如果時夕小姐打算去工地視察的話,我愿意一同前去!
男人的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驚詫了。
唐墨時居然主動這么要求?
可時夕卻一臉冷漠,她嘴角上揚,緩緩拒絕道:“不用了,我會另外找唐總公司的人陪同,就不勞煩唐總您了!
她冷冷說道,接著把面前的資料疊成一沓,眼神沒有在他的臉上逗留多一分。
唐墨時的眉頭皺起,他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拒絕。
空氣里陷入一篇死寂,會議室里的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時夕不在乎,她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沉默了幾秒,接著抬起頭對上了唐墨時的臉,緩緩道:“唐總還有什么事嗎?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可以散會了嗎?”
會議室里再度陷入死寂,每個人的震驚之色溢于言表。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這么無所畏懼的對待唐墨時,要是換了別人,估計已經被趕出了會議室,
唐墨時沒有說話,他眉頭緊鎖,墨色的眸子浮起一層經久不息的霧氣,積聚著她看不懂的東西。
沉默了幾秒,時夕抬起頭:“既然唐總也沒話說的話,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猛地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踩著高跟鞋大步走了出去。
門“砰”一聲關上的時候,會議室里的人都捏了一把汗,一顆心提得高高的,注意著坐在正中央的唐墨時,仿佛下一秒,唐墨時體內蘊含的炸彈就會被時夕引爆,把會議室里的一切都摧毀。
可他只是站了起來,接著在所有人錯愕的神情里走出了會議室。
時夕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猛地,卻被一股力量往旁邊一拽,接著整個人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墻壁,肩膀處傳來一陣疼痛。
她皺起眉頭,低下頭看到面前出現的那雙錚亮的鞋子,不用抬頭去看,面前的這個人她就知道是誰。
除了唐墨時,還會有誰這樣粗暴不講道理。
“有事?”
她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對上了唐墨時那張陰鷙的臉,一臉的漠不關心。
唐墨時眉頭皺起,他沉著一張臉,低下頭打量著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