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夕從唐墨時的懷里走出來,她抬起頭,看到唐墨時的眉頭緊緊皺起。
心里莫名的跟著緊了一下。
但很快,男人的臉色便恢復(fù)了過來,他的眉頭舒展開,轉(zhuǎn)過身對著工人緩緩道:“不用,下次小心點。”
“是是是,謝謝唐總……”憨厚老實的工人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揪在一起的一張臉終于露出了一點點寬慰。
他的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天氣熱,接著畢恭畢敬的鞠了一個躬,抬起了地上的鋁塑管,麻利的走開了。
時夕把一切看在眼底。
回去的路上,她把頭看向車窗外,馬路上的綠化樹迅速往后倒退著,她看著后視鏡,心里不知道為什么,亂成一團。
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在唐墨時的公司時候是這樣,現(xiàn)在又是這樣。
轉(zhuǎn)過頭,無意間,卻看到了唐墨時右邊肩膀上的衣服有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似乎是水漬把衣服浸濕的樣子,空氣里還彌漫著些許血腥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接著竟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觸碰到那片痕跡,指尖迅速傳來一陣粘膩的觸感,她抽回手,才發(fā)現(xiàn)指尖染上了淺淺的紅色。
她皺著眉頭湊近鼻子聞了聞,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鮮血!
時夕立刻想起來,一定是剛剛的東西把他傷了!
按理說仇人受了傷,她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唐墨時受了傷,她的內(nèi)心深處,卻若隱若現(xiàn)般的有股疼痛的感覺。
唐墨時還在專心致志的開著車,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她心神猛地一顫,接著大聲說道:“去醫(yī)院!”
旁邊的男人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但卻沒有改變路線,直直向前方開著。
“去醫(yī)院!你受了傷你知道嗎?你流著血,血!”
時夕說著猛地把手遞到他面前,給他示意著自己手上染上的淺淺血跡。
但唐墨時卻不為所動,他面不改色,繼續(xù)驅(qū)車向前。
許久,才在她冷峻的目光中冷冷道:“我知道,又如何?”
時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似是在說自己,又仿佛在罵唐墨時:“瘋了,真是瘋子。”
說完,她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陷入沉思……
等她回過神來,車子已經(jīng)平穩(wěn)的開進了一處小區(qū),唐墨時停了下來,解開了安全帶,冷冷道:“下車。”
她透過窗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完全是一處她不認識的私人住宅。
“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要下車?送我回公司。”她一動不動,坐在位子上。
唐墨時卻態(tài)度強硬,他不容置喙道:“不下車又怎么給我處理傷口,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冷冷的聲音闖入耳膜,時夕驀地咯噔一下。
眼里有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換上了平靜。
她轉(zhuǎn)過頭,不解道:“我不明白唐總您的意思,我為什么要給你一個解釋?”
“想知道?那就跟上來,難道做事雷厲風(fēng)行的時夕小姐,大白天的還怕我會對你圖謀不軌?”
唐墨時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話畢,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似是在挑釁著她。
接著,就邁開了步伐向里面走去。
時夕嘴巴抿成一條線,她瞬間被唐墨時激起了心中的一絲火苗,接著解開了安全帶,拿起包跟了上去。
“好,我就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樣!”
她小聲的嘀咕著,一顆心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小段路程,她上了電梯。
唐墨時站在角落里,她也站在另一旁的角落里,跟男人保持著安全距離,余光,卻不時的向他瞟過去。
她拿著包的手攥成了拳頭,如果唐墨時敢在這里對她動手動腳,那么下一秒,她的拳頭就會落在他那張挺拔的臉上!
“叮”
電梯響了一下,把一直處于防備狀態(tài)的時夕嚇了一跳。
“到了。”
男人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接著邁開步伐大步走了出去。
時夕警惕的瞥了一眼四周,心里有些猜疑,但還是跟了上去。
她學(xué)過防身術(shù),對付唐墨時,綽綽有余!
要真的發(fā)生什么事情,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
她給自己壯壯膽。
唐墨時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時夕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墻上掛著不少畫,盡頭處有一扇門。
男人在那扇門前停下了。
“咔噠”一聲,她看著唐墨時對著指紋鎖掃了一下指紋,接著,大門打開,男人走了進去。
時夕站在門口,她向里面看了一眼,卻什么也沒有看到。對男人的舉動有所保留,她遲遲沒有走進去。
“害怕?”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男人那張冷峻討厭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眼里似乎還帶著一絲輕蔑。
“誰說我害怕?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樣?”時夕大聲反駁,話畢,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去。
走進那道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間很大,高端大氣的裝潢,簡單卻又不失優(yōu)雅的家具,看上去像是這個男人的住所。
她迅速打量了一眼,接著冷冷道;“看來這里來過不少女人了吧唐總?不過抱歉,我不是這種人,拜~”
她揮了揮手,沖著正彎著腰在找著什么的男人揶揄了幾句,而后轉(zhuǎn)身想走。
但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唐墨時攔住了:“想走?沒這么容易!”說著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時夕心神一顫,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子,蘇止說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她拳頭捏緊,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唐墨時卻冷不丁吐出一句話來:“你走了,誰給我包扎傷口?”說完,還抖了抖手里的藥箱,似笑非笑的看著時夕。
她嘴角輕微的抽搐了幾下,低下頭看了一眼那個藥箱,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什么計謀?這個男人是神經(jīng)病吧?
“就這樣?”
“不然你想怎樣?我可以奉陪。”唐墨時痞笑著,別有深意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