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那玄風鱗之后朱文升又連連揀選了許多寶貝,其中有三部星咒,一部星決與三件傍身法寶。
其中星決名為“欲穹決”,乃曾經的某一代天王星君所創,修行者習之可隨時令星力傍身,必要時可做盔甲用,乃出名的保命星決之一。
這世間各星界皆有無數星君,自然有拔萃者能自創修行星決,其中優劣均有,但基本星君等級每高一級,那么所創星決便會珍貴一分。如太陽與太陰兩神君,或傳說中的“星主”所創星決,便是這世間頂強的星君,也無法想求得便得之的,必須看機緣。
那三部星咒分別為“錘鍛咒”,“合鍛咒”與“煉神咒”。三部星咒為同一大神所做,其中“錘鍛咒”可使星力凝聚,以奇特的星力運行方式來錘煉自身肉體。搭配“合鍛咒”修習可令“錘鍛咒”的效力事半功倍。而“煉神咒”的作用可想而知,是用星力雕琢自身本名星核。
而朱文升并沒有本命星核,但邵焱燚覺得既然把錘鍛三部經其中兩部予他了,單留下這一部“煉神咒”亦是雞肋,便一并送給了朱文升。
從邵焱燚那取的三件法寶皆為珍寶,一張玲瓏短弓,一枚核桃大的像藥丸似的圓球,與一捆熾熱的紅色羽毛。
短弓名為聚靈弓,是當初遠古獵戶家傳之寶。可用星力凝聚為箭射出,速度奇快,令人防不勝防。而那圓球竟是這些物件中最為珍貴的,看似核桃大小其實內部令有玄機,可足足容納一間茅屋大小的物件,是一個許多星君夢寐以求的“藏玄物”。而那一捆紅色羽毛,便是邵焱燚自身所蛻,與聚靈弓搭配使用可令其射出火屬箭矢,可輕易點燃世間萬物,亦可令對敵之人頭疼萬分。
朱文升低頭看著案幾上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心里有一種像是看見了珍饈美味,但是卻想吃而吃不下的感覺。
為什么呢?因為最后邵焱燚怕朱文升暴露奇異的自身情況與修行天賦招人嫉恨而被某些人暗里針對,所以邵焱燚將朱文升一身的浩瀚星力以神通凝聚成了一個假“星核”,看起來和星核一模一樣,但是有高手便可一眼看出其中奧秘。而且將其星力凝聚為假星核后,星力也只能絲絲縷縷的從中滲透出來。
所以,不僅捻星決不能再用,就連眼前這三個珍寶也只有核桃大小的藏玄物可以勉強使用。
這世間萬界皆有修行星力之人,其中剛剛踏入修行而覺醒本命星的人,被稱之為始芒境,于黑夜中突顯一點星光,光芒之初始。
而繼續修行,待本命星核逐漸更加凝實,增大。而后修行出其他小星核環繞自身本命星核者,稱之為星環境。
星環境共分九小境,每增加一顆環繞小星核便增加一境。而星環境后便是傳說中的星海境,星力如實質一般簇擁著本命星核與環繞星核。朱文升就有些類似這個境界,但是他并無星核,只有星力之海散布全身。
星海境后便是橫行于世間的星神境,到此境便可受某顆古星的接引,從而成為星君,足可睥睨天下。
朱文升內視自身假星核,嘗試牽引聚靈弓到自己的掌心,結果嘗試了三次,聚靈弓皆稍稍顫動便了無生息。
朱文升放棄了這個想法,激發圓球藏玄物將面前的寶物盡數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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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今天的南璽姑娘有些悶悶不樂,在歲盈鎮中心的大街上匆匆前行,身旁僅跟隨一名邑從。
南璽亦是自幼父母雙亡,由彩衣老管家撫養長大,本還算富裕的家境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變得窘迫。雖無甚錢財,但不愁庇舍,不憂饑寒。
平日家里前后均由彩衣老管家照管,可近日管家身體欠恙,原因是剛才有一個極其面生的長須老頭兒來到自家門口,給了自己一塊黃色的錠塊,長得好像銀錠,但是又比銀錠重的多。老頭說此物名為金,一錠金子可換取五十余塊同等大小的銀錠。
老管家當時便知道這老頭一定是外鄉人。畢竟在這歲盈鎮,整塊的銀錠可能都不存在,自己家于這歲盈鎮還算是富裕人家呢,也從不曾聽說過何為金。所以老管家雖然高興,可也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便詢問起那長須老頭的來意。他怕對方圖謀不軌,再者說既然自己家都未曾聽聞過金子這種東西,況且鄰邊既沒有錢莊,也無典當行,這一錠金子該如何花出去?畢竟這歲盈鎮的窮破在大宣王朝周圍是出了名的,只有出鎮子往南走一千一百七十余里才是商賈扎堆的錢葉鎮。
老者對待其他凡人自然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一巴掌將躲在門后疑神疑鬼的老管家掀飛,而后對著目瞪口呆的南璽說道:“姓朱的小子欠錢沒錢還,我這當老子的替他還!”這老烏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降了多少個輩分。
南璽震驚之余便將手里的金錠收到了袖子里,而后氣憤道:“你為何出手傷人?!”南璽也沒意識到如果是一位普通老者怎么可能一下將另一個老者一掌掀飛?
邵焱燚無理在先,便也不再逗留,一個閃身直接消失在了南璽的視野中。南璽見那老頭恁的奇怪,竟突然消失,便也無法糾纏。轉身去攙扶老管家,關切道:“采爺爺沒事吧,怪那可惡的長胡子老頭兒,下次碰見朱文升一定要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小姐,老朽并無大礙,不過可能需要歇幾天才能換過這個勁來...這老頭兒力氣竟是恁的大!”彩衣老者姓采,名采詰,也是歲盈鎮土生土長的“窮人”。南璽的父親曾是鎮上出名的鐵匠,名為南山,曾救過一個將要凍死的乞丐,那乞丐便也成了鋪子里的伙計。在南山因故身亡后便成為了附上唯一的邑從。而老管家則是因為曾經也是個讀書人,但是因為歲盈鎮本身的條件,無法供給曾經身為讀書人的采詰所需“文墨”,便最后只好作罷,轉而在機緣巧合下到了南山的府里成了一名管家。
“采爺爺先回屋里歇息罷,我與乞兒叔叔去找朱文升那個臭豬頭問個究竟!”將老管家扶回屋后,南璽叫著“乞兒”叔叔去找朱文升。“乞兒叔叔”便是那個邑從,因乞丐出身,故也沒有名字。
所以便有了現在的一幕,南璽匆匆前行,邑從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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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齋,學塾門外。
一個稍顯魁梧的身影匆匆來此,噔噔敲門,學塾內正在搖頭晃腦念詩經的稚童們紛紛面面相覷,在先生的管教下,并未出現竊竊私語聲。
平日里除了學生與先生外,不會有人來學塾附近。
朱文升正在拿著書在兩列桌椅間走動,忽聞得有人叩門,便示意孩童們繼續念書,自己則打開門出了學塾,見褚和這個憊懶漢子在門外搓著手,眼神往屋里瞟,朱文升便反手關上了門道:“你此來何事?”
褚和搓了搓手道:“那破紙條你可曾看出個所以然?”
朱文升想了想,并未打算將昨日經歷全盤托出,畢竟對于褚和這種凡人來說過于驚世駭俗,便撒了個謊:“那紙條并無玄機,只是廢紙一張而已。”
褚和有些失望,但是轉念覺得其實也對,畢竟一張破紙能有什么,便也不再糾結,抬頭道:“其實那天我騙了你。”
“哦?何解?”朱文升有些奇怪,自己與這褚和來往并不多,話更是沒說幾句,他何時曾欺騙過自己?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雞蛋嗎?”褚和心虛道。
“記得,與這紙條同時所得。”朱文升點點頭
“是了,其實有兩個,并非一個。”褚和心虛的都不敢直視朱文升的眼睛,生怕朱文升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徑。
“哈哈哈...無妨,我不會索要的,是你所得,便是你的。”朱文升笑言。
褚和松了口氣,又道:“但是...那雞蛋最近有些怪。”
“何怪之有?”朱文升疑惑道。
“那兩顆雞蛋...好像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