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殺人了!”那男人對著那個叫虎子的男人說道。
老男人也呆了,剩余的三個人立馬就驚慌的逃了出去,剩下老男人與那虎子面面相覷。
“虎子,你別慌,這里偏僻,我們不說,沒人知道你殺人了,你現在去堵住那三人的嘴,我幫你看著這女人,等你們回來,我們把聾婆放哪個菜地里去埋了,她無兒無女的們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老男人急中生智,對著叫虎子的男人說道。
“好。”虎子的臉色煞白,聽著老男人的話,快速的跑出門去。
陸爾看著地上一直在流著血的老人家,她站起身,往老人的方向挪過去。
她伸出手在老人的脖頸處摸了一把,眼中露出一點驚喜,“還有脈搏,她還沒有死,你快點叫救護車呀,快呀。”
那老男人狐疑的看著陸爾,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我才不上你的當,救護車來了,你也得跑。”
“我不跑,真的,救人要緊,她還活著,你要是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陸爾著急的說道。
“死了就死了。”老男人臉色一黑,然后走過來拉住了老人的雙手就往外拖。
“你要干什么……”陸爾的臉上全是驚恐。
“我要把她拖出去埋了,免得幫你多事!”老男人說著,已經開始一步步往外挪著老人的身體。
“不!你不能這樣,她還沒有死!”陸爾想跟上去,可是堅硬的鐵鏈牢牢的栓在她的腳上,她連前進一步都做不到。
她眼睜睜的看著老男人將老奶奶拖了出去,臨近出門的時候,老人家還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看著緊閉的大門,陸爾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句,世界又恢復了黑暗。
陸爾癱倒在地上。
又一個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了救自己而遭到了劫難。
陸爾記起了當日詩文死在自己的眼前的樣子,也是這樣,明明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
陸爾的眼淚如決堤的般的落了下來,她還活著啊,他怎么可以見死不救……
陸爾的哭聲,淹沒在這樣沒有盡頭的黑暗里。
陸爾躺在冰涼的地上,任憑鐵鏈緊緊的拉扯著自己的肌肉。
這樣的絕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陸爾再一次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以這樣的姿勢,看到了殷城的倒影。
“殷城……我又在做夢了吧……”陸爾自嘲的笑笑。
殷城怎么可能會來,他已經跟谷小溪去了江城,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陸爾!”殷城迅速的走到陸爾的身邊,然后將她扶了起來。
感受到真實的觸感,酷兒次如夢初醒,“殷城,真的是你?”
“對,是我。”殷城回答她。
陳朋帶著身邊的一個男人也走到陸爾的身邊,“陸小姐,是我對不住您。”
看著陳朋的一臉愧疚,陸爾微微搖了搖頭,“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陳朋身邊的那男人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小鐵絲,在鎖孔里掏了幾下,迅速的解開了陸爾腳上的鐵鏈。
殷城將陸爾扶了起來,“陸爾,你沒事嗎?還能走嗎?”
“沒事。”陸爾站了起來。
已經一個月了,陸爾第一次踏出這扇門,屋外是一片美得不像話的綠色麥田,她住的這件房子,估計是守田人用來夜里歇息的地方。
“我們回去吧,許臨已經擔心了很久了。”殷城對陸爾說道。
“許臨?許臨也來了?”陸爾驚訝的問。
“他在雍城,為了找你,他吃了不少苦頭,山路要顛簸,我讓他留在酒店休息了。”殷城向陸爾解釋道。
“嗯。”陸爾點點頭。
“等等。”陸爾想起了什么,然后回頭對著殷城說道,“我們還不能走,我要去救一個人。”
“陸小姐,你說的,是一個老人嗎……”陳朋挑著眉頭對陸爾說道。
“你怎么知道?”陸爾驚訝。
陳朋與殷城對視一眼,面上有些為難,“她……我們在來的路上,看見了她的尸體……”
什么!
陸爾重心不穩,往后退了一步。
“在哪里……”陸爾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確定要看嗎?”殷城有些擔憂的看著陸爾。
陸爾點點頭,“老人家對我有恩,要不是她這一個月來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根本不會活到現在,要不是因為救我,我早就被那群禽獸給……她是因我而死的。”陸爾哽咽著。
殷城無奈,扶著陸爾往一處田徑上走去。
大概有五百米的距離,陸爾看不到了茂盛的麥田里突然塌下去了一塊,老人的尸體被殷城他們用一件外套蓋住,陸爾扯開外套,看到了老人傷痕累累的臉。
這樣的傷痕,不只是墻上的那次撞擊,更多的是因為拖拽的時候與硬物摩擦造成的擦傷。
“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亡。”殷城對陸爾說道。
陸爾低頭,看著這一片被血水染成棕紅色的麥地,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手。
顧著孩子,陸爾小心的跪了下來,然后對著老人家磕了三個頭。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陸爾堅定的說道。
“陸爾……”殷城心疼的看著她。
“殷城,你給許臨發個信息,告訴他我們晚點回去。”陸爾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層薄冰,“殺人償命,我一定要去幫這枉死的老人家討個公道。”
而且,聽那老男人說的,把買賣人口說得如此的輕松平常,這個地方,絕對不止她一個被用非法的手段帶進來的女人,她陸爾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管到底!
陸爾留下了一部份人將老人的尸體處理好,然后帶著殷城和陳朋往村子里走去。
外出勞作的村民看著陸爾這個氣勢,全部都目瞪口呆的駐足了下來。
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外鄉人,他們早前聽說村尾的金貴買了個漂亮的老婆,但是頭天夜里就被自己媳婦直接傷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自此再也不能人道。
村里沒有幾個見過陸爾的,但是一看到陸爾直接朝著金貴的房子而去,大家也大概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