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吧。”許臨對著黑衣男子說道,“安莉,你暫時就不要回安家了,我會給你準備一個房子,等我看到你真正安分下來了之后,我自然會放了你。”
許臨的用意,只是想將安莉暫時囚禁起來,等陸爾他們離開了江城,安莉對她構不成威脅的時候,再還她自由。
不然,依安莉的性子,估計不出一天,她就立馬會再次想辦法向陸爾下手。
只要他們回了容城,安家就算有神仙的手段,在許臨的地盤,也翻不了天來。
“好好好,我全聽你的。”安莉連忙點著頭。
陸爾看著安莉的表情,嘴角微微側揚。
她知道安莉在想什么。
出了這扇門之后,安莉絕對不會放過她,不過也很巧,剛好她也不打算放過她。
許臨一個眼神,站在安莉旁邊的黑衣男子就給安莉松了綁,陸爾默默的退出了房間,許臨也跟著陸爾的步伐走了出去。
“謝謝你。”陸爾沒有回頭的對著許臨說道。
許臨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陸爾的背影,然后微微的笑了一聲。
幾個黑衣男子將安莉從房間里面架了出來,陸爾側過頭,對上了安莉幾乎要將她剝皮拆骨的恐怖眼神。
陸爾沒有一絲畏懼,因為她眼睛里的恨意不比安莉的少,只是兩個人都是背對著許臨,安莉是不敢讓許臨看見她這樣的眼神,而陸爾是不愿意。
安莉被黑衣男子帶上了車,許臨上前幾步,然后站在陸爾的身邊。
“我明天早上回容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許臨撇過頭問她。
陸爾沒有回話,許臨低頭笑了一聲,明白了陸爾的意思。
許臨步伐很慢的上了車,關車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她一眼。
陸爾沒有任何表情,然后跟殷城一起上了自己的車。
兩個人,兩個方向,迅速的分開,廢舊的老碼頭又恢復了沉寂,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許臨沒有強求陸爾一定要現在跟他回容城,因為很快,陸爾他們就會結束在江城的工作。
再說了,許京易很快就要生日了,許臨還想著趁這個時候將陸爾正式的帶到許京易的面前,雖然他知道不能這么快公開他已經與陸爾領證的事情,但是有必要讓許京易對陸爾改觀。
陸爾回到自己的酒店,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中反反復復的想起了詩文死在倉庫的一幕幕的。
其實,在剛剛,她明明就可以順著許臨給她鋪的路將自己的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可是,陸爾是理智的。
她知道,許臨是有那個能耐讓安莉死在那里,也有能力只手遮天。
但是,安莉畢竟是安家的人,就算許臨利用手段逃避了法律責任,但光是知道真相的安家就不會放過許臨。
陸爾知道,許臨單純的就是為了要幫她,但是他的手段太過于凌厲,目的性也太強,陸爾不能讓許臨去冒這個險。
在東恒的事情馬上就要結束,考核部已經將人數分配好,留在東恒內部的人,與派出去的人都已經選定,陸爾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再過三天,他們就要啟程回容城。
陸爾正在辦公室整理自己的東西,外面響起一陣喧鬧之后,谷小溪推開了她的門。
“陸爾,安董來了。”
陸爾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安世勛肯定是要跟自己正面來一招的,畢竟之前的事鬧得這么大,之前一直有許臨在,所以安世勛并沒有找著機會可以與陸爾正面交鋒。
陸爾站起身,然后朝著門外走去。
“安董,你這是怎么了?”陸爾的臉上帶著笑意與安世勛說道。
安世勛將一疊資料全都扔進陸爾面前的桌子上,“陸爾,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跟我說得好好的,考核部雖然直屬與你們管,但是至少得先在我們這做好交接工作,你現在一下子就要把這么多人全都調走,你要我們東恒接下來該如何開展工作。”
陸爾知道安世勛的意思,早在之前谷小溪也跟她提過,本身是談好的做好交接工作之后就調走,但是安世勛的意思,卻是要選定的員工將手里項目全都完成之后再離開。
很多員工手里都還跟進了皇天中心的大項目,要把那個項目完成,估計得兩年之后吧。
陸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后將安世勛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喲,陸經理這是打算功成身退了呀。”安世勛看著里面大部分已經整理好之后,沒好氣的對陸爾說道。
“安董。”陸爾與安世勛一同坐下。
“我知道,這一次的考核部選拔給您添了麻煩,但是,那些員工也已經寫好了報告,將要交接的事情全都交代了清楚,這事,您原本也是同意的不是嗎?再說,這是上面的規定,您現在這樣豈不是在為難我么?”陸爾的態度謙卑,其實她明白,安世勛不過就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想給她找麻煩。
“陸經理,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就拿你來做比方,要是這個時候有人想將你調走,你可以隨意的交接一下就走人嗎?替補的終究的是替補的,哪能有那么得心應手的事呢?”
安世勛的心里的確有些不爽的,他也曾經安排人想進入考核部,可是陸爾卻像知道一切一樣,一挑一個準,將他的人像撿壞豆子一樣全部都挑了出來拒之門外。
而且,陸爾的眼光也確實是毒了一些,她所挑出來的這50個人,全部都是東恒的潛力股,是屬于那種平時做事不出挑,但是爆發力非常強的。
而且那些人,都不是很好收買,安世勛試了幾次,自己的眼線插不進去,就想著收買那些已經入圍的人,可不管怎么威逼利誘,那些人就不是不買他的帳。
“安董,其實這事,我也老早就想拿自己跟你來打個比方了。”陸爾笑著,眼神里的光芒意味深長。
“像我坐在這個位置,確實看起來有很多事情非我不可,但是,其實我們都是替老板打工的,并沒有什么非誰不可,就像哪一天我要是不在這個位置了,許總馬上就可以找到可以頂替我這個位置的人,而且所有的事情都不會亂,這,就是一個決斷者的能力,對吧。”
安世勛聽懂了陸爾的話,他抬眼瞪著陸爾,臉色都開始青了起來。
陸爾這不是拐著彎再說他沒有決斷者的能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