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陸爾大驚了一下。
“怎么會是他?”難道他是真的打算為她忤逆整個許家,得罪安家嗎?
“我們派去跟蹤的安莉的說,有人約了安莉在一家酒吧見面,但是安莉進去之后就沒再出來,后來是通過關系才查到,是一撥人將她綁了去南邊的廢舊碼頭,之前我也以為是莫安然,但是后來,開車過來的,是許臨。”殷城一五一十的跟陸爾說道。
陸爾立馬就站起了身。
她是恨安莉,她也確實是恨許臨,她之前也想過要許臨幫她殺了安莉,可是她后面知道了許臨是冒著多大的家族壓力之后,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讓許臨的手沾滿血腥,倒還不如讓她自己來。
陸爾承認她是自私的,讓莫安然去動手,她頂多就會愧疚一陣子,可是,如果讓許臨去動手,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還有什么用,要是真的毀了許臨,她站在那樣的高處,還可以去陪伴誰?
“快,快帶我去!”陸爾對著殷城說道。
殷城點點頭,連忙跟著陸爾一起下樓,然后開著車,直接就去了那個廢舊的碼頭。
許臨坐在一張干凈的椅子上,他已經整整抽完了一包煙,被綁在凳子上的安莉才慢慢的醒過來。
許臨是有精心的布置過這個現場的,因為之前陸爾被綁的廢舊倉庫已經被警察查封外人已經不能進去,所以許臨就將廢舊碼頭這間房子布置成了與倉庫幾乎一樣的場景。
他甚至都用了當初安莉綁陸爾那樣的方式,用尼龍繩將她綁在凳子上,膠布粘住了嘴巴。
安莉一醒來就是巨大的驚恐,她看著與倉庫一樣的房間,劇烈的掙扎起來。
許臨沒有向當初安莉那樣畏首畏尾,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然后在安莉的身邊停住。
安莉看著許臨的身影,眼神中閃出希望的光芒。
她朝著許臨嗚嗚直叫,許臨便如她所愿,幫她撕開了膠布。
“哥,快救我,救救我!”安莉朝著許臨說道。
許臨看著安莉那個模樣,微微的嘆了口氣,不禁覺得好笑。
“你竟然覺得是來救你的?”許臨冷冷的說道。
安莉懵了。
“哥,你,難道你……”安莉見著許臨那個表情,不愿意去想那個事實。
許臨繼續嘆了一口氣。
“安莉,爺爺從小就教導我們,要心存善意,不要讓優越的家庭條件迷失了自己,你小時候那么乖巧,只是,你去了外國留學幾年,你到底學了些什么?”
安莉猛烈的搖搖頭,“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先放開我,我知道錯了。”
許臨在安莉身前慢慢蹲下,看著安莉臉上的傷疤,淡淡一笑,“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誰嗎?”
安莉愣住。
“你在美國呆了那么久,果然連生活習性都越來越像罵個女人,說來也是,你本就住在那里,自然也就是像的,只是,她沒有你這么莽撞,沒有你這么沒有腦子,不然,也不可能在許家生存這么多年。”許臨輕聲的說著,眼角的恨意卻越來越濃。
“哥,你在說什么……你,你是在說舅媽嗎?”安莉有些聽懂了許臨的意思。
安莉在美國那么久,就是住在許景宸家,許臨說的,那個在許家生存了這么多年的女人,就是他的后母莫卿顏。
許臨站起身,然后又坐回他的位置上去。
“安莉,爺爺曾經說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你這樣被綁在這里的滋味怎么樣?”許臨再次點燃一根煙說道。
安莉看著自己周身的繩索,試圖掙脫,“哥,我知道錯了,我認錯,你換種方式懲罰我吧,你叫我爸停掉我的信用卡,你叫我爸把我關起來,你別這樣嚇我……”安莉說著說著,話里已經有了哭腔。
“當初,你綁陸爾時候,她跟你說這些話了嗎?”許臨突然間問道,“當初她在求你放過她的時候,你放過她了嗎?”
“哥,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啊,你要是對我怎么樣,你怎么跟外公交代,你怎么跟我爸交代!”安莉嘶吼起來,她的身子一直早搖晃著,試圖從凳子上掙脫。
“我用不著跟他們交代。”許臨慢吞吞的吐出一口煙霧,“我在乎的,是我要怎么跟陸爾交代。”
“你……”安莉愣了,“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為了陸爾,才這樣對我的嗎?”
許臨邪魅一笑,“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嗎?”
“哥!”安莉凄厲一聲喊叫,“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我!她陸爾是什么人,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要偏袒她,為什么你們所有的人都要幫她!”
許臨聽著安莉的聲音,不耐的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將手里的煙掐滅,然后站起了身。
“如果換做是別人,我不會管你們之間的破事,但是,是陸爾,就不行,她是我的女人,為了她,殺一個跟我本就關系不親近的堂妹,又有何妨?”
“許臨!”安莉整個身子都在顫栗,“外公不會放過你,我爸不會放過你,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許臨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許家長孫,京羽掌控在我手中,你死了,爺爺頂多傷心一陣,但是覺得不可能會把我怎么樣,至于你們安家,反正就算你不死,你爸爸也要對付我,其實意義都一樣。”
許臨伸展了一下自己疲憊的腰身,然后再次對著安莉說,“念在兄妹一場,我不會親自動手的,安莉,你還有10分鐘的時間好好想想,當日你是怎么對待陸爾的,又是怎么打死詩文的,如果想不起來,那么,我就會用我的辦法,讓你清清楚楚的想起來。”
說著,許臨再次邪魅一笑。
他在安莉崩潰的叫聲中隱入了黑暗里,而隨之出來的,是6個身材高大穿著整潔的青年大漢。
他們臉上統一的淡漠表情,看向安莉的眼神里,不像是在看一個女人,而是獵物。
“許臨,你放過我,我去向陸爾道歉,我向她道歉,求求你放過我!”安莉大哭。
“晚了。”許臨的聲音從暗處傳過來,“就算陸爾原諒你,那你又怎么去征得詩文的原諒?不過你既然這么想悔過,我就幫幫你,去那個世界,好好的問問詩文,看她到底會不會原諒你。”
“不……哥哥,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安莉已經哭得無力。
這樣似曾相識的地方,更是增加了她的恐懼度,她的腦海里開始回憶起當初她是怎樣拔掉陸爾的指甲,是怎樣一棍棍將詩文打死的場景。
她甚至開始出現幻覺,覺得詩文正站在那個她倒下的地方,癡癡傻傻的笑著看著她。
有人從門外進來,在許臨的說了幾句小聲的話,許臨的眼里先是一驚,然后微微的點點頭。
不出一分鐘,陸爾帶著殷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