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嗎?那就是安家的大小姐呢?聽說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大人物,被人扇了好幾個大耳光呢?”
“是嗎?還有這事呢?她是安家大小姐呀,誰還敢打她呀。”
“這位安小姐嘴欠唄,狗眼看人低,這不,活該被人扇耳巴子。”
從安莉身邊路過的清潔工阿姨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安莉的光輝事跡,她們平日里早都對這位恃寵而驕的安大小姐看不慣了,這下就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所有人的話都難聽了起來。
“你說她是不是自作自受啊,還以為莫少爺和蔣少業(yè)能將她當個寶貝寵著呢,其實在別人心里,她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啊。”
“是啊,太不要臉的,這也太高估自己了。”
這樣的話,安莉走了一路就聽了一路。
她好想沖上去跟她們說事實不是這樣的,可是,她不敢。
安莉被安世勛那一巴掌打怕了,她生怕自己再鬧出點事來,安世勛會將他趕出安家。
她怎么可以被趕出安家,她安莉就是死,也不要被趕出安家。
安莉快速的從皇朝酒店跑了出去。
陸爾坐在回去的路上,谷小溪坐在陸爾的身邊,拿著那張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愛不釋手,表現(xiàn)得比陸爾都還要興奮。
“陸爾,你真的是又刷新了我的世界觀啊,沒想到給安莉甩幾個巴掌就可以拿到孔雀島的股份,早知道這美差事該讓我來,你這細胳膊能有多大的力氣,要我,我可以一巴掌呼過去,讓她以后見到自己的臉都害怕。”谷小溪一想到那個場面都覺得解恨。
陸爾沒有搭谷小溪的話,反倒是看著前面正在開車的殷城的背影,小聲的對他說了一句,“殷城,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他堂堂一個八尺男兒,不是因為她,就不會在那么多人面前,遭受那樣的侮辱。
殷城的身子明顯的頓了頓。
他顯然是沒想到陸爾會對他說這句話,他通過后視鏡看著陸爾的臉,然后開口回道,“如果真要說,應該是我對你說謝謝你。”
在休息室,安莉?qū)﹃憼栒f了難聽的話,陸爾都是一味的忍讓,只是在安莉出言侮辱殷城的時候,陸爾這才上去跟安莉動了手。
殷城活這么大,還第一次有女人會為他出頭。
只是在那樣的場合,面對一屋子的女人,殷城就算是有一腔的怒火,也不可能會對女人動手,可是陸爾卻不一樣了,她幫殷城動了手,也算是泄了殷城的心頭之憤。
再說,如果當時真的是殷城動了手,恐怕事情的嚴重度就不止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陸爾知道殷城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也確實是因為這個,當時才會趕在殷城的前面去扇安莉的耳光。
陸爾知道,有蔣碩凡和莫安然在,就算是陸爾先挑的頭,他們也不會讓陸爾有事,可是殷城畢竟跟他們隔了一層關(guān)系,到時候,就他是陸爾的人,陸爾想保他,也不會這么簡單。
陸爾的生活還是沒有變,兩點一線,公司,還有酒店。
盡管當晚宴會的事讓陸爾名聲大燥,但是東恒上下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樣,沒有人敢在當著陸爾的面嚼舌根,甚至是考核部的員工都沒有聽到半點的閑言碎語。
不得不說,安世勛還是有點手段的,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控的就是謠言,可是他卻做到了。
陸爾變成了孔雀島股東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她的工作。
陸爾坐在電腦前,仔仔細細的研究著自己正在所思考的事情。
電腦屏幕上,是林天佑的全部資料。
“陸爾。”谷小溪突然推門而入。
“怎么了?”陸爾看著神情略帶慌張的谷小溪,谷小溪雖然平時跟她關(guān)系親近但是卻也是很懂分寸的,絕對不會像這樣不敲門就推門呢而入。
“安莉自殺了。”谷小溪說道。
陸爾皺起眉頭,她十指交叉在胸前,看著有點慌亂的谷小溪。
“死了?”陸爾問。
“暫時情況還不知道,殷城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聽說是前幾日從宴會回去之后就不吃不喝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今天家里的下人聽到里面的玻璃碎了的聲音,沖進去看,安莉躺在浴缸里割脈自殺了。”谷小溪詳細的說道。
陸爾眉尖輕挑。
“放心,她死不了。”陸爾肯定的說道。
雖然她對安莉這樣的做法確實感到震驚,但是陸爾這樣說不是因為她本性淡薄不把安莉的生命當回事,而是她真的知道,安莉不會死。
“你怎么知道?”谷小溪不解的問。
“我問你,你要真想死,你會在房間里等個兩三天再去死?她要真想自殺,夜深人靜無人打擾的時候不是更好割脈么,怎么會還會在大白天的打碎個玻璃杯再躺進浴缸里,這不是明擺著想讓人去救么?”陸爾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谷小溪一副恍然的大悟的樣子,只是她還想說什么,已經(jīng)再次被陸爾打斷了。
“你別說什么要用玻璃碎片割脈不得已要打碎杯子的廢話,一個人真要想死,她會有千萬種方法,更別說,女人的房間,有的就是可以割脈的東西。”
就光是最常用的修眉刀,就比那玻璃碎片要鋒利得多。
“陸爾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谷小溪贊嘆道。
陸爾沒有回到谷小溪的話,而是站起身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以安莉的性子,不會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過她,現(xiàn)在不光是陸爾,估計是莫家蔣家,都會陷入焦灼。
陸爾拿出手機,終于還是按下了許臨的號碼。
僅僅只是一秒鐘,電話就已經(jīng)被接通了。
陸爾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就傳來到了許臨的聲音。
“什么事?”許臨的聲音略顯疲憊。
陸爾微微一愣。
想必是這段時間許臨太過操勞了,季風那邊招聘會的事,可全都是由許臨親自監(jiān)督的。
“我……”陸爾欲言又止。
谷小溪看到這個場面,小聲的退到門邊,幫陸爾拉好了門。
“安莉自殺了。”陸爾還是將事情告訴了許臨。
那邊顯然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許臨略帶嘶啞的聲音才響起,“嗯。”
僅僅只是一個字,讓陸爾根本都猜不透許臨到底是表達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