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又立馬關(guān)上。
玄夙頓了頓,睜開眼,回頭入眸的卻是一張讓她有些意外的臉。
“你來此作甚?”
玄夙有些費力的挪了挪身子,刻意讓自己盡量坐的筆直。
“我自是來看你,音姐姐。”
菡黛緩步走到玄夙的床邊,臉上仍舊是一股挑釁的笑意。
“滾出去,我沒有閑心與你做戲!”
玄夙靠著床側(cè),閉著眼睛,她不愿瞧見菡黛這張嘴臉,更是不愿和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再多說半個字!
“這不是聽聞音姐姐妖魂碎裂,菡黛心系你的身子,便過來瞧瞧你。”
玄夙聞言身子一顫,猶疑的看向菡黛。
妖魂碎裂的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話說菡黛知曉這件事時,當(dāng)真為音姐姐不值,你說九尾狐族向來生命源長,怎么到了音姐姐這一脈,偏生就成了短命鬼?”
菡黛冷嘲熱諷的話,字字刺耳,而她臉上的笑意,更是讓人恨不得撕爛了她的臉!
若玄夙還是千年前張揚恣意的玄夙,她定會如此做。
可現(xiàn)在,她連夜淵都要放棄了,不過是菡黛的幾句難聽話,怎的就忍不下去?。
她唯一不解又難過的是,魂體碎裂,即將身隕的事,終究是沒能瞞住!
她不過是想安靜的解脫罷了。
可到了最后,連這似乎都成了奢望。
“音姐姐,你說是否是你所做之事大多窮兇極惡,以至連天道都容你不得?”
玄夙毫無波瀾,只是隱忍著頭中傳來的劇痛。
菡黛見玄夙毫無反應(yīng),心中更是不甘。
她俯身湊到玄夙眼前,面部神情更加讓人生厭:“玄夙,你可想知道阿淵哥哥知曉你即將身隕是何反應(yīng)?”
玄夙聞言頓住,一股酸澀的感受從心頭劃過。
她怎會不想知道?
從她知曉自己命不久矣之時,便開始揣測夜淵若是知曉她妖魂碎裂會是何種反應(yīng)。
可是后來,她卻不想也不愿知道了。
因為她清楚,那個她愛了千年的男人,心中怕是巴不得她去死。
因為她清楚,那個同她同床共枕五百年的男人,對她斷不會有任何的心疼。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菡黛姑娘,夜淵,我不要了,你若是喜歡便拿去,不過現(xiàn)在,還請你滾出去。”
“這般急著趕我走是何故啊?倒不如音姐姐先瞧瞧這個?”
菡黛不滿玄夙落到突如今地步,卻還是這幅頤指氣使的模樣,便將一直掐在手中的信紙,扔在了玄夙面前。
玄夙低眸看向那張信紙,當(dāng)和離書三個大字刺入眼中之時,玄夙只覺得原本堅硬的心,依舊是毫無征兆的一顫。
而那右邊赫然在列的夜淵二字,則如同一柄劍,重重的刺穿了她的心。
“阿淵哥哥知曉你妖魂碎裂,病無可醫(yī),便讓人擬了這份和離書,同你斷個干凈,若不然你這一身死氣,染到他身上,可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