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想動,想睡一會!
玄夙的唇很是干澀,不見半分血色。
她是真的累了,如今的她不愿思考,只想拋卻一切,好好的睡一覺。
睡一個很長很長的覺,哪怕不再醒來。
“好,那你先歇息。不會有人來吵你!
清樾生澀的幫玄夙掖了掖被角,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剛走出臥房的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股極其濃稠的情緒壓抑在心頭,卻遲遲難以緩解。
上次玄夙小產(chǎn)后,他每日都會來藥魔殿,只為了看一眼玄夙。
只不過,他未曾出現(xiàn)過在玄夙面前,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或是詢問藥魔她的狀況。
是以,他今日得知玄夙回了魔宮之時,才會心有不安,才會出現(xiàn)在那兒。
也剛好的救了她!
清樾站在長廊上,抬手幻化出傳音鳥,可卻遲疑了許久。
夜淵真如他上次所說,不在乎玄夙的死活么?
她,用不上百年,便真的要死了……
成婚五百年,同床共枕五百年,難道夜淵當(dāng)真不曾對她有過半分的情意么?
更何況,玄夙看上去并不似夜淵口中那般,必須身死才能彌補(bǔ)他的人啊……
清樾心中疑問重重,玄夙慘白的臉再次浮現(xiàn)腦海,他終是選擇告知夜淵。
……
而另一邊。
菡黛終于在夜淵的懷中悠悠轉(zhuǎn)醒。
菡黛從斷崖上一落而下,多虧夜淵及時,才將人拉了上來。
她周身受魔煞之氣傷害,不過大多是些皮外傷,夜淵傳了些魔力給她之后,便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是狐魘咒發(fā)作,夜淵也是無法,只能靠著菡黛自己挨過去。
而如今菡黛清醒過來,夜淵也是松了一口氣。
藥魔殿偏殿。
“阿淵哥哥……”
菡黛其實(shí)早就清醒了過來,她躺在夜淵的懷中,微微張口,整個人尤其脆弱。
“我在,我在這兒……”
夜淵緊緊握著菡黛的手,眼中溢滿了心疼。
“我不是死了?我再也見不到阿淵哥哥了……”
伴隨著聲聲哽咽,菡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委屈和難受,她總是可以裝的入木三分。
“傻瓜,你沒事。我還在你的身邊!
夜淵的心被菡黛的話再次觸動,臉上的心疼又深了幾分。
若不是因?yàn)樽约海征飚?dāng)年就不會被涂山其抓走,若不曾抓走,菡黛就不會中了狐魘咒,若不曾中了狐魘咒,菡黛也就不會成了今日這模樣!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自己……
“可阿淵哥哥不可能永遠(yuǎn)陪著菡黛不是么?”菡黛突然的聲音讓夜淵一滯,而她的眼淚更是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夜淵的心上。
五百年,菡黛的眼淚于夜淵來說,便是一把利刃,每一滴都扎在心上。他不清楚這般感受究竟是心疼,還是因?yàn)樗^分自責(zé)。
“我答應(yīng)你,會永遠(yuǎn)陪著你。我會同玄夙和離!”
和離兩個字從夜淵的口中吐出來之時,其實(shí)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那一剎,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章玄夙的面容……
那個女人現(xiàn)在情況如何?
該死……
為何他心中會涌上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