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了他千年,前五百年的單相思,后五百年的獨守空房!
終究抵不過那個女人的存在!
菡黛,夜淵心中最難以割舍的女人,也是玄夙如鯁在喉的刺……
玄夙雙目含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凄婉又悲涼。
“夜淵,你看清楚,我是玄夙。”
鐘情你千年的玄夙!
夜淵滿目的醉意似乎被這句話打散,眼中回復了幾許的清明。
可也就在他看清眼前人時,臉色霎時冷凝,滿眼憎惡。
燭火闌珊,玄夙的臉色煞白,不見一絲血色,整個人頹敗又消瘦。
這個女人何時自墮至此……
夜淵心中,莫名升騰起幾分異樣,連帶著要抽離的動作也轉換成了更深的觸碰。
他的動作愈發的快,試圖以此來掩蓋內心的不同。
他甚至開口呵斥:“閉嘴,不準出聲!”
玄夙整個人像是海中的小船,隨著他的動作而顛簸。
她緊緊摟著男人的脖頸,一雙眼似乎是要看進他的心里,目光熾熱又帶著一絲絲微弱的希冀:“夜淵,五百年了,你可曾有愛過我?”
玄夙的聲音,是那般的卑微,夾雜著無數的懇切哀求。
此刻的她,甚至希望哪怕是眼前的男人只是為了欺騙她也好!
這樣的玄夙讓夜淵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不曾開口,只是沉默著用力,似是要將兩個人契合成一體。
可這不是玄夙想要的!
那一刻,她似乎是被壓制的心魔竊了心智,她迫切的想要從夜淵那兒尋求到一個答案。
她執拗的捧住夜淵的臉,四目相對,滿是倔強。
“你說啊,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玄夙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緊促的哨聲陡然響起,突兀至極。
她甚至不用去想,便知道那哨聲來自菡黛!
夜淵動作陡然停止,手指微動,剛要下床,便被玄夙以妖力禁錮在原地。
“夜淵,不要去。”
不要去,哪怕只有這一次,你沒有為了那個女人離開我!
玄夙的神情是夜淵沒有見過的強硬,她的手透過結界,覆上夜淵的手腕。
“解開術法!”
哨聲越來越急促,夜淵的臉色也愈來愈陰沉:“玄夙,你真是越來越令人生厭!”
玄夙深知自己此刻的蠻橫無理,甚至有些胡攪蠻纏,可她仍不愿放手:“夜淵,說你愛我!”
成婚五百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同夜淵說話。
可她深知,如果這一次聽不到那句話,在她只余百年的生命里,怕是再沒有機會從夜淵的口中聽到……
夜淵聞言,嘴角倏然勾起一抹譏嘲的笑。
五百年前,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魔君突然魔神隕滅,整個魔族動蕩不安,玄夙的祖父涂山其不僅抓走了菡黛,向其下了狐魘術,還以魔君之位相要挾,逼迫他娶了玄夙,毀了他的一切!
而此時,玄夙竟然敢問自己是否愛過她……
“玄夙,從涂山其無所不用其極逼迫我娶你之時,本君對你,就只有恨!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可笑么?!”
伴隨著話落下,夜淵手指猛地一捻,玄夙設下的術法瞬間碎裂。
反噬力逼得她一口血涌上喉嚨,卻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整個人的臉色霎時灰敗,跌坐在地。
腦中傳來的魂體撕裂感痛徹心扉,玄夙抱著頭蜷縮著,額頭上滿是細細麻麻的冷汗。
夜淵毫不關心,語氣森寒:“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本君就告訴你……”
他的神色愈發的冷,那一秒,玄夙甚至想大喊告訴他不要說了,可她依舊還懷著那一絲的希冀。
“不曾,一秒都不曾!”
夜淵說,一秒都不曾……
他連欺騙自己都不愿……
玄夙只覺得那一刻,她的心寒涼徹骨!
她在此刻,無論是身子還是心頭,都發散著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好似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最后終是忍不住,喉中涌上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