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放長線釣大魚么？”楚天歌微笑著示意李瑞繼續，在沒有聽完之前，他是不會這么快下結論的。
“嗯，好像是這么回事。”李瑞撓撓頭，竊喜道“劉騰每次贏錢之后，總會請土豪等人出去嗨一下，既能爽一把，又能交個朋友，兩全其美。”
“嘿嘿，當然，我也跟著去瀟灑了好幾次……”
聽他這么說，楚天歌只是微微點頭，并沒有搭腔。
至于李瑞為什么會被叫去瀟灑好幾次，這個就不難猜想了。
作為這一片的協警隊長，他能幫別人幫不到的事，同樣，也能做別人做不了的事。
說到底，這家伙只是一顆棋子，專供人利用而已。
“瀟灑好啊，可惜了，我這身體就算想瀟灑也瀟灑不起來，倒是你，跟著他們沾了不少光，這次下來，你手里最起碼也得混個二十來萬吧！”
趁著李瑞的得意之際，楚天歌不著痕跡的問了這么一句，果然，按照這個心理學暗示引導手法，他毫無防備的脫口而出。
“那是，我零零總總算下來賺了有二十五萬多吶！嘿嘿……”
說完，李瑞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漏嘴了，立馬改口道“哎呀，怎么可能啊，我哪能賺到什么錢，不過是等賭檔關門之前，收幾個紅錢而已，掙得都是幸苦錢！”
“沒錯，我賺的都是幸苦錢，你們可不要瞎想啊，我……我跟殺人案沒關系的。”
李瑞越說越沒底氣，特別是當他看到楚天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他心里更虛了。
“呵呵，我又沒說你跟殺人案有關系，你不用那么緊張，我得意思嘛……”楚天歌依舊笑意綿綿，不過看在李瑞眼里，那笑容就滲人了。
“那，那你幾個意思？”李瑞摸不準楚天歌在想什么，他就在意自己剛剛得意忘形，不小心說漏了嘴，只希望他們兩個都沒有聽清楚吧。
“我的意思很簡單，協警隊長的職位好像空下來了吧？局里面讓你過來宣布誰座這個位置？”
見楚天歌壓根就沒在意他剛剛說的話，李瑞暗地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道“哎呀，你一說我還真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局里通知已經下來了，從即日起，我們天路協警辦的隊長就是你楚天歌了，恭喜啊！”
“這個書面通知今天就會下來，其實我就是來宣布這個好消息的，要是沒什么事兒，那我先走啦。”李瑞猴急著要走，也不顧自己丑態畢露：“一晚上沒睡覺，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嗯，看你萎靡不振的樣子也是累了，那我們就不留你了，好好回去睡一覺，咱們會再見面的。”
楚天歌對著早已心慌慌的李瑞揮揮手，目送他他猴急火燎的快步離開，只聽他嘴里還小聲嘟囔著“再見面？老子恨不得跟你后會無期啊！”
待李瑞走后，陳慧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咯咯，天歌，看你把人家給嚇的，出個門連頭都不敢回，甚至就連整個后背都濕了呢！”
聞言，楚天歌親昵的刮了下陳慧的玲瓏玉鼻，惹得她俏臉通紅，說“作孽自有天收，天若不收，那就只有我來代勞咯。”
“嗯。”陳慧斜過身子依偎在楚天歌后背上，輕聲細語：“天歌，你覺得李瑞參與殺人了么？”
“殺人！”楚天歌摸了摸鼻子，斷言道“他還沒有膽子殺人，這家伙充其量也就算個從犯。”
說到這里，他溫暖了一下陳慧冰涼的手掌，悶哼出聲。
“哼，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他這錢可是拿的有些燙手啊。”
“那……他在整個殺人案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陳慧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的特別認真。
見她少有這么可愛的時候，楚天歌微笑著說“他的角色嘛！讓我想想，應該算是龍套吧。”
“至于我為什么說他是龍套呢，因為李瑞自始至終，都只辦過幾件事。”
“哪幾件？為什么人家看不出來呢！”
這時候陳慧更好奇了，因為她只是從李瑞的只言片語中感覺到，他可能有參與殺人的嫌疑，但他具體有做過什么，她還沒有這個本事去推斷。
“你發現了沒有，自李瑞進門，他張嘴就要我請吃飯，聽起來的確像那么回事，但他的神情卻出賣了他。”
“首先，當他說到請吃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顯然這是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至于我為什么這么說，那是有根據滴。”
“啊？你是說他不是真心要你請他吃飯？”陳慧這才反應過來，氣鼓鼓的嘟起嘴巴，說“哼，人家還真放心上了呢，誰讓他說，說……咱們在一起咯。”
“哈哈，沒關系，我已經買單嘍。”
借著二人間曖昧的氣氛，楚天歌貼近陳慧耳邊，稍稍解答。“根據就是，李瑞的嘴唇是泛紫色，還有他宿醉的蒼白面孔，以及時不時抽動的面部神經。”
“從這三點我可以充分斷定，李瑞最近長期酗酒，導致肝功能出現嚴重異常，連帶心肺功能也出現大病征兆。這也變相說明，他最近幾乎跟死者形影不離。”
突然覺得耳邊熱乎乎的，而且還透露著一股濃郁的男人氣息，陳慧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啊~”
“那，那他剛才說謊了呀。”
“沒錯，他是說謊了。”楚天歌壞笑著起身道“因為他也是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為什么呀。李瑞可是協警隊長啊，就算收了人家錢，他同樣可以翻臉不認的呀。”
“真聰明，他的確是那樣的人渣，但這次不同。”楚天歌神秘的彈了一下陳慧的額頭，惹的她直呼壞蛋。“這次，他應該是間接看到了殺人現場，并且也接觸到了兩百萬現金，最后，如果他要是不肯收錢閉嘴，恐怕要跟劉騰一起死。”
“哦，怪不得剛才李瑞有些反常呢，特別是提到錢，他整個人都興奮了。”
線索一旦連接起來，成功找到破綻，陳慧激動的點了點頭。
“那你把李瑞抓起來呀，為什么要放他走呢，如果他逃跑的話，那我們剛掌握的線索就斷了。”
陳慧當然知道李瑞的重要性，而且警方早晚會察覺李瑞身上的疑點，到時候掌握主動的可就是警方了，而且，像他這種軟骨頭，是經不住任何拷問的。
“不，我就是要放他走。”楚天歌自信的看著屋子外的那幾顆吊籃，豪情道“放長線釣大魚，如果這么早就控制住了李瑞，真兇會望風而逃的，只有這樣，真兇才會露面，替我們控制住李瑞。”
“而且，我也想看看真兇到底是誰。是毛老三？還是另有其人？兇案之中樂趣無窮，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么？他的心理到底有什么東西在隱隱作怪呢！好好奇啊，我真是太好奇了，好奇的都有些興奮了呢……嘿嘿嘿。”
楚天歌笑的都有些變態了，不過陳慧就是喜歡他的專注，他專注起來的樣子，特別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特別興奮。那我們協警隊十五個人，你準備怎么安排呀？”
陳慧特意提醒了一下楚天歌，也算是把他從苦思冥想中拉回了現實。
目前線索太少，只有等大寶跟江山回來了，案情才能繼續剖析，至于上面那些人，呵呵，如果沒有當地人的幫助，他們想要破案，難度頗大。
“嗯，既然局里指派我來當老大，那我得挑起大梁了。”楚天歌彈了個響指，啪，的一聲，分配道“老龐做我們的司機，大寶搜集情報，江山抓人把柄，你呢，幫我查詢下各種潛在的人際關系，至于其他人嘛……端茶送水，跑腿拿人，似乎這么一來，我連狗腿子都不用招募了呢。”
“嗯嗯，聽你的，我的天歌最棒了。”
陳慧閉上眼睛，緊緊擁抱著楚天歌的整個后背，感覺溫暖極了，似乎他就是她的蒼天大樹，能夠撐起她的整片天空。
感覺到陳慧對自己，潛移默化的依賴，楚天歌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就怕她表面上順從，內心里還是不敢接受，不敢表達。
還好，現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兩人溫存了還沒兩分鐘，老龐這貨就大呼小叫的沖進了協警辦公室，邊進門還邊瞪著眼睛，呼喊道：“天歌，不好啦，特么有人欺負我們的兄弟啊。”
見老龐肆無忌憚的沖進來，陳慧害羞的松開了雙手，倒是楚天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說“怕什么，咱們這是合法戀愛，合法溫存，見的了光，經得起考驗。”
說完，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老龐，說“說清楚點兒，是誰動了我們的人？還有，以后附近所有廠家的保護費，我們都不參與收取了，黑哥那邊我會去知會的，你不用擔心。這種錢財太燙手，我們付不起這個責。”
“啊？”一聽楚天歌說要放棄掉保護費這塊肥肉，老龐的臉立馬就萎靡了下去，只見他哭喪著老臉，為難道：“天歌，這保護費我們必須得收啊！你是知道的，咱們一大幫子兄弟都靠這個維持生計呢，你可不能斷了兄弟們的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