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皺了皺眉頭,沒再繼續思考其中緣由,
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是控制住事態的惡化,然后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救下少女。
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傀儡術的重要信息,
楊凡伸出手指,運轉真氣,強忍心中的惡心,摁在滿是滑膩腐液的肉塊上緩緩滑動,
乳白色的光芒隨著楊凡手指的劃動,在肉塊上凝成了一個蘊含著玄妙氣息的符印,
和剛剛在穆紅鯉身上所用的不同,這個符印是用來控制住子蟲自行繁衍的。
隨著楊凡的一聲輕喝,
肉塊內所有的子蟲都停止了繁衍,肉塊的裂口處終于不再往外飛出蠱蟲,
楊凡神色一緩,隨后又在自己手上畫出了一個符印,
剎那間,
整個房間的所有蠱蟲都如同聞見肉味的狗一樣,龍卷風一樣蜂擁而至,鉆進了楊凡的身體之內,
“給我滅!”
楊凡低喝一聲,體內真氣越發沸騰,如同滾動的巖漿一般,
瞬間便將不計其數的蠱蟲紛紛化作了灰燼。
“房間里已經安全了。”
楊凡看向穆紅鯉,道:“穆姐,給我一顆回氣丹。”
穆紅鯉毫無遲疑的走出了柳十三的身邊范圍,來到楊凡身邊遞給了他一個碧綠玉瓶。
楊凡打開倒出一粒丹藥吞了下去,丹田處真氣滋生,恢復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真氣。
“現在是什么情況?有辦法徹底滅掉這東西嗎?”
穆紅鯉心有余悸的盯著這堆肉山,不到十幾秒的時間,就讓八個人的特勤小組損失了三人,連身為隊長的吳建國都沒能幸免,
要不是楊凡迅速施救的話,她自己恐怕也已經丟了性命。
直到這時,穆紅鯉終于才直觀的感受到了特勤組的傷亡率并不是說著玩的,那是由一條條人命堆出來的數字。
楊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有辦法直接消滅目標,但我打算試著救一下她。”
“這...還能救?你確定?會不會有什么危險?”穆紅鯉驚訝的看了一眼楊凡,又緊鎖眉頭的看了一眼那恐怖的肉山,道:
“如果有危險的話就直接消滅掉吧,沒必要為了一個不認識的熊孩子拼命。”
楊凡憐憫的看了一眼這慘不忍睹的肉山道:
“事出有因,這小家伙也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她根本不是修行者,是有其他人在她身上施下了術法才導致這種情況的。”
“什么人竟然這么喪心病狂!”穆紅鯉既詫異又憤慨,道:“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她體內的蠱蟲太過強大,我需要你用你的氣血壓制住它們,避免我在引出一部分蠱蟲時直接失控。”楊凡說道。
穆紅鯉有著特殊的先天血脈,真氣能凝出帶有特殊氣血的火焰,這對蠱蟲有著很好的壓制作用。
“好!”
穆紅鯉果斷應道,調轉真氣,雙手出現帶有淡紅色火焰的真氣,攜著摁在了肉山之上。
楊凡不敢耽擱,運轉真氣在肉山上再次畫出一個符印,
符印剛一凝成,如同打開了閘門的水庫一般,
肉山內的蠱蟲紛紛涌向符印處,噴涌而出,
但在穆紅鯉的氣血壓制下,這些蠱蟲并沒有瞬間失控,而是緩慢有序的向外涌出,
楊凡一心二用,另一只手再做符印,將涌出外界的蠱蟲瞬間消滅。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
楊凡沉聲說了一句“夠了,停手吧。”
隨后散去了手中符印,穆紅鯉聞言也同時收手,兩人額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兩人都已經脫力了。
“今天就先做到這一步了,等明天后天再做兩次的話,應該就能解決掉她體內的所有蠱蟲了。”
楊凡大口喘了幾口氣,看著床上那已經能夠看出人形的肉山說道。
“是真的嗎?我女兒她,我女兒她真的還有救?”
蘇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滿臉歡喜與擔憂的問道。
剛一出現危險,距離門口最近的那名隊員就拉著蘇景沖出了房間,也正是因此才躲過了一劫。
楊凡和穆紅鯉兩人施救的時間里,蘇景回到了房間,看著一點點坍縮下去,逐漸出現人形輪廓的女兒,即是欣喜若狂,也是充滿了擔憂,
就怕剛剛有了希望,最終卻又陷入絕望。
此時終于聽到楊凡的話,雖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心里一直懸著的石頭已經落了下去,
一張臉已然笑成了燦爛的菊花。
楊凡點了點頭,道:“明天后天我和穆姐會再來兩次,應該能徹底救活你女兒。”
“太好了!太好了!小先生真乃仙人在世啊!他們都說我女兒已經徹底沒救了,沒想到卻被小先生你救活了!”
蘇景滿臉尊敬與崇拜的感謝著。
楊凡敏銳的發現了關鍵點,挑眉道:“他們?他們是誰?”
蘇景神色一僵,楞了一下道:“就是公司的人,我也是從公司的戰狼訓練營里出來的,
雖然因為天賦不夠沒能在公司麾下上班,但還是有一些認識的朋友的,是他們說我女兒已經沒救了的,我這才只好給公司打電話,讓特勤組來結束掉我女兒的痛苦。”
說到這里,蘇景滿臉誠摯的握住楊凡的手道:“還未請教小先生明緯?現居何處?明日鄙人一定準備好重禮登門相謝!”
楊凡擺了擺手,不在意道:“免貴姓楊,單名一個凡字,禮就不用送了,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說到這里他神色一凝,目露精光,直視著蘇景的雙眼道:“蘇先生若真想感謝我的話,就仔細想想,
你女兒在最近的時間里接觸過哪些人,尤其是那些同樣掌握著修行之法的豪門貴族,要特別關注。”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你女兒她根本就不是修行者,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正常人,她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有人在她的身上施了術法,
蘇先生你要是想到了一些線索的話,可以到公司來找我。”
“這!竟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蘇景恍然大悟,隨后氣的滿臉通紅,渾身發顫的喃喃道:
“我女兒才十四歲啊,到底是多么禽獸的人,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