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案子就和她們有直接的關系。”洪葉攏了攏額前的劉海兒,嚴肅地說到。
我的心下意識地一沉,想到昨天歐陽雨萌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找到我,不由得有些焦躁不安,也許那時候的她,打來電話就是求救的,可是我卻沉醉在兒女情長之中,對此不聞不問,也不知現在的她們怎么樣了,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我自裁以謝天下,恐怕那些將她奉為女神的年輕警官們也不會原諒我的吧。
“你不用擔心,她們沒事。”洪葉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連忙說到。
“是啊,就算要求救,也應該是找我們,而不是找你,你只會給她們添亂罷了。”蘇海峰聳了聳肩,毫不客氣地說到。
“海峰!”洪葉不滿地瞪了一眼蘇海峰,厲聲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又歉意地看了看我,“他就那個樣子,你不用管。”
“沒事,他說的沒錯,我就是個麻煩。”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或者說,你們干嘛一定要來找我?好像這次的麻煩不是我惹出來的。”
“你先看看這個,這是她們傳過來的資料,至于為什么一定要來找你,等下我會告訴你的。”
洪葉說著,遞給了我一份檔案,那檔案還很新,看來是剛剛建檔沒多久的,檔案的封面上用清秀的字跡簡潔地寫著“天池獻祭”幾個字,那是我沒見過的筆體,據我所知,絕不是出自蘇海峰之手,他的字向來剛勁有力,以狂草居多,也不是洪葉的,我這個妹妹玩槍玩武力或許有一套,但論起寫字,恐怕比我強不到哪里去。直覺告訴我,這就是歐陽雨萌的字跡,和她的人一樣,充滿了溫婉的氣息。
我隨手翻看了幾頁,盡管有些地方的字跡略顯凌亂,但并不影響整體的靚麗,不過,我依然將檔案收好,遞還給了洪葉:“我看不進去,還是直接說吧。”
“好吧!”蘇海峰滿臉無奈地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魏鵬勃和雨萌到長白山散心,走了大概能有半個多月了,就在這半個多月里,她們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見到了傳說中的天池怪獸!”
“天池怪獸?”我愣了愣,“那東西,不是只在傳說中才有的嗎?”
“沒錯,就是天池怪獸!”蘇海峰點了點頭,“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天池怪獸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所有見過的人都相信,那個神出鬼沒的東西是真的,本來我也不信,但歐陽和魏鵬勃真的見到了。”
“你是說,我們這次要打交道的是長白山天池里的怪獸?”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在經歷了之前的幾次事情之后,對所有的怪事我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這一次,我還是有些目瞪口呆,關于天池是否有怪獸,科學界一直存在爭論,但近年來,反對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相反的大家都開始著力研究天池怪獸究竟是什么生物了,這種切實的存在和那些虛無的鬼靈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要我們去面對天池怪獸,和羊入虎口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差別。
“暫時還不清楚!”蘇海峰掃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單純的怪獸的話還輪不到我們出動,問題是勃勃和雨萌發現的另外一件事,在過去的短短半個月里,這頭怪獸已經出現了三次,這是前所未有的高密度出現,更奇怪的地方在于,這幾次怪獸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媒體部門的注意,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怪獸出現了,完全是游客們以訛傳訛,而且勃勃和雨萌無意中發現,在這半個月里,天池邊失蹤了三個人,失蹤的時間和怪獸出現的時間驚人的吻合,當地目前流傳,這三個人的失蹤是給怪獸獻祭了!”
“其實,天池怪獸這個傳說由來已久,早在清代就有相關記錄,《長白山江崗志略》中記述:‘自天池中有一怪物覆出水面,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長項多須,獵人以為是龍’。近幾十年來,對怪獸的發現次數和記載越來越多,但天池怪獸依然是個謎,只是最近這半個月,天池怪獸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當地人流傳,恐怕要有大事情要發生,這是有人在做天池獻祭!”洪葉敲擊著鍵盤,調出了一堆資料,淡淡地說到。
“但是勃勃和雨萌經過現場走訪和實地調查后總結出了這么幾條:一是怪獸出現的時候,天池的水面上霧很濃,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怪獸,那個怪獸也沒有向岸邊游動,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連入水聲都沒有,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這和之前的記錄有些不同,她們懷疑這幾次出現的怪獸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水貨,贗品!”
“二是在天池怪獸消失后,無一例外地,有人在岸邊撿到了錢包,里面只有一些身份證件,初步調查顯示,錢包的主人社會地位尊崇,從政府高官到企業老板都有,每個人的身價都在至少一個億以上,而且,她們現在無法與這些人取得聯系,他們身邊的人對這些人的行蹤也并不知情,正是基于這一點,雨萌和勃勃才做出了這些人已經失蹤的判斷!”
“還有第三點,哥,你又走神了!”洪葉頗有些無奈地看著我,繼續說道,“仔細聽著,這條很重要,你會感興趣的!這三個人在失蹤前,都和同一個導游有過接觸,這個人的名字叫做白楓,和搶走你女朋友的人重名,但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現在還不確定!”
“白楓?”如洪葉所料,這個名字吸引了我絕大部分的注意力,讓我意外的是,他和筱雨還真是有緣,都具備了靈媒導游的潛質,所帶的團都會出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卻都還在這個行業里堅持著,只不過讓筱雨堅持的是她的夢想,這個已經快三十歲的男人所堅持的又是什么呢?
“我們什么時候動身?”我抬頭問道。
“著急了?還沒說完呢!”蘇海峰戲謔地一笑:“白楓的遭遇和筱雨很像,都是自己所帶的團里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只不過,他出事的地點很固定,就在天池,你也知道,歷年來在天池失蹤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幾乎所有的失蹤案都是懸案,所以當地的警方沒有進行過任何深入的調查,就連白楓他們都沒有調查過,你懂的!”
看著蘇海峰那邪惡的笑容,我當然懂得他的意思,如果這個白楓就是我的那個情敵,這倒是打擊他的大好機會,人們普遍認為,沒有犯罪的人怎么會被警察帶走呢?所以就算白楓與這些游客的失蹤沒有任何的關系,只要我們展開對他的調查,他就很難再抬起頭來做人!
“這算不算以權謀私?”我想,我已經知道蘇海峰和洪葉放著案子不去調查,卻偏偏來找我的原因了。
“我們是公事公辦,配合調查是他的義務!”沒想到洪葉也是一臉陰險的笑容,在他這個哥哥的利益面前,她竟也忍不住要小小地腹黑一次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們似乎管不到那邊吧?如果我們就這樣過去調查的話,會不會遭到當地警方的阻撓?”
“他們敢嗎?”蘇海峰一臉嘲弄地笑道,“我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可不再是以前的散兵游勇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問道。
“三天前,我們接到了公安部的任命,我們這個特別行動隊已經劃歸公安部直接管轄,現在我們是公安部特別行動隊東北區行動組,這是你的聘書,從今天起,你也是我們特別行動小組的正式成員了!”洪葉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本印著燙金大字的聘書遞到了我的面前。
“歡迎你的加入,王鑫同志!”洪葉一本正經地說道,同時,蘇海峰也從旅行箱里拿出了一套警服遞到了我的面前,異常嚴肅地說道:“你要時刻記住,你的頭上頂著國徽!”
我愕然呆立在那里,竟然不知所措,一時間百感交集,都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可這變化來的也太快了些,如果讓筱雨看到我現在的變化,不知她又會是怎樣的感受!
“我們怎么辦?”簡單地收拾了行裝,我們便踏上了前往長白山的征途,路途實在太過遙遠,我們選擇了乘坐當天最近的一班列車,還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問道,筱雨的離開帶給我的影響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已經沒什么了,其實我依然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首先我們得明確一個方向,到底是人為還是怪獸作祟?如果是怪獸作祟,基本上就沒有我們什么事了,但如果是人為,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哥你能不能打起精神來?”看著我無精打采的盯著車窗外,洪葉就知道我又沉浸在筱雨離開的悲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