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萌,你怕嗎?”魏鵬勃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說到。
“在我眼里,他們和靶子沒有什么區(qū)別。”歐陽雨萌冷酷地說到,最后一次檢查著槍械,微微閉起了眼睛,仿佛進入了另一層境界里,“根據(jù)我們所掌握的資料,這些人沒有武器,沒什么可怕的。”
歐陽雨萌向身后擺了擺手,早已經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武警官兵迅速展開了行動,歐陽雨萌一馬當先,小心地走進了屋子里,指揮著武警官兵盡可能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地挪開了一個衣柜,隱藏在衣柜下的暗門暴露了出來,沒有任何的猶豫,武警官兵們一擁而入,不費一槍一彈便控制了地下室里的人。
“真沒想到啊,這里竟然還有這么一個實驗室,幸好我們分析出了那些狗身上的病毒并不是自然生成的,否則,這些病毒流傳出去,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后果。”魏鵬勃長出了一口氣,從還沒有來得及燒掉的資料中撿起了一份名單,臉色不由得變了變,“不行,這件事情,我得告訴葉子他們。”
年輕人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真是完美啊,三個小時后,自己就將登上飛往英國的航班,從此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了,那些警察都是笨蛋,他們永遠也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短時間內他們也休想找到自己,因為所有的證據(jù)都已經銷毀了。
還有那個蠢女人,真的以為自己會帶她走嗎?那都是他的錢,他才不會傻到要分給她呢,他只是讓她在那里等著他,然后,當然沒有然后,自己根本沒有去,她等來的只有死神,那時候警方已經被那件案子搞的焦頭爛額了,她又和案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是多么完美的計劃啊,警方只會懷疑那個人,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這里了。
糟了。
年輕人突然皺了皺眉,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那段時間竟然那么頻繁地聯(lián)系自己,害的自己也被警察盯上了,幸好他們的注意力還沒轉移到這上面來,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問題的。
“師傅,麻煩你快一點,我趕飛機。”想到這里,年輕人拍了拍出租車司機的肩膀,催促到,車子風馳電掣般向機場駛去。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幾輛黑色的桑塔納。
“保險公司在發(fā)現(xiàn)這筆不菲的保險金被騙走之后,第一時間報了案,經偵科的同事們已經在第一時間調取了那個理賠員的資料,從中知道他的名字叫錢曉旭,原本是公司的業(yè)務員,但后來轉到了理賠員,不過深入的調查我們發(fā)現(xiàn)他所有的資料都是偽造的,事實上,就是這些資料也是經偵科從員工的口中打探出來的,因為公司里竟然找不到他的檔案了!”洪葉冷笑著說到,“不過,他們也發(fā)現(xiàn)這件案子和我們正在偵破的案子有牽連,所以請求我們的配合,希望從我們這里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可以說,這次的案件是王彬和那個錢曉旭聯(lián)合進行的一個計劃,通過錢曉旭,王彬給公司所有的人投了保險,也就不可能存在資料核實的問題了,隨后再由錢曉旭進行理賠,這樣,那些子虛烏有的受益人也就不需要了,不過,在計劃的最后階段,王彬應該沒想到自己也會感染病毒,因為他沒想到自己在處理蘇楚的尸體時,葉子會突然出現(xiàn),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而他又不敢到醫(yī)院去打疫苗,害怕暴露了自己,只好自己治療,可就在這個時候,錢曉旭過來理賠,我想他們原本是打算按照某種比例分錢的,不過既然王彬可以和錢老所說的那個裂魂訣對上關系,那么他沒有道理不獨吞這份錢!”蘇海峰也說到。
我剛要說話,洪葉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接通電話之后,洪葉先是眉頭緊鎖,隨即慢慢地展開,似乎案情有了重大的突破,“好的,我明白了。”
“有新發(fā)現(xiàn)了。”洪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根據(jù)實驗室的分析,我們之間破獲的那起狂犬病的案子,那些狗身上的病毒是人為制造出來的,就是被植入周靜身上的那種病毒,這種病毒將發(fā)作時間控制到了10分鐘到兩個小時之內,大大縮短了病毒的潛伏期,而且傳染性極強,還能夠嚴重影響人的神經系統(tǒng),短時間內提升感染者的肌體活性,目前這種病毒唯一的缺陷就是只在第一個傳染源的身體里爆發(fā)的時候會產生極強的破壞力,但是隨著間接感染的次數(shù)越多,威力就越小,這也是王偉和廖光的爆發(fā)力那么弱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這種病毒在一些顯著的特性上與狂犬病毒極為相似,很容易誤導我們的視線,雨萌和勃勃已經找到了狗的主人了解情況,他們順藤摸瓜,已經發(fā)現(xiàn)這種病毒是一個地下實驗室制造出來的,現(xiàn)在已經被連窩端掉了,只是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卻已經潛逃,不過,勃勃他們了解到,實驗室里的一個人和我們要找的一個人關系非常密切。”
“錢曉旭?”我心中一動,愣愣地看著洪葉。
“是的。”洪葉微微一笑。
“我建議你們對錢老的孫子進行布控。”我嚴肅地說到,“據(jù)我所知錢老的孫子就是那個你們要找的保險公司理賠員。”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扔到了車子的座椅上,直到這一刻,我才終于明白了錢老的良苦用心,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孫子所做的這些罪惡的事情,卻巧妙地利用了我的思維定式,讓我相信他真的是從鬼神的角度來幫助我們,從而為自己的孫子爭取時間,現(xiàn)在想想看,錢老的態(tài)度前后發(fā)生巨大轉變的時候不正是他和自己的孫子爭吵過后嗎?
“我知道。”洪葉微微一笑,“沒有十足的把握,你覺得我們會出現(xiàn)在錢老的葬禮上?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至少在他經濟犯罪這上面,在我們趕過來的同時,經偵科的同事們已經去申請逮捕證了。”
“我想我也已經直到蘇楚的真正死因了。”我苦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筱雨的手,緊緊地握著。
在洪葉都有些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卻還是那么的信任我,可是我卻忽略了這么重要的線索,蘇楚和錢曉旭之間那么密切的聯(lián)系,我竟然相信了錢曉旭的話,相信了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業(yè)務上的往來,有幾個人會在大半夜的時候打電話聯(lián)系業(yè)務呢?
“葉子,麻煩你,調出最近幾個月蘇楚和錢曉旭之間有沒有在賓館開房的記錄,這個很重要。”我無力地說到,“我懷疑,蘇楚的死并不是王彬一個人做到的,調查一下蘇楚是在哪個賓館逃出來的,開房的人是誰,這些在檔案里都有,只是我們一直忽略了。”葉子點了點頭,撥通了電話,交代了幾句,回頭說到:“那間房是蘇楚自己開的,不過在檔案里顯示,曾有一個男人進入過那間房,就是王彬。”
“不,按王彬在錄像中的說法,蘇楚知道王彬一定不會放過她,所以不可能約王彬在賓館見面,這里面少不了有錢曉旭的功勞。”我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筱雨的一聲驚呼,“老公,你的手怎么了?”
“什么?”我有些不明所以,愕然地看著筱雨。
筱雨一把抓起我的手,我這才看到,不知何時,我左手的大拇指肚上竟然長出了一顆顆肉芽,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讓人看了就覺得惡心,可我卻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是什么?”我皺眉問道:“為什么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
“我確信以前這里什么都沒有,就是這幾天才長起來的!”筱雨嚴肅地說到。
我有些厭惡地看著那些肉芽,眼前一陣眩暈,恍惚間,那些肉芽好像緩慢地蠕動著,拼命地想要占滿我的手。
“去醫(yī)院!”蘇海峰回頭只看了一眼就果斷地說到。
“不,去控制錢曉旭,不能因為我的原因讓他第二次逃脫了。”我急忙說到。
可洪葉已經改變了方向,車子絕塵而去,“哥,錢曉旭跑不了,你就放心吧!”她微笑著說到,眼中是難以掩飾的焦急。
“有感覺嗎?”穿著白大褂的大夫面無表情地問道,他手里拿著一個鑷子,像面對一個死人一般撥弄著我手上的肉芽。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為何,這本屬于我身體一部分的肉竟然沒有絲毫的感覺。
大夫放下手上的鑷子,搖了搖頭,“我從醫(yī)這么多年,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看起來,他們是有生命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現(xiàn)在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手術,把這些肉芽從你的手上拿下來。”
“大夫,你能看出這些肉芽是怎么長出來的嗎?”筱雨有些急切地問到。
“這要問問他了,你最近是不是碰過什么不該碰的東西?”大夫將頭轉向我,皺眉問到。
“不該碰的東西?”我和蘇海峰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駭,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該碰的東西,那就是那個東西了。
“防腐玉!”我們同時大聲吼到。
“防腐玉?那是什么東西?”大夫不解地看著我們。
我卻沒心情理會這些了,現(xiàn)在我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起身便拉著蘇海峰沖了出去,不理會筱雨在后面急切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