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梔的心跳狂亂著漏掉了一拍,在發現自己呼吸困難到好像就快窒息以前,她已經快要停機的大腦還是迅速分辨出了重要信息——穆白他正因為什么事情住院了。
“我送你去醫院!”因為距離比較近,顧峻清已經聽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果斷地說要送霍梔去醫院。
“好,謝謝你!”
三個月前,法國的巴黎。
穆白走出醫院后,他抬頭看了看天,雨下得更大了,瓢潑的大雨,一如穆白內心翻滾的潮涌。
他多么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可是卻真實的發生了。
掏出手機,他拔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先是一陣叫囂的聲音,四周亂糟糟的,很多人的樣子,米拓對著電話喊道,“白,什么事?快說,我還有急事呢!”
穆白安靜的開口,“我中毒了!
那面登時就沒了聲音,很快,他說,“你等我一下。”說完,就是一陣槍聲,四周馬上就變得安靜下來,米拓抓起電話吼道,“白!你他媽的跟我開什么玩笑?不好笑,這個一點都不好笑!!”
穆白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淡淡的說,“我在上次酒莊的械斗槍站沖突中!
米拓愣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顫著聲音說,“是那些惡人闖進我們酒莊的時候,他們使用的生化武器?”
“嗯!泵淄赜殖聊,幾聲急促的呼吸過后,他說,“白,等我,我馬上回去。”
穆白沒說話,掛了電話。
他現在的確需要這幾個朋友在身邊,要幫他做許多事,很多是他還沒有來及做的。
“毒氣會侵蝕你的臟器,目前我們采用最先進的手段為穆白先生做了診斷性治療,已經成功地控制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毒素入侵,治愈的希望很大,不要灰心喪氣,畢竟你還年輕!”主治醫生的話還在耳邊響起,穆白卻有些悲觀渺遠。
“剩余百分之五,會出現什么狀況?”
“最差的狀況是——血癌,但是依據先生您目前的狀況和檢查報告顯示,患病的幾率很小,所以——請放心,不必悲觀,我們法國的醫療手段是十分先進的,若是您的身體出現發燒,而且高燒不退,鼻子流血,或者身體其他部位血流不止時,八成是血癌的表現,目前的掃描顯示,穆先生的身體狀況,尚沒有這些癥狀!
“那是不是說——我沒有感染血癌?”穆白緊張地問,到如今他才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的身體真的不再是自己的,是屬于生養自己的爸爸媽媽的,是屬于心愛的女人的,他不只是為自己而活,更是為了這些愛他的和他愛的人。
“嗯,目前來看——基本可以推斷沒有感染血癌。”
十癌九難,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他還有那么多未了的心愿,尤其——他舍不得最心愛的女人,她的眉毛彎彎,純潔無瑕,她的一顰一笑,深深牽動著他。
他不想死,他要配合醫生做最好的治療,他要堅強的活下去,同最愛的女人攜手一生。
法國巴黎的治療積極又主動,醫生十分滿意穆白的治療態度。
兩個月的治療,他如同脫胎換骨般,渴望著生,更渴望著生命的無限延長,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思緒伴隨著夢境,穆白睜開雙眼,觸目的便是一頭烏黑秀發的霍梔,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穆白用力地掐著自己的大腿,直到腿部傳來陣陣的疼痛,方才確定了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夢境。
“霍梔”
病床上的一聲輕喚,還是讓拿著水果刀正削蘋果的霍梔一怔,低下頭來微笑。
“穆白,你好些了嗎?你可真淘氣,從巴黎又偷偷溜去瑞士滑雪,嗯一點都不乖,你看摔傷了吧,以后,不許嚇我,無論做什么都要好好的,要乖一點!
在穆白的眼里,霍梔永遠都像一陣輕柔的風,體貼,疼愛,能容忍,哪怕是再急,也不會去苛責別人。
“喏,吃水果”霍梔把切好的水果拼盤放到穆白跟前,并拿起牙簽叉起一小塊精致的火龍果放到穆白的口中,然后再一塊香蕉,貴妃梨,橘子,輕輕地,柔柔的。
“身體酸痛吧,我聽說不能下床的人,肌膚酸痛難耐的,我幫你按摩吧!”她輕聲問著。
“好,只是,我不想你——太辛苦的,若是累了,就不要管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很溫暖。”穆白的眼角潮潮的,他知道那是對眼前女人的極度思念與想望。
“比起你身體上的疼痛,我這點辛苦算不了什么的,來——我幫你按一按。”
輕柔的按摩,令穆白惴惴的心得到安放,總算可以安心睡一覺了,沒有紛擾,沒有械斗,沒有負擔,沒有嘈雜的睡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而后停止和定格在房門前,未待對方敲門,霍梔已經走了出去,制止來人說話,她不忍心任何人打擾了穆白的安靜。
來人是米拓。
“噓”她伸出一根手指,打了個手勢,米拓趕緊斂聲。
她們并肩走到病房外一段距離的空地,才止住了腳步。
“霍小姐,你已經來了?剛才我手機沒電,所以到護士站給你家里打電話,讓你幫boss買幾件換洗的衣衫,還好,你來了,穆白,最想念的人就是你了,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米拓在看到霍梔的瞬間如釋重負地說。
“米拓,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先前我聽護士說穆白是因為到瑞士滑雪,不小心才山坡上摔下來才導致腿骨骨折,他在國外的醫院已經住了段時間,是因為他的強烈要求才把他轉回清城的醫院來,我——想聽到全部的事實!
米拓知道一切都瞞不過這雙慧眼,霍梔已經有想法和猜測了,他要不要告訴霍梔全部實情呢。
“米拓,不要對我有絲毫的隱瞞,我想知道穆白,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去瑞士滑雪的,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不僅僅是這樣!泵淄赝砗蟛》康姆块T,看到房門緊閉,這才道:“霍小姐,我不知道你對白的感情到底是怎樣,你是不是拿白boss當避風的港灣靠一下,什么時候不想要了,說丟就丟?墒俏蚁胝f,任何人的感情都不是被你拿來當玩具戲耍的東西,boss他愿意給你時間,他也愿意等,那是因為他愛的人是你!可如果到了今天你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那我情愿——你離開他,讓他傷心一時,也好過永遠的傷心。”
米拓并沒有直接回答穆白的病情,反而直接開門見山談論了他們的感情。
“穆白,是不是——得了重!”霍梔被米拓指責一通,并未放在心上,反而透過米拓的指責,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boss不僅僅是我的boss,我們更是這么多年來相依為命的朋友!這些年不管他去哪里,跟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人都是我,可以說,就算現在他暫時失憶,他記得我的部分也比你多,而我不想看到他被傷害,哪怕他從頭到尾心里裝著的人都是你,我也不能讓你傷害他,明白嗎?”
米拓一口氣說了很多,卻充滿了對霍梔的不滿,以及對穆白的忠心耿耿。
“我和你都是深愛著穆白的人,我們不是敵人,而是同盟,堅固的同盟,我同你的心情一樣,我永遠都不希望穆白受傷害,他若是傷了,痛了,我的心同你是一樣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霍梔堅定的目光如同火炬,炯炯灼灼地看著米拓。
“BOSS他不夠好,中了壞人的毒,不過——”米拓一個大男人,輕易不流淚,此刻卻淚眼婆娑地開始了講述他們在法國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