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時聽到小桂子通報說何如花來了,蕭玨還微微一愣,這幾日何如花生氣一直不肯見他,沒想到今日居然前來找他。
他抬起頭,近日里一直冷冰冰的眼眸中泛起了點點的柔情,“快宣!”
他對著小桂子說道,語氣里帶著些許的急迫。
“皇后娘娘請進。”小桂子俯下身子,對著站在門外的何如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自從皇后不肯見皇上之后,皇上便整日里陰沉著臉,脾氣也暴躁了許多,這可苦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了。
所幸今日皇后娘娘終于來見皇上,想來兩人定能和好如初。
何如花可不知道小桂子心里的小九九,她點了點頭,便抬腳走進了御書房。
蕭玨見到何如花,連忙從座椅上站起迎了上去。
“如花”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何如花的手,卻被何如花輕輕地躲開了。
何如花雙手交疊放在身側微微下蹲朝著蕭玨行了一禮,“臣妾參加皇上。”
看著何如花躲避的動作,聽著她疏離的話語,蕭玨心中剛剛燃起的希冀的小火苗瞬間被澆滅,原來她還沒有原諒他。
想到這里,蕭玨不僅在心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握住何如花的手將她扶起,“皇后可是還在生朕的氣?”
聽出蕭玨語氣中的無奈,何如花這一次沒有再躲開,她前幾日被佳玉之事氣昏了頭,冷靜下來之后想想蕭玨應該是有自己的考慮,所以今日便前來想要將事情弄清楚。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幾日未見的男人,自己雖然狠下心不見他,但是心中的思念之情卻整日整日的折磨著她。
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是他的夫君,還是這大諭的王,他有他的無奈,有他的身不由己。
她有時候也勸說自己看開一些,但是卻還是始終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
蕭玨不知道何如花心中所想,他看著眼前臉色憔悴,明顯清瘦了許多的人,心中硬生生地發疼。
她剛剛生產完不久,身子本來就虛弱,他還讓她因為他納佳玉為妃之事而憂心,蕭玨心中當真是對她愧疚不已。
“如花”“皇上”
蕭玨想要開口向何如花解釋佳玉的事情,沒想到何如花同時也開了口。
“你先說吧。”
蕭玨看著何如花,語氣寵溺而溫柔。
“皇上,臣妾聽聞孟家小姐刺繡技藝一流,便差人將她請來,與她學習了刺繡。”說著何如花便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荷包遞給了蕭玨,“這是臣妾近日里繡的荷包,特來送給皇上。”
蕭玨聽何如花說學習了刺繡,不免感到有些錯愕,何如花性格好動,最是坐不住,所以刺繡這活是她最為討厭的,沒想到她竟主動去學習了刺繡。
看來他納佳玉為妃之事對她的刺激確實不小。
蕭玨接過何如花手中的荷包,荷包用了西域進貢的上好的青色的綾羅綢緞,在荷包的正面繡了一朵曼珠沙華,在曼珠沙華的旁邊則繡了一個玨字。
蕭玨將荷包放在鼻間嗅了嗅,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散發著淡淡地藥草香,聞過之后蕭玨感到清新舒暢。
“娘子在這里面放了什么?”蕭玨看著何如花驚詫地問道。
“是鷺鷥草。”聽了蕭玨的疑問何如花回答道,一時沒有注意到他改了對她的稱呼。
等反應過來,心中不僅感到既開心有有些酸澀。
這聲娘子仿佛讓他們回到了從前那種平凡的生活,然而現實卻
“皇上可知這曼珠沙華和鷺鷥草的花語?”
何如花搖搖頭不再讓自己想些有的沒的,她看著蕭玨輕輕地開口問道。
聽了何如花的話,蕭玨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要說這帶兵打仗,治理朝政他倒是有一手,但是對于這些花草藥材他卻是一竅不通,“這朕不知,還望娘子告知。”
蕭玨擺出一副請賜教的姿態對何如花說道。
看著蕭玨打趣的樣子,何如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著何如花臉上的笑容,蕭玨心中也輕松了不少。
“鷺鷥草和曼珠沙華的花語為思念。”
何如花的眼睛緊緊地鎖住蕭玨,將思念二字咬的極重。
花,思念,玨。
這象征意味簡單明了。
聽完何如花的話,蕭玨心中一動。
他將何如花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心中對她的愧疚之情更甚,“如花,是朕對不起你,朕封佳玉為妃,是因為”
蕭玨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小桂子的話打斷,“皇上,錦溪說有要事要找皇后娘娘。”
小桂子本不想進來打斷,但奈何錦溪說事關小公主,這小公主小皇子是皇上和皇后心頭肉,他可不敢怠慢。
“快讓她進來。”何如花推開蕭玨,對小桂子說道,語氣有些急迫。
她讓錦溪照看著兩個孩子,若不是兩個孩子出了事她定不會來找她的。
“皇后娘娘小公主她她發熱了。”錦溪急匆匆地走進來對著何如花說道,都忘了行禮。
一聽小公主生病了,何如花和蕭玨也沒在意這些禮數,連忙回了坤寧宮。
而此時,佳玉這邊也收到了消息。
“娘娘您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好了,這小公主肯定活不過今晚。”
佳玉身邊的婢女蠻兒在佳玉耳邊說道,語氣里是滿滿的狠厲。
“做得好。”佳玉側躺在臥榻上,欣賞著自己剛剛做好的手指甲,聽完蠻兒的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何如花,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看沒了公主和皇子,你這皇后之位還怎么坐下去!”
蕭玨和何如花趕到坤寧宮時,溫言也趕到了。
錦溪一看小公主發熱便連忙派人去請了溫言,自己則去找了何如花。
“微臣參加皇上,皇后娘娘。”溫言朝著蕭玨和何如花行禮,被蕭玨打斷。
“溫太醫不必多禮,趕快看看小公主吧。”
“是。”溫言伸手替小公主把脈,把明脈象之后,溫言的臉色驟變,眉頭緊緊皺起。
何如花看著小公主燒的通紅的小臉,心疼萬分。
“溫太醫,公主怎么樣了。”何如花見溫言不斷地嘆氣搖頭,心知小公主病情嚴重,心中焦急。
“公主脈象時有時無,恐怕熬不過今晚了,臣技藝不精,無能為力,請皇上皇后降罪。”
溫言在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跪拜在地對著蕭玨和何如花說道,他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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