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殿下,鳶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窗口處傳了過來。
“喻懷先生。”
“先生。”
“我聽說好像孟家主往北冥去了,據說好像發現了什么。”喻懷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了蘇韶鳶的心底,她的心猛地一跳。
“什么?”蘇韶鳶的聲音在隱隱的顫抖。
“據說有一隊人追捕靈獸時不小心誤入了北冥的一個小島,好像在里面發現了什么東西,蘇家主和孟家主便加急回了北***人不肯走,便就留在了中州,北冥來的弟子們也隨著蘇家主走了大半。”喻懷將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訴了他們,他覺得這件事必然有什么蹊蹺。
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看人的眼光。
蘇韶鳶瞬間將靈識分散了出去,可當靈識觸及北冥領地時卻被反彈了回來,那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強大的令人心顫。
“先生,我想請您幫我照顧一下我的母親,帶她和其他弟子去一個隱蔽點的地方,可以嗎?”蘇韶鳶心思快速的轉動。
現在的情況還沒到最壞的時候,先保證母親他們的安全,北冥那邊她再用靈識嘗試嘗試,看能不能侵入進去。
“好......”喻懷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便傳來了一聲暴喝。
“什么人!”
“先生快走。”蘇韶鳶靈識穿透墻壁,看見了團團包圍上來的人。
“柏抒禪,你們這破牢房靈氣怎么穿不透它啊!”蘇韶鳶本想著既然自己的靈識可以穿透墻壁,那靈氣也一定可以,但是事實證明,蘇韶鳶想錯了。
“這牢房是特制的,呆在其中的人修為會被壓制,靈氣也穿不過去。”柏抒禪的聲音也染上了幾分著急。
若他沒有聽錯,那應該是門中喻中泊其中一個親信的聲音,理應也是應該被關起來審問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的修為沒有被壓制啊,靈識也能透過去。”蘇韶鳶不解,可是現在已經不給她不解的時間了。
“只能打破墻壁,快,”柏抒禪的聲音充滿焦急,“這是孟瀾煜的人,怕是會對先生不利。”
其實不等柏抒禪說,蘇韶鳶也已提起拳頭轟向了墻壁,她從靈識傳來的畫面那種看見那帶頭的人根本不聽喻懷的解釋,直接下令滅殺。
以“邪神亂黨”之名。
蘇韶鳶瘋狂的砸著墻,柏抒禪則是在一旁輔助,幫助她尋找著力的位置。
她看著喻懷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人押到了那領頭的人面前。
那人舉起手中的劍,
“轟”的一聲,墻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洞,碎石飛濺。
那親信看著直直的向自己刺來的飛劍,那是一種他根本躲不開的速度。
他陰毒的看著蘇韶鳶和柏抒禪,他知道他們做出如此舉動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要殺了喻懷。
呵,既然這劍自己已經躲不開,家主也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死的。
他眼中閃過決斷,他的劍狠狠的穿進了喻懷的丹田,伴隨著兩道刀劍刺入皮膚的聲音。
他將身體中最后的靈氣完全注入劍中,并狠狠的一絞。
“不!”蘇韶鳶的瞳孔猛的縮小。
兩道沉重的落地聲后,喻懷連最后讓他們不要傷心的表情還沒擺出來,便斷絕了生氣。
“別讓他發出去!”柏抒禪還沒來得及從喻懷為他們而死的悲傷中走出來,余光驀地看見了他按向手腕的動作。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腕中射出了一個帶有個人標記的求救的信號。
“他的信號帶著自己的姓名,不確定是否是特制的,一般人的求救信號也不會標上自己的姓名,怕是孟瀾煜也知道了。”柏抒禪眉頭緊蹙。
可蘇韶鳶已經來不及回他的話了,她看見一群人看見這里的信號后居然前去了母親所在的地方。
前世的一幕幕涌上腦海,她幾乎陷了進去,眼中泛起血紅的血絲。
召回手中的鳶尾,并將它一次又一次的刺向躺在地上原本還有一絲生氣的親信,將他扎得血肉模糊。
“鳶鳶,蘇韶鳶,你醒醒!”柏抒禪看她的眼神愣怔,可是下手卻是一次比一次的快,他喚出梵音,坐地而彈。
可理應令人恢復理智的清心音卻是失效了。
不應該啊。柏抒禪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她的修為遠遠超過了自己,自己的琴音便也不能影響到她。
蘇韶鳶的提著鳶尾,眼神冷戾,身上充滿煞氣。
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圍著牢獄的圍墻,跟著那親信的一群手下皆是畏懼不敢靠近,只遠遠的跟著,生怕激怒了她。
眾人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情形:
女子衣袍纖塵不染,只是一步一個血色腳印,提著劍而來,不遠處是一個被戳的血肉模糊的尸體。
“啊,他是,他是那個看守牢獄的首領!”
“對,剛剛的求救信號也是他發的!”
有人尖叫起來,可他們的眼神中分明不是害怕或者憤怒,而是一種奇異的“終于讓我們抓到了你暴行的現場了吧”的表情。
“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的母親肯定不希望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也有人意識到了蘇韶鳶現在恐怖的實力,她就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測。
他們開始慶幸剛剛不知聽從了誰的建議去綁了孟瀾衣來,自己手中好歹有了一個籌碼,一時間膽子稍稍的大了起來。
可是他們不知道,“母親”這兩個字觸及到了蘇韶鳶的死穴。
柏抒禪聞此上前一步,他拉住蘇韶鳶的袖子:“鳶鳶。”
蘇韶鳶眼底有片刻的清明:“你讓開。”
“呦,拉著她作什么,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她,況且你們不是一起的,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有人不屑道。
身旁的人幾乎就要捂住他的嘴了,雖然他們面上看不出來情緒,可是面對這樣一個現在氣場如此詭異且強大的人,我們首先做的不是激怒她好嗎!
“既然你不怕,那就從你開始好了哦。”蘇韶鳶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孟瀾衣看著情緒明顯不對的女兒,本該出聲阻止的她心中卻閃過了一絲暢快。
這些人是非不分,將人逼至絕境,又何必對他們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