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次瘟疫所有玩忽職守欺壓百姓的官員全部拿下,待疫情結束后,當著所有百姓的面公開處理這些敗類!”
沈卿顏說完,墨涼便念了名單,官員和衙役被抓了一大半。
三日后,洛桑縣的疫情已經得到控制,用了藥的病人也在逐漸恢復。
當百姓們知道洛桑縣已經成為大凌國所屬的時候十分錯愕,所以便聚集府衙,想將大凌人趕回老家,當他們看見一個個跪在地上的貪官時幡然醒悟,無論洛桑縣所屬哪一國,只要縣主是好官,能讓他們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
當他們得知,為百姓施粥布藥的是新任縣主的時候,各個都豎起了大拇指,夸贊沈卿顏真是女中豪杰。
沈卿顏拿出自己的大半積蓄,為百姓謀出路,無論是開墾土地還是養殖種植,甚至做生意,都會得到縣衙的大力支持。
在沈卿顏離開洛桑縣的時候,十幾口水井都已經在挖掘中,其中有十幾口水井已經出水,百姓們用來澆灌土地已經勉強足夠。
“小姐,您看!”
這段時間,沈卿顏忙著洛桑縣的事情白天黑夜都未曾合眼,所以一上馬車便打算補個覺。
聽見墨彩激動的聲音,沈卿顏不得不爬起來,掀開窗簾,竟然有許多百姓為她送行。
她明明是在笑,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她沒有辜負陛下的期待,也沒有給溫墨晟丟臉。
和溫婉兒回京都的路上,沈卿顏發現溫婉兒總是拿著一方絲帕發呆,沈卿顏納悶的目光恨不得將那方絲帕盯個窟窿。
“你家公主在洛桑縣有喜歡的男人了?”
沈卿顏啃著蘋果歪頭看一旁正在做針線活的如玉。
如玉聽了笑出聲來:“沈小姐,你不覺得那方帕子有些眼熟嗎?”
沈卿顏皺眉,這段時間溫婉兒不是一只呆在沈府,據她所知沈府可沒有什么合適的好男人跟溫婉兒相配。
“你不會看上梅姨娘那個成天花天酒地的兒子了吧?”沈卿顏湊到溫婉兒面前,試探性的開口。
溫婉兒抬手就在沈卿顏的腦門拍了一巴掌,收起絲帕便不搭理她。
沈卿顏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難道她看上了溫墨晟的屬下?
這不成,門不當戶不對的,溫墨晟肯定不同意的,郡王府有她這一個拖后腿的就行了。
如玉看著沈卿顏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果然是有了”
回城的路上,沈卿顏又遇見兩次刺殺,一次打劫,不過墨痕早已經做了準備,雖然折了許多人,但沈卿顏和溫婉兒并沒有遇見什么危險。
離京都的距離越來越近,不知怎的,沈卿顏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溫墨晟去北赫也有些時日了,這段時間,他只有剛到北赫的時候給沈卿顏來了一封信,之后便再也沒有消息。
傍晚,客棧。
“墨痕,溫墨晟他現在還在北赫嗎?”
沈卿顏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碟子里的瓜子。
“是啊,我哥許久都沒有消息了,大部隊馬上就要進京了,他可是軍中主帥,總不能不出現啊。”
墨痕坐在一旁面色沉重卻故作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能有什么事,主子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沈卿顏和溫婉兒對視一眼,也沒有再多說,只是心里越來越不安。
“軍隊馬上就要進城了,沈小姐可知道晟郡王什么時候回來?”魏景洛一本正經的看著沈卿顏問。
終于和魏景洛的隊伍匯合,晚飯很熱鬧,除了魏景洛魏景姌和沈卿顏溫婉兒之外,還有幾個得力的干將,凱旋而歸,明明應該是推杯換盞的熱鬧情形,沈卿顏和溫婉兒卻怎么也提不起興致來。
“或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忙。”沈卿顏笑著道。
“我們等得起,怕是軍中的數萬將士等不起,總不能因為晟郡王一個人耽誤大家進京復命。”一身華服容貌艷麗的魏景姌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開口。
“既然晟郡王不在,那軍中的事情肯定是由魏公子主持大局的,我們無話可說。”一旁的溫婉兒直了直脊背,溫聲開口。
一夜未眠,軍隊進京的時候溫墨晟還是沒有回來。
馬車里,沈卿顏跟溫婉兒看著外面沉寂的景象十分詫異。
“畢竟是打了勝仗,怎么沒有百姓出來迎接?”溫婉兒眉頭微蹙,臉色有些不好。
如此蕭條的大街,仿佛是打了敗仗一樣。
“墨彩,你去抓兩個人問問。”
聽了沈卿顏的吩咐,墨彩應聲然后便去辦。
一盞茶的時間,墨彩耷拉著一張臉上了馬車。
“怎么了?”溫婉兒急忙問。
“百姓知道王爺占領了涼國大半國土之后又撤了回來很是不喜,覺得王爺畢竟是北赫皇子,自然不會替大凌賣命,所以現在百姓們都很不待見王爺和他手下的人,還覺得陛下不應該讓王爺做主帥。”
溫婉兒聽了紅了眼:“我哥和他的屬下為了大凌出生入死,如今已然大獲全勝,這些百姓怎么現在分起國界來了,他們當初上戰場的時候百姓怎么不嫌棄他是北赫皇子!”
沈卿顏心里也不是滋味,輕輕拍了拍溫婉兒的肩膀:“這件事怕是有人從中作梗,讓溫墨晟的人安撫一下將士們,幸好他不在,不然肯定會寒心的。”
當初溫墨晟為什么撤兵,沈卿顏是知道的,糧草不夠、人馬不足,能是如今的結果已經是萬幸了,沒想到百姓們不但不理解,反而還會埋怨他們,想想戰死沙場的那些將士們,沈卿顏忽然替他們不值。
回到沈府的時候,沈文涵夫婦早已經等在門口,沈東黎一身官府像是剛從朝上回來。
“顏兒!”
沈夫人見沈卿顏下了馬車,立馬上前,一把將沈卿顏摟在懷里。
想想離家的這些日子,沈卿顏鼻尖一酸,也掉了眼淚。
“女兒頑劣,還請父親和母親原諒。”沈卿顏哽咽著開口。
沈文涵也是紅了眼,一甩袖子板著臉冷哼:“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成天在外面瘋跑,讓爹娘操碎了心,跪祠堂去,不到天黑別出來!”
說完,人便氣沖沖的回了房間。
沈卿顏有些無奈的向沈東黎求救,沈東黎挑眉笑笑,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祠堂,淡淡的檀香縈繞,像極了他身上的味道。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有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為了晟郡王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