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卿顏趴在桌案上打哈欠的時候,門外傳來墨彩的聲音。
沈卿顏蹙眉,正要看看外面的情況,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打扮的妖嬈嫵媚的梅氏用帕子捂著口鼻進了門,她目光不善的打量著沈卿顏:“沈小姐,聽說你今天去了城外?”
墨玉擋在梅氏前面冷聲開口:“我家小姐去哪還需要向你一個妾室匯報嗎?”
梅氏冷哼:“我就算是個妾,這云府也是我的家。”
言外之意,沈卿顏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還不如她一個妾呢。
“你……”
墨彩正想和梅氏理論一番,沈卿顏卻開口:“沒錯啊,我的卻去了城外。”
梅氏臉色一沉,本能的向后腿一步:“城外發(fā)生了瘟疫,你既然出了城怎么還好意思回我云府,你難道想把瘟疫傳給我們府上的所有人嗎?”
沈卿顏瞇了瞇眼睛,沉思片刻:“那你來我這里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住在云府,就要為云府上上下下的人著想,我們老爺這兩日就要回京都了,如果你把瘟疫傳染給我們老爺,萬一這病氣過給朝上的文武百官或者是陛下,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俊?
梅氏十分不待見沈卿顏,想起云鶯替嫁的事情來,如果沒有沈卿顏給云姍治病,那現(xiàn)在成為熙王妃的可就是她的女兒,可是這一切都毀在了沈卿顏的手里,她和云鶯現(xiàn)在成了府上的笑話,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卿顏而起。
“你這意思,是讓我離開云府了?”沈卿顏似笑非笑的看著梅氏尖酸刻薄的臉。
梅氏吞了吞口水,半晌沒有說話,她來就是想替自己和女兒出出氣,可是被沈卿顏這么一問,她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來沈小姐是個又自知之明的,難聽的話我也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梅氏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沈卿顏冷笑對墨彩開口:“墨彩,收拾東西,我們和婉兒一起離開云府。”
梅氏一聽差點摔個跟頭,她來就是想出口惡氣,并沒有想趕沈卿顏走的意思。
“沈小姐誤會了,我來就是想讓沈小姐不要出城以免染上瘟疫傳給府上的人。”
沈卿顏歪頭,有些無辜的問一旁墨彩:“墨彩,梅姨娘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嗎?”
墨彩點頭:“她就是怕我們把瘟疫傳染給府上的人,讓我們趕緊走。”
沈卿顏滿意的對梅氏開口:“你看,連墨彩都明白你話里的意思,你難道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
梅氏有些急,云鎮(zhèn)安可是把沈卿顏和溫婉兒視為座上賓的,說他以后還要靠晟郡王提攜,她現(xiàn)在跟沈卿顏產(chǎn)生了嫌隙,云鎮(zhèn)安知道豈不是會扒了她的皮?
“沈小姐誤會了,我……”
“梅姨娘請回吧,我和墨彩還要收拾東西,就不留你了。”
沈卿顏嘴角微微上揚,因為疫情的事情她正想搬去城外住,正好不知道該怎么和云尚書說,梅氏這可是幫了她的忙了。
“我……”
梅氏都要哭了,早知道這樣她就忍著,說什么也不會來找沈卿顏麻煩的。
梅氏離開之后,沈卿顏就去了溫婉兒那里,溫婉兒沈卿顏說要搬出去住也是十分贊同的。
“這個云府雖然闊綽,但我住著十分拘謹(jǐn),更害怕那個梅氏,如果能搬出去住哪怕是茅草屋也是好的,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我也是不習(xí)慣的。”
沈卿顏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氣:“你能這么想就好了,不然我還不好意思帶你去受苦。”
溫婉兒放下手里的書,笑著對沈卿顏開口:“我這個年紀(jì)早就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就應(yīng)該見見世面多和外人接觸,哪怕受點苦也是應(yīng)該的。”
就這樣,沈卿顏讓墨涼找了房子,次日一早沈卿顏就去跟云鎮(zhèn)安告別。
云鎮(zhèn)安聽說沈卿顏要走,了解這件事都是因為梅氏而起,立刻讓人把梅氏叫來客廳,當(dāng)著沈卿顏的面抽了她十幾鞭子。
“爹,別打了,就算我娘再有錯,你靠在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饒了她吧!”云鶯還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替梅氏求情。
云鎮(zhèn)安氣的手里的鞭子差一點就抽在云鶯的身上:“你還有臉來,要不是你,云姍出嫁的時候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笑話,你和你想一樣愚蠢!”
梅氏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她咬牙忍著身上的疼:“打吧,你打死妾身,讓妾身一尸兩命,黃泉路上我們母子也有個伴!”
云鎮(zhèn)安氣的臉色鐵青,如果能留住沈卿顏和溫婉兒,如果能和晟郡王搞好關(guān)系,就算犧牲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我打死你……”
“等一下!”
眼看著云鎮(zhèn)安的鞭子就要落在梅氏的身上,沈卿顏忽然開口:“云尚書切勿動怒,我和婉兒想離開并非因為梅姨娘的三言兩語,我和婉兒就想出去散散心多走一走看一看。
況且,梅姨娘懷了身孕,若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豈不是我的不是。”
說著,沈卿顏起身將跪在地上的梅氏扶了起來。
梅氏十分不待見沈卿顏的,本想將人一把推開,可是礙于云鎮(zhèn)安在,只能隱忍。
沈卿顏扶著梅氏在一旁坐下,然后笑著問梅氏:“梅姨娘你身上可有不適,這要是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正巧我會一些醫(yī)術(shù),順便給你把把脈。”
說著,沈卿顏的手就搭上了梅氏的手腕,梅氏臉色一變忽然抽回手:“沈小姐身份尊貴,妾身很好,就不勞駕沈小姐了。”
看著梅氏眼里的慌亂,沈卿顏大概有了猜測:“那怎么行,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您腹中胎兒有了什么意外,我連累了晟郡王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