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顏搖頭:“是魏小姐裝好人誣陷我,所以現(xiàn)在這種情況,都是因你而起。”
“明明就是你害我,這件事我已經(jīng)不追究了,你害的映月被關進牢房我也沒有追究,但是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羞辱我,真是太過分了!”
魏景姌走到沈卿顏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咬緊牙關,強忍著甩給沈卿顏一個耳光的沖動。
魏景姌不怒反笑,聲音又拔高幾分:“你來我這里羞辱我,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沈卿顏喝了口茶,抬頭對上魏景姌敵視般的眼神:“我不是來羞辱你的,只是想查出害你的兇手,魏小姐卻認為我就是兇手,我自然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中春藥跟自己丫鬟亂搞的事情,分明是魏景姌自己開口的,跟她有什么關系,她不過就是描述了一下當初的情景。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一口咬定你不是兇手,那就把真正的兇手揪出來,不然你就是兇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魏景姌冷著臉,一把奪過沈卿顏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沈卿顏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
看見她眸子里的冷意,魏景姌不由自主的立刻后退一步。
“名門閨秀,賊喊捉賊,還污蔑別人,魏小姐還真是演戲的好手。”
沈卿顏朝著魏景姌拍巴掌。
見此,映蓉和墨彩都停了下來。
魏景姌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你瞎說什么,你這分明是污蔑!”
沈卿顏挑眉:“是嗎?”
她從身上將那張藥方取出來:“這張藥方,只有你的人和軍醫(yī)接觸過,那偷偷改動藥方的也就只有你們幾個。”
“你的意思,是我們串通一氣,污蔑你?”魏景姌笑出聲來:“我是自己故意吃錯藥,陷害你的?”
沈卿顏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魏小姐對我沒有什么好感,所以當你知道這張藥方是我開的時,按理說應該不會吃我開的藥的,畢竟這里的軍醫(yī)很多。”
“……”魏景姌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扯著絲帕:“聽說你醫(yī)術很好,所以我想試一試……”
“錯!”沈卿顏立刻戳穿:“因為停尸房的事情你受了驚嚇,更不可能用我開的藥方。”
所以,魏景姌能用,就說明是在打別的主意。
“沈……”
沈卿顏打斷魏景姌的話,語氣肯定:“我既然來找你,既然敢這樣說,就說明我有十足的把我查到這件事的真相。
這件事如果我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我們大家都不好做,所以還請魏小姐仔細斟酌。”
說完,沈卿顏便轉身離開。
“小姐,這件事我們不查了嗎?”墨彩站在沈卿顏身邊,看著她一臉疲憊之態(tài)試探性的開口。
沈卿顏搖頭:“不查了,太麻煩,如果鬧的太僵對誰都不好。”
墨彩不解的問:“小姐怎么肯定是魏小姐自己做的手腳?”
“原本只是猜測。”沈卿顏揉了揉眉心疲憊的開口。
原本只是想炸魏景姌,但看魏景姌的樣子,這件事就算不是她做的,也是她差人做的。
現(xiàn)在是邊關,是軍營,兩方如果鬧的太過,怕是會影響將士們的和氣。
所以,有什么賬,等回了大凌再說,畢竟還有另一件事情處理。
軍營唯一一個大廳,此時已經(jīng)有許多人到場。
沈卿顏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朱江被捆綁著跪在地上。
首位上,溫墨晟和魏景洛一左一右面色嚴肅的審視著朱江。
沈卿顏停下腳步,朝著二人微微行禮。
“哼,這是我們軍中的事情,晟郡王弄一個女人來做什么!”
朱江見了沈卿顏就來氣,原本他就不看好溫墨晟,一個兵馬將軍竟然帶著一個女人在軍營,況且兩個人并沒有成婚,成何體統(tǒng)。
沈卿顏淡然一笑,緩緩走到朱江面前:“我怎樣,問用不著一個殺人犯來指指點點吧。”
“胡說,老陳和小王不是我殺的,這分明是欲加之罪!”
朱江怒瞪沈卿顏,掙扎著就要站起身。
沈卿顏微微彎腰,右手猛地一拍朱江的肩膀。
沈卿顏的力道不小,朱江的膝蓋再一次落在地面。
“我來就是怕朱副帥不認罪,所以我要讓你心服口服。”
沈卿顏似笑非笑的俯身看著他,眼里的冷意一閃而過。
朱江咧了咧嘴角:“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心服口服。”
沈卿顏坐在一旁的位置,端茶盞的時候給了溫墨晟一個眼神。
“開始吧。”
他聲音淡漠,大手一揮,便有人將沈卿顏從兩位死者的頭骨中取出的棱形銀針呈了上來。
“朱江,這東西你可認得?”溫墨晟面色嚴肅的看著朱江,語氣冰冷。.
朱江看都沒看一眼就矢口否認:“不認識。”
魏景洛的目光落在沈卿顏身上,朱江嘴硬的很,他倒也想看看沈卿顏到底有什么本事讓眾人心服口服。
“王爺,并沒有在朱江的房間里搜到銀針!”
很快,便有一個侍衛(wèi)進了門,他朝著溫墨晟行了一禮面色很是沉重。
朱江的房間,上到屋頂?shù)耐咂碌骄虻厝撸瑳]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朱江冷哼一聲:“我就說了,那東西不是我的。”
沈卿顏半瞇著眼睛在朱江的身上打量了半天,最后將目光落在他頭頂?shù)你y色發(fā)冠上。
“朱福帥的發(fā)簪做工很精致,能否給我觀賞一番?”沈卿顏身體微微前傾,眼里滿是精光。
朱江神色一凜,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這是我妻子親手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誰都不能碰!”
沈卿顏也不急,她端起茶盞,聞了聞茶水的清香然后問:“朱副帥跟您妻子成婚多久了?”
“十五個年頭了!”朱江不耐煩的回。
正在看折子的溫墨晟眉頭挑了挑,蠢貨。
沈卿顏喝了口茶:“那說明你頭上的發(fā)簪肯定也是十五年之前的東西了?”
“自然……”
朱江原本振振有詞,可是話說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有問題。
“所有人都知道,隨著時間,再好的銀飾都會漸漸變的氧化,變黃發(fā)黑,而您這發(fā)簪銀光閃閃光澤很好,應該是進三個月之內才打造的,根本不是十五年前的東西。”
沈卿顏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啞口無言,這種生活常識大家都知道。
朱江這是越抹越黑了。
“我……我夫人送我的丟了,我怕她生氣所以按照原來的樣子又重新打了一個。”朱江解釋道。
一旁的侍衛(wèi)想了想,忽然拱手對溫墨晟道:“王爺,銀針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但朱副帥頭上的發(fā)簪,卻發(fā)現(xiàn)好幾只一模一樣的。”
朱江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我怕在弄丟了夫人生氣,所以就多做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