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那碗有毒的燕窩并沒有落在魏景姌手里,不然沈卿顏這樣說,她早就叫人去取物證了。
既然沒有落到魏景姌手里,那碗燕窩又去了哪里?
“你……”映月一時間語塞,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向魏景姌投去求救的目光。
“她是我遠(yuǎn)方親戚的孩子,做事一向本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士兵,手里握著劍紅著眼睛就要對沈卿顏動手,幸好一旁的人制止了他。
沈卿顏皺眉冷笑,審視的目光環(huán)顧在場的眾人:“別這么說,她死的時候我可沒在房間,說不定你們誰想嫁禍我,故意先把小安殺氣,然后誣陷我的。”
“你還敢狡辯!”那個士兵氣一副恨不得吃了沈卿顏的樣子:“殺人償命,別以為你有晟郡王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件事我一定要替小安討個說法!”
沈卿顏點頭十分贊同:“你說得對,一定要查出害死小安的真兇!”
魏景姌冷笑,真是自尋死路。
“找仵作來給小安驗尸!”
魏景姌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一個仵作背著工具箱走了過來。
沈卿顏忍不住好笑,看來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瞧著魏景姌這樣賣力,難道小安給她下毒的事情是她指使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魏景姌可真是夠卑鄙的。
“奇怪,竟然查不出死因!”
仵作在一旁鼓搗了半天,竟然也沒明白小安是怎么斷氣的。
“不是毒死的嗎,魏小姐可是咬死了小安是被毒死的。”
沈卿顏朝著魏景姌挑眉。
“我,我只是猜的……”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樣,魏景姌有些懵。
映月一口要死,直勾勾的盯著沈卿顏:“反正人是在你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人肯定是你害死的!”
“所以呢?”沈卿顏不承認(rèn)也不急著否認(rèn)。
“自然是殺人償命了!”映月堅定的開口。
“就是,魏小姐說得對!”圍上來的將士們都開始附和。
“來人啊,把沈卿顏壓入地牢,等她認(rèn)罪便送往京都!”
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朱江忽然開口。
話音落,幾個侍衛(wèi)上來就要將沈卿顏鉗制住。
“或許沈小姐是有苦衷的,但愿她能從輕發(fā)落……”
一旁的魏景姌表面上替沈卿顏說好話,雙腿卻不由自主的退后幾步,眼睜睜等著沈卿顏被抓起來。
腦海里,回想起在土匪窩中春藥時被沈卿顏看見的狼狽樣子,她暗暗磨牙,如果沈卿顏死在牢里那該多好。
沈卿顏面色如常,不求饒也不逃跑,就那樣毫不畏懼的立在原地,她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沈卿顏即將被鉗制住的時候,人群外忽然傳來聲音。
一陣騷亂后,只見兩個士兵又抬著一個擔(dān)架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看著擔(dān)架上的人,朱福帥臉色有些黑,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好了。
這是他平時最信任的手下。
“這是我們在魏小姐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殺人償命,把魏小姐也抓起來!”
隨即,墨寒?dāng)D進(jìn)了人群里。
沈卿顏眼冒精光,悄無聲息的朝著他豎起大拇指。
溫墨晟這一招,真是高!
“什么,怎么可能,這不可能的!”魏景姌擔(dān)架上斷氣且七竅流血的男人被嚇的不輕,她不認(rèn)識這人,怎么會死在她房里?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是在你的房里發(fā)現(xiàn)的,自然就是你殺的嘍!”沈卿顏重復(fù)魏景姌之前對她說的話。
魏景姌臉色一白,看了映月一眼。
映月會意立刻道:“你們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我們小姐根本不在房間,我看你們這純屬誣陷!”
“殺人償命,魏小姐這是在狡辯哦。”沈卿顏又學(xué)著魏景姌的話開口。
雖然難聽的話都是映月說的,沈卿顏卻明白,映月的話都是魏景姌的意思。
只是沈卿顏這樣直白的和魏景姌說話,她氣的吐血:“人不是我殺的,我自然是不會承認(rèn)的。”
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多,看著眼前的情景,眾人都有些懵,這是什么情況,兩個姑娘家的房間里怎么都抬出了死人?
“你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讓你心服口服。”沈卿顏笑著,對一旁的墨寒身邊的侍衛(wèi)開口:“去把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證物拿來。”
“是!”侍衛(wèi)看了墨寒一眼,仿佛得到了允許,立刻去辦。
“記得不要沾上指紋。”沈卿顏看著魏景姌,似笑非笑。
魏景姌眼里閃過一抹慌亂,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她雙手緊握成拳,牙齒都在打顫。
沈卿顏,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二樓,陽臺上。
魏景洛握著劍的手緊了緊,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看熱鬧的溫墨晟:“這明明是兩個女孩子的事,晟郡王為什么出手幫助沈卿顏?”
“魏公子這是說的什么話,那尸體確實是從魏小姐房里發(fā)現(xiàn)的,我的人不過是幫忙抬了出來。”溫墨晟低頭抖了抖袖子上的褶皺,淡然的開口。
魏景洛沉著臉咳嗽了好幾聲,他這個妹妹真是自找麻煩。
他早就趕她回京,她偏偏不走,看來就是等著跟沈卿顏過不去,她贏了也就算了,可是看樣子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很快,侍衛(wèi)從魏景姌的房間里拿了很多東西來。
茶杯,蜜餞,還有糕點。
“來,那個驗尸的仵作……”沈卿顏笑著道。
感受到沈卿顏十分不友好的目光,那仵作一個哆嗦,低著頭立刻走了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沈……沈小姐……”
“來,你看看魏小姐這些東西有沒有毒。”沈卿顏指著面前的托盤道。
“是……”
仵作取了銀針,將面前的東西一一查驗。
“沈小姐,我是個姑娘,死的是個當(dāng)兵的,你不會認(rèn)為我會請他到我的房間喝茶聊天吧?”
魏景姌暗地里握著拳頭,男女有別,沈卿顏這樣懷疑她,豈不是影響她的清譽(yù)。
“畢竟人是死在你房里的,殺人償命總要給死者一個說法,魏小姐就委屈一下吧。”
又是在重復(fù)她的話,魏景姌氣的暴跳如雷,如果不是礙于她相府嫡女的身份,她真想撕了沈卿顏那張皮!
“無……無毒……”
一旁的仵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手里的銀針遞到沈卿顏和魏景姌面前,笑的有幾分勉強(qiáng)。
魏景姌?biāo)闪丝跉猓麄人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紅著眼睛低下了頭。
“怎么樣,這樣是不是就證明我們小姐的清白的?”映月看著沈卿顏又道:“你這樣污蔑我家小姐,可是要給我家小姐一個說法,畢竟她身份尊貴!”
沈卿顏看著映月小人得志的樣子,也不反駁。
她拿著一旁的茶壺就往杯子里續(xù)了茶,似笑非笑的轉(zhuǎn)身對仵作道:“仵作大哥辛苦了,這茶水和點心就賞給你了。”
仵作臉色一白,整個人被嚇的不輕,手一抖,工具箱直接掉在地上。
“多……多謝沈小姐……奴才就不逾越了……”
“怎么,是不能還是不敢,或者說……這東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