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種可能,沈卿顏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猛地一腳踢在門框上,嚇的老鴇一個哆嗦,堅強的粉都掉了一層。
“給我們換個房間!”
沈卿顏咬牙,強忍著腳上的疼對老鴇開口。
老鴇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問:“客官想換哪一間?”
沈卿顏眸光微轉……
溫墨晟隔壁的另一間房。
歐陽繁喝著茶,臉色依舊不好:“你非要這間房,可有什么深意?”
她打量了這房間好幾圈,發現無論是光線還是裝修,都沒有之前那間客房好,也不知這沈卿顏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樂意。”
沈卿顏歪著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繼續嗑瓜子,可是這精神頭更加不好了,耷拉這腦袋沒有一點活力。
“咚咚咚。”
房門忽然被敲響。
“誰呀?”沈卿顏頭也不抬的問。
“沈……公子,主子請您回去一趟。”
外面傳來墨涼的聲音。
沈卿顏鼻孔出氣:“不去,我和這位公子一見如故,情投意合,你叫他不要打擾我!”
一旁喝茶的歐陽繁頓了頓,大概明白沈卿顏要換房間的意圖。
一抬頭,對上沈卿顏投過來的目光,她只能配合的清了清嗓子:“嗯,沒錯,我準備帶這位小姐游山玩水領略各地風土人情,明日便動身了。”
沈卿顏滿意的點頭,朝著歐陽繁豎起大拇指,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這,您可不能太過分了,你知道主子的脾氣……”
門外的墨寒急的直撓頭,主子換藥的時間到了,如果沒有沈卿顏,他這粗手粗腳的,萬一影響主子傷口恢復怎么辦?
“我過分還是他過分?他可以和別的女人廝混,我為什么不能和我喜歡的人私定終身?”
沈卿顏打斷墨寒,理直氣壯的開口。
對面歐陽繁汗顏,這是拉她來擋刀了,不過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向來不是被人利用的主兒。
“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們主子潔身自好的很,怎么可能跟別的女人隨便亂來呢!”
墨寒急的想要開門解釋,可是發現房門竟然是被插著的。
“……”
誤會?
就在沈卿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歐陽繁一拍桌子,高聲道:“兄臺真會開玩笑,能來這種地方的人,竟然還好意思提潔身自好這四個字。”
墨寒是又急又氣,如果這不是在涼國的境內要低調,他早就一腳把這破門踹開了!
沒辦法,他只能回房去請示溫墨晟。
門口沒了動靜,沈卿顏給歐陽繁德茶杯續了水,笑著開口:“謝謝你幫忙。”
歐陽繁笑著道:“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知道了……”沈卿顏趴在桌子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當初她就不應該對他動心,還好她沒有陷進去,不然怕是難以自拔了。
靠在床頭的溫墨晟臉色黑的可怕,手里的史書直接撕的粉碎。
墨寒和墨玉對視一眼,然后驚恐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齊聲道:“主子息怒!”
“既然她她要跟別的野男人走,那就一輩子不要回京都,不然本王會好好跟她算賬!”
“是!”墨玉磕頭,心里松了口氣,還以為溫墨晟會殺了沈卿顏。
沈卿顏聽了墨玉的傳話,眼淚差點掉下來,這男人是真夠狠!
晚飯沈卿顏一口沒吃,夜里躺在床上的她翻來覆去,讓一旁的歐陽繁也無法入眠。
“鬧什么,男人大多都好色,這你只能接受。”歐陽繁閉著眼睛翻了個身。
沈卿顏長長的嘆了口氣,想起溫墨晟和那個汐兒搞在一起的樣子,她心里就堵的不行,看來她沒有想象中那樣瀟灑。
一個翻身,沈卿顏忽然趴在歐陽繁德身上。
歐陽繁臉色當既黑了下來:“滾下去,還真以為我是男人?”
“幫人幫到底,你就再幫幫我……”
沈卿顏厚顏無恥的央求,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隔壁,溫墨晟正猶豫要不要把那女人叫回來,忽然聽見沈卿顏的呻吟聲,伴隨著木床的響動。
溫墨晟立即坐直了身子,豎起了耳朵。
“嗯……疼……輕一些……啊……”
聽見隔壁的聲音,溫墨晟氣的心口疼。
“墨寒!”他冷聲對門外喊道。
隔壁房間,歐陽繁捂著耳朵不情愿的用腳踹著床板,沈卿顏奮力的嚎叫。
掐算好時間,兩個人終于停了下來。
“咚咚咚……”
剛喘了兩口氣,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半晌以后,直到房門都快被敲裂,沈卿顏才走到門口:“誰?”
“我家主子讓屬下告訴您,我們先行一步,您自重吧,不過別忘了您之前跟我們主子的約定!”
說完,門口的人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沈卿顏氣的砸門,還以為溫墨晟能找她道歉,至少也會關心她是不是真的跟別的男人睡了,沒想到那廝竟然真的一走了之了!
“約定,什么約定?”
就在沈卿顏心煩意亂的時候,身后忽然響起歐陽繁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沈卿顏靠著門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鼻尖一酸:“什么約定,讓我替他妹妹治病。”
果然,在他的心里還是溫婉兒最重要。
就連跟她翻臉,都不忘了溫婉兒。
她在他心里算個什么?
想起她風塵仆仆不遠萬里的來涼國尋他,忽然覺得就是一個笑話。
“你會醫術?”
歐陽繁看著沈卿顏的目光,就像發現了新大陸,面上的喜悅難以言表。
“皮毛。”沈卿顏聲音有些嘶啞,死氣沉沉的開口。
歐陽繁坐回一旁的椅子上,想想這一天的鬧劇,捂著臉忽然笑出聲來。
原本沈卿顏心里就不好受,聽見歐陽繁德笑聲立刻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不悅的問:“你笑什么?”
“你之前沒聽門口的人說的話嗎,或許你們之間真的有什么誤會呢?”
一句話,讓沈卿顏原本滿是漿糊的腦袋頓時靈臺清明。
這件事的關鍵,還是那個汐兒!
老鴇聽說沈卿顏要見汐兒,抓著沈卿顏的袖子直接跪在她面前,哭喪著一張臉道:“客官,不是汐兒耍大牌,是她真的受了傷,床都下不來了!”
沈卿顏將人扶起來,淡淡的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她些事情,既然她受傷的不方便走動,不如讓我去看看她?”
老鴇聽了遲疑了半天才點頭,只要不是找她要回銀子,那看就看吧。
老鴇領著沈卿顏和歐陽繁去了汐兒的房間,看著床上奄奄一息臉色慘白的汐兒,沈卿顏靠近的腳步忽然變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