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立刻轉過頭去,連忙解釋:“青青小姐誤會了,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既然刺客不在這里,我們再出去尋找……”
說著,幾個人逃命一樣離開沈卿顏的房間。
眾所周知,雖然耶律年對沈卿顏不怎么待見,但是國相對沈卿顏還是非常好的,如果被國相知道他的救命恩人受了委屈,那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見侍衛們離開,沈卿顏這才關上了房門。
一轉身,那個黑衣蒙面人便從床下爬了出來。
那人雖然蒙著面,但沈卿顏的心底,劃過一抹熟悉感。
她目光凌厲,快步走到那人面前:“我扶你起來。”
那人聽著聲音,也覺得有些耳熟,正想抬頭看看沈卿顏的臉,胳膊忽然一痛,抬起的眼皮頓時千斤重。
這一次,不用看臉,也能猜出是誰了。
他竟然又一次載到這女人手里!
“沈卿顏……”
雖然心有不甘,那人將名字脫口而出之后,整個人便昏死過去。
沈卿顏冷哼,收回他身上的銀針,將那人翻過來,然后一把扯開了他的面巾。
“魏景離,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想起這男人做的那些冷漠無情卑鄙無恥的事情,沈卿顏就怒火中燒,摸出枕頭底下的匕首,就想割斷他的喉嚨。
可是,到底她還是沒有下去手。
畢竟是一條人命,雖然魏景離害過她和家人,但畢竟是脫險了。
這魏景離,來國相府做什么?
沈卿顏疑惑的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后在他的襪子里,摸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伏虎形狀的令牌來。
兵符!
上一世,沈卿顏在軍隊的時候也對古代的軍事做了了解,這兵符跟書上差不多,她可以確定。
這東西是耶律年的?怎么會被魏景離偷來?
想起這兵符的重要性。沈卿顏心跳加速。
她小心翼翼的將虎符收好,從藥箱里找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給魏景離包扎了傷口。
次日,天色微亮時,沈卿顏就聽見身下的床板叮當響。
“沈卿顏,我要殺了你!”
床底下,傳來男人怒不可遏且咬牙切齒的聲音。
沈卿顏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慵懶的翻了個身不屑的道:“有種你就大聲喊,叫耶律年逮到你,她的手段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
說完,沈卿顏繼續睡覺。
床底下的魏景離氣的臉色黑紫,他竟然三次敗在一個女人手里,真是冤孽!
因為刺客的事情,國相府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漸漸恢復安靜,沈卿顏終于肯定,魏景離一定偷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我的虎符呢?”
床底下,魏景離艱難的動了動發僵的身子,原本黑紫的臉變的慘白起來。
為了那虎符,他犧牲了一百多個兄弟,只有他命大,活了下來。
所以,那不單單是一個虎符,更是幾百號兄弟的命。
“什么虎符,不知道。”沈卿顏打了個哈欠,又翻了個身。
魏景離氣的抬腳就踹向沈卿顏身下的床板,可是剛抬腿,就發現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沈卿顏,你又對我下藥了!”魏景離強忍著怒意,壓低了聲音。
“如果我沒有對你用藥,那么現在,你的尸體應該在亂葬崗。”
她不會傻到為了一個仇人的姓名而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她如果不留一手,說不定現在在亂葬崗躺著的就是她沈卿顏了。
“沈卿顏,有種你殺了我!”
床板下,傳來魏景離嘶啞低沉的怒吼。
沈卿顏又發了個哈欠:“殺了你做什么,好歹你四肢發達,頭腦靈活,比養一只狗強多了。”
聽了這話,魏景離有些懵,雖然著急知道虎符的下落,還是先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沈卿顏呵呵一笑:“我把你當狗養!”
魏景離氣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只要你把虎符還給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魏景離磨牙,強忍著心里的怒意,只要拿到虎符,立刻把這個該死的女人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的什么虎符。”
“沈卿顏!”
“有種你咬我啊……”
大概半個時辰后,沈卿顏給國相熬了藥和補湯。
“國相,我想出府一趟。”
今日,耶律年并沒有出現。
沈卿顏一邊給國相喂藥一邊開口。
“嗯?做什么?”國相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問道。
“府上的名貴藥材雖然很多,但是有些藥還是最新鮮的好,聽說南林的深山里有很多珍貴的藥材,我想去看一看。”
國相并沒有懷疑,他整日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當下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盡快恢復身體。
“我給你安排幾個人,隨你一起去吧。”
沈卿顏點頭:“好。”
她沒想到國相答應的這么快,想來耶律年丟了兵符的事情他并不知曉。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以他的身體情況,現在恐怕已經歸西了。
沈卿顏回了房間關好房門,然后蹲下身,拉著魏景離的腰帶將人吃力的拉了出來。
“你想做什么?”魏景離警惕的看著她。
沈卿顏不答,從身上取出一顆藥丸,捏著魏景離的下顎便將藥丟進他的嘴里。
即使魏景離拼命掙扎,但是拿藥入口即化,不給他吐出來的機會。
“你給我吃的什么?”
“毒藥。”沈卿顏站起身來,開始翻箱倒柜。
“什么?”魏景離不傻,他早就猜到了大概,可他依舊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竟然如此陰毒。
“這種毒藥我用了一百零八種罕見藥材,每一季度毒發,如果有解藥,你余生無虞,要是沒有解藥,你會在五臟具裂中死去,痛苦至極。”
沈卿顏說著,從衣柜里挑了一身衣裙來。
“你不是原來的沈卿顏,你到底是誰!”
躺在地上的魏景離看著沈卿顏的目光,忽然變的驚恐起來。
以前,他雖然跟沈卿顏接觸的不多,但是她的性子他是最了解的。
現在這個人,他可以用性命發誓,絕對不是原來那個膽小懦弱多愁善感的沈卿顏!
沈卿顏將手里的那套衣裙丟在魏景離的臉上:“無論我是誰,但都是你的債主。”
當初原主喪命,沈家十幾口人入獄,不都是拜魏景離所賜。
無論她是不是曾經的沈卿顏,她身上流的是沈家的血,原主的仇就是他的仇。
“我知道,當初你對我們沈家下手,除了涼國之外,在大凌,一定還有背后主謀,至于那個人是誰,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不過我想,那個幕后之人,遲早會浮出水面的。”
沈卿顏蹲在魏景離面前,一字一句的開口。
魏景離一把拿來臉上的衣服,萬分錯愕:“你果然不是原來的沈卿顏!”
原來的那個蠢女人,怎么會有這樣的手段,怎么會有這樣的頭腦?
沈卿顏白了魏景離一眼,卻不解釋:“換上這身衣服。”
魏景離臉色比吃了死蒼蠅還難看,目光滿是憤恨:“這是女人的衣服,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