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拿著劍架在她脖子上的事情,沈卿顏心里就發堵。
她掙扎著,想要跟溫墨晟保持距離。
他明白沈卿顏為何賭氣,低聲一笑,強有力的胳膊緊緊將人禁錮在懷里:“我那樣做,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
沈卿顏離開房間去扒他窗戶的一舉一動都在耶律年的監視中,他那樣做,怎么會打消耶律年的懷疑。
他雖然出賣了沈卿顏,但耶律年也放松了警惕,原本監視他們的人都撤了下去。
“哼,借口!”沈卿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想想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她自己在忍辱負重,他的將士在邊關跟敵軍拼命。
再看看溫墨晟這些日子做了什么,美人在懷,錦衣玉食,怕是樂不思蜀了吧?
“婉兒還好嗎?”
他緊緊扣著女人的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說不出的安心。
“好著呢。”沈卿顏別過頭,不去看他的臉。
見她耍小孩子脾氣,溫墨晟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有沒有想念本王?”
沈卿顏回頭,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了面只問溫婉兒好不好,怎么不問她好不好?
她才不會想他。
“既然你沒有失憶,那過幾日我就找個借口離開國相府回大凌了。”
沈卿顏冷冷的開口。
“你舍得本王?”
他身體前傾,唇瓣靠近沈卿顏的耳朵,輕聲開口。
耳邊能感受到溫墨晟溫熱的呼吸,沈卿顏的身體緊繃起來,掙扎著就要從他腿上離開。
可是男人強有力的胳膊將她扣的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沈卿顏有些沒好氣的開口:“你不是要娶耶律年,人家可是絕色美人兒。”
男人粗糙的拇指擦了擦她臉上未干的淚,酥麻的碰觸,讓原本要跟溫墨晟保持距離的沈卿顏有些不知所措。
“本王是男人,成婚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會被一個女人強迫。”他的聲音冷了幾分,語氣堅定。
如果不被強迫他就愿意了嗎,沈卿顏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然你沒有失憶,那為什么呆在國相府?”
不是等著跟耶律年成婚,是為什么?
“辦事情。”他答。
“洞房?”沈卿顏不屑的鼻孔出氣。
昏暗的光線中,溫墨晟俊臉一沉,擱在沈卿顏身上的大手不安分起來:“跟你?”
沈卿顏撇撇嘴,趁著溫墨晟不注意,將身子從他的腿上挪開,然后一把拿開他的大手。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本王先回去了。”
說著,溫墨晟站起身來。
沈卿顏有些不悅的躺下,然后翻過身背對著他。
她心里的氣還沒消,心想著如果這男人說些好話,她就原諒他。
可是過了半晌也沒有動靜,沈卿顏翻過身來,床邊只剩下無盡的昏暗。
人走了,沈卿顏心里更生氣了。
還沒來得及給他把脈,也不知道他的傷怎么樣了,李鴻緹的事情她也沒來及跟他說……
后半夜沈卿顏睡的很踏實,畢竟溫墨晟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了。
一覺睡到天亮,給國相熬藥的事情還是下人來叫她的。
沈卿顏先去給國相把了脈,然后又去藥堂熬藥。
不愧是國相府,什么珍貴的藥材都是一應俱全的,不然國相的身體恢復的怕是沒有這么快。
藥熬好之后,沈卿顏便端去了國相那里。
可是聞著藥味兒,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等一下!”
就在國相即將把碗里的藥一口吞下的時候,沈卿顏忽然開口。
“怎么了?”耶律年看著沈卿顏的目光滿滿的不待見。
沈卿顏上前,一把奪過國相的藥碗,對下人開口:“捉只老鼠來。”
很快,有人便將老鼠送了來,沈卿顏將湯匙里的藥喂了老鼠。
過了好一會兒,那只老鼠依舊活蹦亂跳的。
“大驚小怪。”耶律年見了,沒好氣的開口。
國相拍了拍她的手背:“再等一等,如果藥沒有問題,青青姑娘也不會這么做。”
話說完,沒過一會兒,那只老鼠忽然兩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斷了氣。
耶律年一驚,猛地站起身來。
“怎么會這樣?”
她看著沈卿顏,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
沈卿顏無奈的嘆了口:“藥沒有問題,估計是熬藥的水被人動了手腳。”
“查,我倒要看看,是誰不知死活的敢對國相下毒手!”
耶律年怒喝一聲,就要出門安排人。
“切勿聲張!”國相嘆了口氣。
看了看沈卿顏:“青青姑娘,還是麻煩你再去熬一副藥來。”
看來,國相是有話對耶律年說,沈卿顏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出門的時候,正巧遇見溫墨晟進門,沈卿顏本想抬頭看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腳下的步伐加快幾分。
耶律年見此,緊繃的臉色緩和些許。
是夜,沈卿顏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
算一算時間,紅果應該快到涼國了,這幾日,她應該找個借口出相府一趟。
找什么借口,才能不讓耶律年懷疑,且樂意讓她出門呢?
就在沈卿顏絞盡腦汁的時候,床上忽然明顯一沉。
沈卿顏警惕的坐起身來,就見一個人影躺在了她的床邊。
“你怎么來了,萬一被耶律年的人知道怎么辦?”她壓低了生意。
“本王沒有十成把握,怎么能來。”男人聲音低沉磁性。
沈卿顏松了口氣,抓住他的手腕就想看看他的傷勢。
“聽說你受傷……啊……”
話還沒說完,溫墨晟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沈卿顏失去重心,人就趴在了他的懷里。
“干什么!”
隔著單薄的資料,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沈卿顏掙扎著就要起身。
“別動!”
感受著她胸前的柔軟,溫墨晟的身體緊繃起來。
沈卿顏的兩只手搭在溫墨晟的肩上,有些不知所措。
見她不動,溫墨晟的兩只手落在沈卿顏纖細的腰肢上。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沈卿顏有些不自在,忽然想起耶律年跟他親昵的畫面,說話都冒著酸氣:“還晟郎,真惡心。”
溫墨晟低聲一笑,大手捏住沈卿顏圓潤的下頜,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擦她柔軟的唇瓣。
“怎么,吃醋了?”他頓了頓,又道:“不是不愿意嫁給本王?”
沈卿顏鼻孔出氣:“是啊,不愿意,怎么了?”
“那你為什么從大凌跑到這相府來?”
“我……我是為了華錦……”關鍵時刻,沈卿顏將他搬了出來。
“華錦?”溫墨晟冷哼,連人家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叫的倒是親切。
愚蠢的女人。
“他給了你什么好處?”溫墨晟聲音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