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那張熟悉的臉,沈卿顏十分吃驚:“你沒跟著溫墨晟去邊關?”
墨寒板著臉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主子擔心沈小姐做事不用腦子,就把屬下留在你身邊了。”
原本墨寒還以為溫墨晟多此一舉,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他發現面前這位沈小姐確實不長腦子。
就說著魏景姌,她是什么身份,沈卿顏不躲著也就算了,竟然還找死戲弄人家。
要不是他出手,魏景姌的人早就把她綁了,那沈卿顏就落得一個被扒皮抽筋的下場。
沈卿顏尷尬的笑了笑:“那墨玉知道你在我身邊吧?”
墨寒點頭。
“這么說,所有的事情她都交代給你了吧?”沈卿顏又問。
原本態度隨意的墨寒頓時恭敬起來,他朝著沈卿顏拱手:“沈小姐放心,一切屬下已經打點好!”
沈卿顏滿意的拍了拍墨寒的肩膀:“那我們走吧。”
沈卿顏摸出一粒藥丸,直接丟進嘴里,咀嚼幾下,正要上馬。
墨寒將一個水袋遞給她,問:“沈小姐吃的什么?”
沈卿顏喝了口水,干脆的道:“醒神藥,你來一顆?”
墨寒恍然大悟,怪不得沈卿顏每天都那么精力充肺,連他們這些暗衛都自愧不如。
“多來些!”墨寒也已經困的不成樣子,大家都是咬牙硬挺著,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沈卿顏大方的給了他一把藥丸。
墨寒直接吃了一顆,剛咀嚼了兩下,就臉色大變。
“咽下去,要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眼看著他就要吐出來,沈卿顏用命令的口吻道。
“這……這是什么做的……”
墨寒奪過沈卿顏手里的水袋,猛地灌了兩口水。
“辣椒,芥末,薄荷。”
沈卿顏說完,就上了馬,留下了獨自在風中凌亂的墨寒……
到達邊關的時候剛過午夜,可是老遠的就聽見戰鼓雷鳴的聲音。
再走近些,隱約可以聽見兵器的碰撞聲和士兵們的慘叫聲。
“怎么回事?”
沈卿顏勒住馬,問一旁的墨寒。
“稍等,屬下去打探一下。”
說著,墨寒騎著馬就朝著城門走去。
士兵們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習習涼風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兒,沈卿顏有些心慌。
過了好半天,墨寒才回來。
雖然光線昏暗,但沈卿顏仍然能感受到他的落寞和凝重。
“怎么了?”沈卿顏急忙上前問。
“敵軍攻城。”墨寒答。
“溫墨晟呢?”沈卿顏又問。
“三日前帶領人馬突襲敵營,一直未歸。”
沈卿顏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三天沒有回來,怕是兇多吉少!
“城門怕是守不住了,屬下帶沈小姐到安全的地方吧。”
沈卿顏搖頭:“我們有多少人?”
墨寒思索一下:“所有人都算上大概三十人。”
“敵方是不是還有一大半人在城門外?”沈卿顏又問。
墨寒點頭:“已經有三百多人上了城墻了,如果一旦城門打開,這飛雁城就完了!”
沈卿顏松了口氣,將兩大包藥粉遞給他:“現在刮的是北風,你們混進敵軍的隊伍里將這藥粉隨風撒出去,估計能挺一段時間。”
敵軍沒有辦法再上城門,那之前上了城門的人就好對付了。
“什么藥?”墨寒問。
“軟筋散和迷藥!”
墨寒一怔,這也是唯一能用的辦法了。
“好!”墨寒應聲,就要帶其他人上城門。
“等一下!”
沈卿顏忽然叫住他:“敵軍的軍營在哪個方向?”
“你要做什么?”墨寒大概猜出什么,但還是問道。
沈卿顏卻不答:“你快告訴我!”
墨寒猶豫了一下,緩緩抬手指向西北方向。
沈卿顏調轉馬頭,人就消失在塵土飛揚中。
按照敵軍來時的痕跡,很快沈卿顏就找到了敵軍駐扎的營地。
雖然營地燈火輝煌,但是留守的人卻很少。
沈卿顏在樹叢里蹲了半天,終于逮到一個出來小解的人,她一根銀針下去,那人就悄無聲息的暈死過去。
沈卿顏撕了自己的衣裳做布條,將人綁起來之后又喂了解藥。
那個士兵醒來之后發現情況不對,想要喊人。
可是還沒等開口,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片涼意。
昏暗的光線下,便看見了寒光閃閃的匕首。
“你敢喊人,我就一刀割斷你的喉嚨!”沈卿顏語氣凌厲的冷聲開口。
那士兵下的頓時哆嗦起來:“大……大爺……有話好好說……我上有老……下有小……”
太磨嘰了,沈卿顏有些氣急敗壞的打斷他:“那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我就……”
說著,她將匕首緊緊的貼在那士兵的皮肉上。
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那士兵連連點頭:“大爺要問什么小的如實交代,還望大俠饒過小的一命!”
“我問你,前兩天晟郡王是不是來偷襲你們的軍營?”沈卿顏問。
“是,是來了!”那士兵答。
“那他人呢?”
問這句話的時候,沈卿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最怕從士兵口中說出‘死’字。
“去……去涼國了……”那士兵額頭冷汗直流,結結巴巴的開口。
沈卿顏皺眉:“去涼國做什么?”
兩軍對戰,溫墨晟怎么會去涼國,難道是要談和解?
“和……和……耶律將軍……成婚……”
沈卿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婚,開玩笑。
“你敢騙我!”說著,她握緊了匕首的刀柄,作勢就要抹了那士兵的脖子。
“真的……我沒有騙你……”
見狀,那士兵哭出聲來,一個哆嗦,差點尿褲子。
他害怕沈卿顏真殺了他,所以又立刻道:“兩日前晟郡王來偷襲,有人提前給耶律將軍報信,所以耶律將軍設計擒了他,昨日已經回王都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