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顏不慌不忙的彎腰解開了腿上的繩子。
男人眼里閃過一抹兇光,手握長劍就要結果了沈卿顏。
“真有意思。”
就在男人準備動手的時候,沈卿顏語氣嘲諷慢悠悠的開口。
黑衣人一頓,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冒出這句話來。
沈卿顏丟了手里的繩子,雙手環在胸前,緩緩踱步到黑衣人的面前,面上毫無懼怕之色。
他眉頭一皺,這女人竟然不著急逃跑。
沈卿顏眨著眼睛看著他,嘴角上揚:“你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說有意思,對不對?”
遲疑了一下,那個人微微點了點頭。
到底什么有意思,哪里有意思,這女人都已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有心思扯別的?
“哈哈。”沈卿顏開懷一笑:“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還不有意思?”
霎時間,男人眼里鋒芒畢露,手里的劍狠狠地朝著沈卿顏刺了過去。
既然認出了他,那這女人就必須死!
沈卿顏快速閃身,險險避開了他的劍,手里的銀針朝著他就刺了過去。
自從前兩次死里逃生,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以防萬一,沒想到這次竟然用上了。
肩上一麻,男人還想對沈卿顏動手,瞬間體力就流失了三分之一。
針上有毒!他臉色煞白,急忙破門而出,便消失在夜色里。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黑衣人,沈卿顏滿臉的不屑:魏景離,你可以啊,明明皇帝已經叛你流放,你竟然敢出現在京都!
瞧著外面陰沉的天色,沈卿顏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胖子一臉愁容,這么大個坨,她怎么才能把人弄回去?
而且這里這么偏僻,荒無人煙。
更重要的是,之前這胖子和他奴才說今晚就要弄死華錦,她得盡快趕回去,如果他被害死了可就遭了。
“可需要幫忙?”
就在沈卿顏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暗處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
沈卿顏被嚇了一跳,捏了袖管里的銀針警惕的看向四周。
門外,一個身著黑色勁衣面癱臉的男人抱著劍走了進來。
看著他那張臉,沈卿顏皺眉:“你是誰?”
那人有些敷衍的朝著沈卿顏行了一禮:“在下墨寒。”
墨涼,墨寒……
“你是溫墨晟的人?”沈卿顏詫異。
墨寒點頭,不再多說,拎著地上的胖子就往外走。
三百斤的大胖子,在他手上就像拎一袋大米白面那樣輕松。
“你怎么在這里,剛剛我都要失身了,你怎么不救我?”
沈卿顏提著裙子跟在后面絮絮叨叨,臉上難掩憤怒之色,這家伙一直在暗地里看熱鬧吧!
“……”墨寒沒有說話。
主子只說讓他監視沈卿顏的一舉一動,他現在能幫她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如果主子知道他露了面,也不知道會不會責罰他。
沈卿顏又追問了幾句,面癱臉依舊不答,索性只能閉了嘴,還是保存體力做別的吧,不過她遲早要找溫墨晟討個說法。
回了城里,沈卿顏讓墨涼把那個又老又胖的男人送到沈東黎那里,便去了刑部大牢。
十米之外,一拍身著黑衣的弓箭手隱藏在暗處,他們目光幽冷的盯著大牢門口。
“行動!”
其中領頭的一擺手,前頭兩個弓箭手就將羽箭對準了看門的幾個人。
正要放箭,忽然有腳步聲由遠而近,隨即一個人影闖進他們的視線。
“首領,這……”
其中一個弓箭手盯著那抹嬌小的人影,遲疑了一下問道。
那首領想了想:“再等等,先看看情況我們再動手。”
“是!”
沈卿顏走到了牢房大門口,守門的認出了她的身份,所以叫了兩個管事的出來。
“我想見華錦。”沈卿顏對著二人道。
“這里面關押的是死刑犯,沒有裴大人的允許,誰也進不去。”其中一個管事的一臉嚴肅的道。
裴大人,裴興中,原來的京兆府尹,現任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和京兆府尹都是四品,但還是有區分的。
京兆府尹是正四品,而刑部侍郎是從四品,差了一個品級。
“我是奉沈東黎的命來審問那個叫華錦的兇手,勞煩讓我進去。只要一盞茶的時間。”
沈卿顏說著,將一張銀票遞給了看守牢房的那個管事的。
暗處的人聽了沈卿顏口中‘華錦’的名字,很是吃驚,領頭的壓低了聲音:“靜觀其變。”
管事的看了看銀票上的數額,眼里閃過一抹精光,轉念一想,還是有些惋惜的將銀票塞了回去。
管事的說話軟了幾分:“姑娘,裴大人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就算沈大人來了,我們也得先通報裴大人,沒他的允許,我們不敢放人進入。”
“你……”
“嗯……呃……”
沈卿顏正要說話,牢房里傳來凄厲的慘叫聲,讓人心里發慌。
事情不好,情況緊急,如果她晚進去片刻,恐怕華錦就有生命危險了。
銀票不管用,沈東黎的名號也不管用,沈卿顏有些著急。
忽然想起什么,她從身上摸了摸,將那塊血玉遞到了管事的面前。
“這可是晟郡王的玉佩,他可是當朝的御史中丞,別人的面子不給,他的面子你們給不給?”
沈卿顏拔高了聲音,沉著一張小臉蹙眉問。
那兩個管事的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沈卿顏手里的那塊麒麟血玉。
要說這塊血玉那可是大有來頭,聽說是先皇皇后的傳家寶,當初安寧公主遠嫁的時候,皇帝便將這塊血玉給她做了聘禮。
其價值可算得上傾國傾城。
但這其中的珍貴之處,溫婉兒和沈卿顏卻是不知道的,只認為這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珍寶而已。
兩個管事的確定了血玉玉佩的真偽,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姑娘快一些,可不要被別人知道,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管事的拱手朝著沈卿顏行了一禮,恭敬的開口。
沈卿顏點頭,將手里的銀票又塞了回去:“你們留著喝酒吧,至于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你們心里可要明白。”
二人又對視一眼,然后低頭連連道:“明白,小的們明白!”
沈卿顏將手里的玉佩收好,然后進了牢房的大門。
一進門,一股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血腥味兒和發霉的味道。
沈卿顏心里感慨,沒想到還能再來到這里。
當初她穿越而來,一家人困難,可是在這種地方待了好久的。
“啊……嗯……”
凄厲的慘叫聲傳進沈卿顏的耳朵,沈卿顏不禁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