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顏你不怒反笑:“我還能從這銀錠上找到左圖的指紋,你可信?”
此話一出,魏景離頓時慌亂起來,這銀子他確實是讓左圖拿給那死了的仵作的!
“或許還能找到你其它熟人的指紋,比如魏相府掌管財庫的管家,或者你其它的親信。”
魏景離為之一怔,不知還怎么替自己開脫,所以只能不安的低下頭保持沉默。
眾人見此情景有些懵,有人便問:“這到底跟魏二有什么關系?”
不是說兇手是涼國使臣,怎么又成了魏景離?
沈卿顏勾唇:“這得問魏二公子了。”
衙役將魏景離按在地上,魏景離卻一臉的冷漠依舊不承認:“我不是兇手,你們這是沆瀣一氣污蔑!”。”
溫墨晟踱步到魏景離面前:“你不是主犯,是從犯。”
魏景離一驚,臉色慘白:“你……你這分明是誣陷!”
沈卿顏不禁翻白眼,能不能換句臺詞,真沒意思。
溫墨晟坐回審案桌前,緩緩抿了口茶,隨即驚堂木一拍:“帶物證!”
沈卿顏朝著一旁的魏景離開懷一笑:“沒想到吧,在你請陛下和太子捉……”
她忽然一頓,‘捉奸’二字實在不適合她,感受著不遠處那道十分不友好的凌厲的目光,沈卿顏吞了吞口水:“捉拿我們的時候,正巧有涼國使者與你飛鴿傳信。”
所以,他們就來了一個截胡。
此話一出,涼國使臣和魏景離的臉色出奇的一致,驚訝,恐懼,還有惋惜。
“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溫墨晟冷著一張俊臉,目光凌厲的看著立在一旁的魏景離。
魏景離還沒等張口,大腿忽然被衙役狠狠地踢了一腳,整個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你這是栽贓,陷害!”魏景離依舊不承認,話里話外還是這一句,誣陷他,陷害他。
溫墨晟不怒反笑:“魏二公子先別急,本官先給你推理一番,你看本官說的是否有所差別。”
魏景離冷笑,橫眉怒目的拱手道:“既然晟郡王是想給大家編故事,那在下洗耳恭聽!”
溫墨晟挑眉:“你的父親雖然是我大凌國相,但母親卻是涼國皇室之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怔,魏景離的母親怎么可能是涼國人?
“你在魏相府過的并不算好,因為你是庶出。所以,你想在涼國能有所作為,你雖身處大凌,卻在給涼國做細作。”
魏景離臉色一變,他低下頭不讓人看見臉上的任何情緒:“滿口胡言!”
他依舊否認。
溫墨晟不怒反笑,隨即起身朝著皇帝行禮:“陛下可否允許侍衛去二公子住處搜尋一番,想必定能有所收獲。”
如果是尋常人家,溫墨晟大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但畢竟魏相爺身份非比尋常。
“允了。”
魏景離咧嘴,那些東西他藏的極好,就算掘地三尺,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據本官近兩日的調查,涼國并非真心想與我大凌聯姻,只是為了涼國的嫁妝。”
那就是處于大凌和涼國交界處的金礦。
涼國公主進京之日,就是大凌與涼國簽署金礦協議的日子,所以條約一簽署完畢,涼國公主就來了個假死。
這樣涼國不但得到了那金礦的所有權,涼國公主又不用嫁,真是一舉兩得啊。
皇帝一聽,臉色瞬間鐵青,他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糊涂一時。
原本因為涼國公主慘死的事情他還有些愧對涼國,沒想到這原來就是個圈套。
“你始終沒有想出讓涼國公主脫身的辦法……正巧你要娶她過門。”
溫墨晟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沈卿顏:“你本不想娶她為妻,又曾和沈東黎發生過爭執,所以你讓涼國公主主動接近沈卿顏,然后假借失火來了個以假亂真。”
沈文涵不過是個從四品的祭酒,他沒有什么靠山,又跟自己的哥哥沈尚書關系不好,就算被污蔑大家也只是看熱鬧,不會有人站出來替他們撐腰,所以魏景離才會膽大妄為。
“你收買了祭酒府上的下人,讓他悄悄在沈東黎的房間放了火油,然后讓左圖將人一把掐死丟進火里假扮涼國公主。”
“一石三鳥,這樣你既不用娶沈卿顏過門,又讓涼國公主脫身。而且還報復了沈東黎。”
只是這辦法,真是陰狠歹毒。
魏景離忽然精神起來:“左圖?左圖已經死了,你有什么證據是他把人掐死的?”
左圖已死,只要他抵死不招,沒有人證,陛下看在魏相的面子上,頂多就是小懲大誡而已。
就知道他一定會狡辯,沈卿顏悄悄側身:“那請問魏二公子,左圖是怎么死的?”
“辦事不利,我賜他一死,自刎而亡。”魏景離毫不猶豫的開口。
只要不是謀殺,他就沒有嫌疑。
“你確定?”沈卿顏的杏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魏景離的臉。
“自然!”魏景離想也不想的答。
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能查的出來。
沈卿顏卻搖頭:“好,為了讓你心服口服,那就把左圖的尸身帶上來,我證明給大家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溫墨晟眼里閃過一抹驚訝,難道左圖真的不是自殺?可是他的身上確實沒有其他傷口。
人被抬了上來,沈卿顏對溫墨晟道:“我要幾只螞蟻。”
沈卿顏將螞蟻倒在左圖的頭頂,螞蟻很快爬進他的頭發里。
她掀開頭發的縫隙,便見幾只螞蟻都聚集在一處。
“夾子。”
沈卿顏用夾子,從左圖的頭頂取出來一根銀針!
眾人啞然,沒想到沈卿顏的驗尸技術如此高超。
“左圖有個清風閣的相好被你收買,當你知道左圖已經成為我們的懷疑對象時便讓那女人在與左圖云雨的時候,將銀針刺進了他的腦袋。”
在溫墨晟查驗左圖身體的時候,她意外發現左圖死前曾有過房事,他雙腿之間的液體根本沒有清理過。
通過液體的粘稠濕度,和左圖身上尸斑推算時間,左圖死的時候很有可能是在跟女人云雨。
所以,她懷疑左圖并非自刎。
“那,既然涼國公主沒有死,那她人在哪里?”皇帝起身,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