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朝著沈卿顏就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情況緊急,沈卿顏根本沒心思躲避,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瞬間是一條血紅的印子。
她扯著嗓子,拼命的喊墨涼,心里祈禱他能聽見,回來救她這一家人的命。
“嘿,你個不知死活的!”獄卒見沈卿顏瘋了一般的叫喊,擼起了胳膊上的袖子,就要再給沈卿顏點教訓。
可是鞭子還沒落在沈卿顏的身上,人就被踹飛了。
墨涼將之前那個送飯的獄卒丟在地上,手里的劍遞上那人的脖子:“說,誰讓你下毒的?”
那獄卒咧嘴,詭異的笑了笑,忽然一口黑血吐出來,人就斷了氣。
“你怎么知道有人下毒的?”沈卿顏紅著眼睛忍著身上的疼問墨涼。
墨涼狠狠地踹了地上的死人一腳:“聽見里面的動靜就猜出來了!
沈卿顏松了口氣:“有人要滅口,我們一家人的命可都在你主子手上,他不會坐視不管吧?”
墨涼板著臉將手里的劍歸鞘,環顧四周隨即對眾人開口:“放心,郡王吩咐,今夜由屬下保護大家的安全。”
沈卿顏這才松了一口氣,忽然念起了那冰山臉的好。
“呃……哦……呃……”
這才注意到一旁干嘔的沈東黎,沈卿顏急忙給他順氣:“大哥,你怎么樣!”
沈東黎咳嗽了兩聲才從地上站起來:“應該沒什么大事,就是胃有些疼!
幸好他只吃下去一口,不然可真就完了。
墨涼從身上取出一瓶藥遞了過來:“解毒,吃一顆!
沈東黎吞了藥,感覺舒服多了。
如果不是沈卿顏回來的及時,大家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看來,幕后之人坐不住了,他擔心溫墨晟真的把這案子查出來,威脅到他,所以想毒死大家,然后給戴上一個畏罪自殺的帽子,到時候來一個死無對證,這件冤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那人小看了沈卿顏的本事,她不但驗尸技術精湛,嗅覺也極為靈敏,從前單靠嗅覺就幫助警方破獲了幾起疑難案件。
“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么線索!
還好有驚無險,沈卿顏直接跌坐在草地上喘粗氣。
墨涼將那人從里到外的搜查了一遍,在那人的肩上發現了蟒蛇的刺青。
墨涼有些驚訝,這人身上的刺青竟然跟刺殺自家主子那些人的刺青一模一樣。
看來謀害沈家的幕后之人,來頭不小。
沈卿顏思索一番,對著墨涼開口:“既然我們沒有被毒死,想必對手還會有下一次動作,只要逮住活口,我們就算有了人證,只要再找到物證一切救好辦了!
墨涼點頭:“一切主子都已經安排妥當,大家放心!”
墨涼拎著人出了門,那個被踹飛的獄卒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對上沈卿顏冰冷的目光,把腿就跑。
沈卿顏朝著墨涼要了一碗水壓驚,咕咚咕咚幾口一碗水就見了底。
喘了幾口粗氣,沈卿顏又一屁股坐回草席上,他沉思片刻開口:“爹娘,大哥,我們沈家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不然怎么會有人對這一家人痛下殺手?
父母二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沈夫人道:“你爹雖有官職,不過就是一個國子監的祭酒,平時教教官宦子弟讀書寫字,詩詞歌賦,哪來的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他們夫妻老實本分,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不可能惹來這樣的深仇大恨。
沈文涵點頭。
沈卿顏又把目光轉向沈東黎。
沈東黎撓了撓頭:“我還沒有個一官半職,也不喜跟那些浪蕩公子為友,應該也沒得罪什么人。”
那就怪了,沈卿顏盯著沈東黎那張清俊的臉忽然狡黠一笑:“桃花債有沒有?”
陛下欽點的狀元,人又風流瀟灑,說不定哪個女子因愛成恨報復了他呢。
沈東黎臉色一變,撿起一塊石子就丟在沈卿顏的身上:“當你哥我是什么人,十年寒窗苦讀,哪有閑心撩姑娘?”
一提這事兒,就想起刑部給他安的因愛成恨謀殺涼國公主的罪名,沈東黎臉上很不好看。
沈卿顏嘆了口氣,那這事兒從哪查起,三天的時間這已經過去一天了。
抬頭,就發現一家人對她盯著她的目光有些古怪,沈卿顏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沈東黎點頭:“前段時間我出門辦事,看見你未婚夫魏家二公子在明月閣泡姑娘,我一氣之下就揍了他一頓!
打的三天沒起來床。
沈卿顏有些不可置信:“就算他記恨咱們沈家,也不至于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怎么會把涼國公主扯進來?”
沈東黎點頭:“也沒聽說魏家二公子跟涼國公主有什么關系!
夜色已深,一家人各懷心思睡下。
一夜無事,有墨涼的守護,大家睡了一個安穩覺。
“自打咱們自家出了事,魏相爺一家竟然從未露過面,或許咱們當初就不應該給顏兒安排這場婚事!
一大早,沈夫人將沈父戳醒,壓低了聲音開口。
沈父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是顏兒沒有在及笄禮上出那等事,我們何須低聲下氣的給顏兒攀高枝,還不是怕顏兒以后受委屈!
沈夫人翻了個身,哽咽起來:“顏兒還沒過門……魏家現在就這態度,恐怕以后孩子的日子……更不好過!
草席上的沈卿顏緩緩睜開眼睛,看樣子魏家的二公子并不想跟她成婚,娶她純屬是因為父母的關系。
成婚當天發生了涼國公主的事情,不用娶她,想來那個二公子一定很高興吧。
不過,這事兒,只是巧合嗎?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沈卿顏要了洗臉水,然后喝了口粥就跟著墨涼出了門。
等她跟墨涼走到池塘,遠遠的就看見一抹白色身影。
青山遠黛,朝陽似火。
男人背對著她,身姿挺拔修長,一頭墨發銀冠束起,微風襲來,衣袂飄飄。
沈卿顏看的有些移不開眼。
“主子,沈小姐到了。”
男人轉身,看著那張絕世無雙的容顏,沈卿顏有些恍神。
昨日見他一身紅衣,只給她一種貴氣逼人,勾人攝魄的魅惑感。
可他今天這一身白色銀絲竹紋錦衣,倒生出一種清風明月不染塵埃的仙氣來,高高在上,讓人自慚形愧。
沈卿顏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臟兮兮的囚服,忽然覺得渾身不在。
對上女人花癡般的眼神,溫墨晟蹙眉:“刑部的人說,那仵作的尸首就是從這里撈出來的,仔細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