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看著牛姍姍和金礪兩人有些尷尬,她看了似乎是自己和笛安在這里讓她們有些不好說話,沒法敞開心扉去解決問題。
她淡淡起身,又輕輕用手指推了推旁邊在喝茶的笛安。然后對著面前兩夫妻溫和笑道:“要不然我們先出去,你們好好聊聊?”
“葉凌,你別,別出去呀”牛姍姍猛地站起來,揪著手邊的衣服,擺子被她揪的不成樣子,不知為何,她有點害怕自己單獨和金礪相處,也許是害怕再次吵架吧。在她心里,自己和他在家里吵架,甚至是打架都無所謂,但是不能在別人家,不能打擾到別人。
金礪看著不知所措的妻子,有些無奈,苦笑道:“謝謝,還是打擾你們了。”他暗示葉凌和笛安可以出去了,也多謝對方這么諒解自己。
“金礪!”牛姍姍皺眉叫道,像足了惱羞成怒的模樣。她好奇,疑惑,不能理解,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和他單獨在一起,容易吵架崩掉的嗎?至少有葉凌和笛安在看著的話,吵架時候起碼能勸著點不是嗎。
“姍姍,你是大人了,要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也應該有自己的主見。”金礪承認自己還是對之前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說自己是別人的女朋友,這換了任何一個人男人都不能接受吧。
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與自尊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處理。即使他現在服輸了,也想清楚一些了,但是不代表他就原諒了牛姍姍的做法。
只是愛的越深,越真,便越容易低頭吧。像他,無論如何自尊,高傲,自己還不是要乖乖地在吵架之后先道歉,無論是不是自己的錯。但是很多時候,牛姍姍完全無法理解,或者說是不想理解他的做法。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說我說像小孩子嗎?難道當初不是你說的我跟小孩子一樣單純可愛的嗎?怎么現在得到了就成了小孩子性子、小孩子脾氣了?”牛姍姍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聲調也降了下去。
旁邊的笛安,皺眉看了金礪一眼,然后沖著葉凌揚了揚眉頭,示意她可以跟著自己出去了。這種女人哭了的情況,自己夫妻還是不要在邊上湊熱鬧了。
原本的冷戰不見面才是難解決的,現在起碼會說出來,哭出來,這樣已經更好了。看來金礪還是牛姍姍的良藥啊。
等到他們離開房間。金礪走過牛姍姍面前,雙手放在她肩膀上,然后屈膝低頭,替她擦了擦眼淚,吻了吻她通紅的眼眶,低聲道:“姍姍,你要明白,我愛你,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來找你。”
“但是你為什么不能好好解釋呢?我都說了我只是想幫下那個學弟啊,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啊,但是你不僅不聽我解釋,還說我,過了這么久才來找我。”牛姍姍一股腦地吐出自己的委屈,跟倒葫蘆似的。
她是真的不能明白,在她眼里,什么事情不都是能夠商量的嗎?為什么幫個忙而已,也只是口頭上說是男朋友,也根本沒有實質性的關系,還要這樣冷暴力自己呢?
愛的本質不就是信任忠誠和寬容嗎?她坦坦蕩蕩,從未有過半分曖昧,半分逾越,卻只是大大咧咧說了句話,便要被他判刑?
“姍姍,換位思考,如果有一天,我爸媽叫我去相親,見一個女孩兒,你明明知道只是見見,也知道我是逢場作戲,根本不會有任何牽扯,只是做給我媽看的戲。你會怎么樣呢?會原諒我嗎?”金礪盯著她的眼睛,雙手捧著她臉頰,不讓她看其他地方,只是看著他。他想讓她看到自己眼里的認真,而不是之前的得過且過。
“那你怎么能去呢?你都和我在一起的啊。”牛姍姍忽地提高音調,她只要一想到金礪會和別人約會,哪怕只是逢場作戲,她也覺得難以忍受。
金礪苦笑道:“姍姍,你又知道,就連我逢場作戲,或者說是假的和別的女人約會吃飯你都不能接受,為什么我就能接受你說別人是你男朋友呢?”
說完默默低頭,想著過去或許是自己過去愛的她太過了,所以也就寵地太過了,導致了她更多的是索取別人的愛,而不能回報同等的感情。
雖然他不要求對方愛自己超過自己愛她,但是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忍受的。
“你指的是,我幫那個小學弟嗎?”牛姍姍低頭,有些臉紅。她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她的性格太過于大大咧咧了,平時也不覺得這算是什么,只是幫個忙而已,到了現在倒是有些愧疚了。
“你要知道,你要對你自己說的話負責的,你不能說了當作什么都沒說,然后別人提起來你就說自己只是開玩笑。”金礪苦口婆心地勸導她,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她容易沖動,在別人眼里好聽點就是隨和率直不拘小節,不好聽的就是容易被誤會是個隨便的女人了。
牛姍姍皺眉道,覺得他有點杞人憂天了,不明白他想這么多干什么。有些事情做就做了,總不能說自己為人家好最后別被沒良心的陷害了吧。
金礪搖搖頭,笑道:“你還是太年輕了,現在有多少的人做了好事還被訛了?馬路上扶老奶奶的?這么多事情放在這兒呢。”
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他又接著道:“你看,萬一你幫得那個男孩子喜歡你呢?他會不會誤會?你拒絕他,他會不會覺得你這個人是騙子?”
牛姍姍低頭沉默,別說還真可能做好事結果惹得一身腥呢。
況且她和那個學弟關系也不是非常好,確實不能說是非常了解他的品行。
看著從始至終都跟自己講道理,而沒有對自己說一句硬話的男人,心里有些觸動。而且他和自己一樣,向來不服輸,這次卻先低頭,暖流流過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