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助理那里在忙著查詢牛珊珊真實位置,應該說是核實位置吧,畢竟笛安也不能不排除這是牛珊珊故意找茬的!
當助理已經那里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笛安仍趕往的路上。
疾馳的小車里,坐著著急的人。大概是緊張吧,笛安幻想出了無限個跟葉凌見面的場景。
如果到達時是這樣的場景:懷有身孕的葉琳被綁匪五花大綁的綁在一旁,甚至還時不時拿著鞭子抽打她,逼問著某種事情的真相,或者說哪個問題的答案。而葉凌死倔著不肯說,當笛安到達時,寶貝突然,綁匪捏著了葉凌的脖子,警告笛安不要再靠近,否則就對葉凌不客氣。
一聲喇叭聲把笛安拉回了現實。他有點想笑現在的自己,明明不是愛看那種,英雄救美小說的人,結果現在卻幻想出這種情節,他什么時候變這樣子了?難道是因為跟葉凌呆久了,被傳染了?中二真的可以被傳染?
其實就算自己沒有幻想,笛安心中也有數了,對懷有身孕的葉凌下手的人,肯定目的都是沖著自己來的,一般都不會沖著葉凌來。對于綁匪會提出什么要求,大概多少的贖金之類的,笛安也能夠,構思出一二了。
他還是很恨自己為什么沒有保護好葉凌,如果把葉琳保護好了,葉凌就不會受那么多苦,什么多難了。
笛安慌慌張張的跑到了那條小路,心里十分懊悔,當時為什么沒有和葉凌在一起。
當笛安到達現場時,那里已經沒有人了,整條小路上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地上的一灘血跡,在這偏僻小路上的一灘血難免會引起不好的想象。本就心急,擔心著葉凌的笛安不安地想著:這不會是是葉凌留下的吧?她還懷孕著,她現在在哪?
笛安真的太擔心葉凌了,再加上地上血跡,好像在喧囂著這是葉凌的血,笛安慌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他不能坐以待斃,不能令葉凌處在自己所不知道的環境中。其實笛安也是挺茫然的,這就像突然告訴你,你不是你媽親生的這種無措感。也是,女朋友失蹤了,失蹤的地點還要留有一灘血跡,任誰都會無措慌張。
但是失蹤的是葉凌,他的女朋友,他沒有時間在這里光等,而不做些什么。
于是笛安絞盡腦汁,終于找到可以幫忙的人了。笛安先是打了電話給雪梨姐,問她是否和葉凌在一起。但是打不通,笛安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冰窖之中,手腳動不了,只有自己的思維還可以動,然而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笛安只能讓自己的思維漫無目的的飄著,沒有方向。
最終,一段手機鈴聲響起,將笛安驚醒。笛安有點大男子主義,認為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而如今,葉凌卻失蹤了他怎么能不心急呢?
笛安條件反射般抓起隨手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但是出現在屏幕上的并不是那個勾住他全部心緒的名字。
雪梨姐一直沒有回電。笛安嘆了一口氣,右手微微調整了一下別在右耳耳廓上的藍牙,即使心里已經肯定了那個答案,但還是想試探一下,所以試探性的通過藍牙留言:雪梨姐如果你知道葉凌在那里麻煩回我一下。謝謝。
留意發出了,但是一直沒有消息,徹底擊潰了笛安的最后一絲希冀。
笛安嘆了一口氣,但還是竭力保持一個比較沉著的聲調:“那麻煩了。”沒有等電話那頭的人應答,笛安已然掛斷了電話。
上方紅燈一旁的計時牌上的時間在一秒秒地流逝,而笛安的心緒也不可抗拒地變得焦灼起來。似乎時間每過一秒,都會將他與葉凌之間的距離拉的遠一點。當綠燈又一次亮起時,笛安絲毫沒有猶豫,一腳油門踩下去,伴隨著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仿佛距離葉凌越來越近了。
車載電腦上設置好了導航,不然憑笛安一個人絕不可能找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路上已經看不見一輛汽車,若不是仍有導航的機械女聲時不時地冒出一句話,笛安懷疑自己甚至已經來到了世外。
“目的地距離此處不到1公里,本次導航結束。”笛安將車隨意停在一個位置,粗暴地將車鑰匙拔下,隨手往兜里一揣,連車都來不及鎖,便沿路開始尋找葉凌。
笛安將兩只手攏成喇叭狀,聲嘶力竭地呼喊:“葉凌!”
沒有回音。這里早已沒有人家,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樹林。樹葉已經開始變得枯萎,風拂過發出的響聲,給一切又增加了一絲詭異的氣氛。笛安已經無暇顧及太多,一門心思放在葉凌身上,可是哪里還有她的影子……
一處已經荒廢許久的小屋引起了笛安的注意。門口隨意地扔著已經喝完的礦泉水瓶,但上面并未落下太多塵土,與周圍的荒涼顯得格格不入。笛安徑直往里走,木門早已腐朽,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笛安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地下堆積的塵土有極其明顯的有人進來過的痕跡,而似乎還是嶄新的。地上一攤鮮紅的血跡,刺入了笛安的眼球,也刺痛了他的心。莫不是……葉凌出事了?笛安的心猛的一顫。他不愿再想下去,或者說,也沒有勇氣去承擔血跡背后的結果。
笛安近乎是沖出了那間小屋,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樹林的盡頭。從未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得如此快,笛安坐回車內,掏出手機,這時才發現,自己懸在半空的手臂竟在微微顫抖。
熟稔地敲下那個號碼,笛安撥通了電話。這里的信號不太好,勉強才接通了電話。
“喂……您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驚奇,似乎沒有想到笛安竟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幫我查一下,葉凌現在在哪里。”笛安的聲線冷酷的可怕,沒有一絲顫抖。
笛安按下了掛斷,閉上了雙眼。原來,葉凌在他的心中已經超越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