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夏聽到他在講話,正一臉茫然的扭頭看他,等聽清他在說什么的時候,連忙伸手捂住臉,透過后視鏡看自己的臉,準備偷偷擦了。但是松開手之后,左左右右的看了兩三遍都什么都沒看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左銘深騙了。
她生氣地回頭把濕巾扔到左銘深身上,“你怎么這么幼稚,這種事情都拿來騙我?”
左銘深無所謂的挑挑眉,伸手把掉落在手上的濕巾拿起來,“我幼稚的話那你呢?這都能騙到你。而且我這不是看你沒什么精神,想讓你清醒清醒嗎?一會兒到山里應該剛好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別一會兒沒精神,錯過了這么好的落日,怎么都不補回來的。”
“而且我聽人說,這日出和日落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錯過了就真錯過了。”左銘深看了白盛夏一眼,話里有話的開口道。
但是白盛夏好像并沒有聽懂他什么意思,只是平靜的點點頭,然后道,“我也聽別人這么說過,錯過的話確實還挺可惜的。”
見她真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左銘深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想著兩人這次單獨出門,時間還多著呢,便也不著急。
又開了大概十多分鐘,兩人已經在深山的山路上了。兩旁參天的古樹高聳入云,白盛夏此時終于有想要快一點的想法了,看著兩邊幾乎掩映天空的樹木,她就知道如果不到山頂,根本不可能看到落日,所以心里的期待便越來越大。
車子很快路過一條溪流,底下是清澈見底的溪水,上面是后來人工修建的木橋,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看上去舒服極了。
白盛夏忍不住打開車窗,趴在窗戶上感受風吹過留下的大自然的味道。左銘深見她一臉享受的樣子,特意開得慢了一點,讓她多感受一會兒。
速度慢下來以后,窗外的景色就看得更清楚了,白盛夏突然注意到有兩只小兔子正在溪邊吃草,突然興奮得跳起來,撞到車頂這才老實的坐下來。
頭上的疼痛并不能影響她驚喜的心情,她捂著頭頂著急的開口道,“我們先別走好不好?你看到那兩只小兔子了嗎?他們好可愛,我們過去看一眼吧,反正我們在這里好幾天,落日什么時候看都行,但這兔子可就不一定了。”
看她著急的樣子左銘深只覺得想笑,停下車子在她發頂揉了揉,雖然心里想的是,女人還真是善變,卻還是溫柔的笑著開口道,“有道理,你先別著急,等我把車子停在路邊。”
白盛夏看向兔子的雙眼甚至要發光了,聞言用力的點點頭,想到什么又著急的回頭對他說,“你把車停遠一點,可別把他們嚇跑了。”雖然在跟左銘深說話,但是她看都沒看他一眼,滿心滿眼都在小兔子身上。
左銘深答應著把車子停在了另外一邊,車子才剛剛挺穩,白盛夏就已經打開車門跑了下去。看著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左銘深打開副駕駛后面的車門,給她帶了件外套。
才剛關上車門走了沒兩步,他突然想到白盛夏基本睡了一路,好像都沒吃什么東西,就準備給她找點東西吃,最后索性把衣服放在書包里,把兩人出發時準備的書包背上去找白盛夏。
白盛夏跑過去的時候驚動了兔子,兩只兔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一起往樹林深處跑去。白盛夏覺得有意思極了,忍不住跟著跑了幾步,但是又害怕左銘深找不到自己,只能在原地等他。
看到左銘深往自己這邊走的時候,忍不住用力的揮揮手,朝他大聲的喊道,“兔子還是跑了給我去找找他們,你快點跟上來呀。”說完她轉身就走,小跑著去追兩只兔子。
左銘深害怕她遇到危險,但想著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應該不會發生什么,況且就算發生什么,不是還有自己在嗎?想著便由著她去了,自己跟在她的身后,也往樹林深處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盛夏突然覺得自己好冷,這才意識到已經離開路邊有一段距離了,周圍已經只剩下參天的樹木,微弱的光透過樹葉灑下來,根本無濟于事,周圍一片昏暗。
看著周圍昏暗的樹影,再加上頭頂樹葉透過的光落下的影子,白盛夏終于覺得有些害怕了,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腳底下才到樹葉的刷刷聲更是讓她心生恐懼,她忍不住先生的開口喊著,“左銘深,你有沒有覺得好冷啊?”
她一直都知道左銘深就在自己身后跟著,但是想到剛才那一系列的東西,她就連轉身跑到他身邊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站在原地喊他。
左銘深很快走到她身邊,把手里的外套套在她身上,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溫柔的低聲開口道,“你穿個短袖跑了這么半天,不冷才怪呢。”
他的懷抱很溫暖,白盛夏瞬間覺得心里有底氣了,點點頭道,“兔子已經找不到了,這么晚了應該都回家了。我們也回去吧,應該趕不上落日了,但是應該能趕上晚飯的吧?我好餓呀。”
左銘深被她逗笑,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從包里拿出了個三明治遞給她,“就知道你該餓了,喏,吃吧,吃完了我們再走,不然你一會兒你該沒體力了。這路本來就不好走,再背你一個的話,我覺得我們天亮都走不出去了。”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沒想到卻一語成讖,兩人最后果真沒走出去……
白盛夏不好意思的笑著接過三明治,然后道,“那我抓緊時間吃,這山里的天氣還真是差異挺大的。我們剛進來時候覺得還挺舒服的,這會兒就已經冷得想穿棉衣了。”
“嗯,所以白天出來逛逛就好了,溫度正合適,晚上還是躺在房間里看星星比較好。”左銘深又從包里掏出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