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深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起來,心里有些猶豫自己這么做是對是錯,到最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放棄,跟著感覺走。
“好了,到了。”左銘深將車子停在一個老宅區的街道旁,開口說道。
路上布滿金黃色的梧桐葉,看上去舒服極了,“就是這里,這邊到晚上約的餐廳有一條近路,不僅不會耽誤時間,反而會比我們從公司出發快好多,你安心吃,不會遲到的。”
白盛夏在車上還沒下來的時候就覺得此情此景讓人身心舒暢,下車之后迎面吹來一陣清爽的涼風,更是讓她心神蕩漾,她剛才陰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跟著左銘深往里走,在小巷道里看到不遠處古色古香的木門時,心情更加輕松了。她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樣的景象,連帶著腳步也變得輕松了許多。
小院兒里面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剛進院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兩棵上了年歲的大樹,樹下有用來乘涼休息的座椅以及秋千。
白盛夏一進門就被吸引了,想象著兩個孩子在樹下嬉鬧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越來越溫柔。
左銘深帶著她走進室內,在一處落地窗旁的桌子前坐下來,手邊玻璃窗外面就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溪流,里面偶爾游過幾只小魚,看上去自由自在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白盛夏發現,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嗎?不用爭不用搶,不用追不用趕,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就很舒服自在。
兩人才剛坐下來,就有人開始上菜,白盛夏順著他們的手看過去,一共兩碗粥四個小菜,看上去很有食欲。
見她看過來,左銘深開口解釋道,“來之前我已經點好菜了,都是按照你的口味點的,你看看還合適嗎?”
白盛夏乖巧的點點頭,“挺好的,我吃什么都行。”
果然如同左銘深說的那樣,兩人飽餐一頓之后再趕過去,不僅沒有遲到,反而早到了不少。
坐在位置上等對方公司的人時,白盛夏只覺得自己心里很平靜,之前各種各樣的復雜心情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對左銘深好像忽然就沒有那么抗拒了?
合作最后當然還是談下來了,畢竟左銘深都親自出馬了。應酬結束之后,左銘深拒絕了白盛夏自己回家的要求,強烈要求自己送她回家。白盛夏見拒絕沒用,便也不再掙扎,索性順著他的意思。
左銘深覺得今天晚上的白盛夏跟平時很不一樣,具體是哪里他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不一樣,好像整個人都柔軟了不少。
車子開到白盛夏家樓下,左銘深并沒有停下來,反而是停在了不遠處的停車場,然后跟白盛夏一起從車里下來……
讓他覺得意外的是,白盛夏竟然沒有拒絕。更沒有說什么讓自己別跟著她之類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差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雖然白盛夏睡在了孩子的房間里,但能夠登堂入室,對于左銘深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躺在床上他久久不能睡去。
他忍不住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讓白盛夏覺得還可以的,這樣的事情以后如果做的多了,兩人的關系是不是就能更進一步了?
當然他想到睡著也沒想明白,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已經夠他開心很久了。
第二天一早,白盛夏起床的時候,左銘深已經買好了早飯,正在廚房裝盤。兩人相安無事的用完早飯,左銘深送她去公司,一路上兩人都格外沉默,明明什么都沒有發生,但又像是有什么東西變了一樣。
左銘深目送白盛夏進了公司,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這才調轉車頭,準備回家換套衣服再去公司。
由于昨天晚上太開心,左銘深一晚上沒怎么休息,邊揉著眉頭邊往里走,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嚴翁玲叫住。
他好脾氣的轉身,問道,“媽,吃過晚飯了嗎?有什么事兒嗎?我這著急換套衣服去公司開晨會,您要沒什么重要的事兒,晚上回來再說也行。”
“我這個當媽的現在就連跟自己兒子說兩句話都得提前預約時間了?”嚴翁玲語氣不善的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左銘深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開口道“怎么會呢,不過是因為今天早上這個會議很重要,遲到實在不太好,您也不想那些股東對我心有不滿吧。”
他還是非常了解他這個媽媽的,說到這些,嚴翁玲臉上的表情果然緩和了不少,只是還是沒有放他離開。
嚴翁玲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我問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么不回家?你知道白云秋在家等你多長時間嗎?你這么做真是太過分了。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了?”
左銘深這才想起來,手機早就沒電了,但是昨天晚上異常興奮,早上又忙著給白盛夏準備早餐,沒想起來充電。他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嚴翁玲,“喏,手機給你。你也看到了,沒電了都開不了機了。”
“媽你以后不要再給白云秋希望了,我跟你說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還有,你以后也不要再跟盛夏說那些難聽的話了,我做什么與別人無關,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做什么心里有數,您就別操這么多心了。”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左銘深索性跟嚴翁玲說個明白。
“什么叫我別操這么多心了?”嚴翁玲的語氣驟然拔高,神情激動地道,“我這么多年就養出了你這么個白眼狼兒子啊?你聽聽你說的話,這要是在你小時候,你會說出讓我別操心這種話嗎?沒有我你長得了這么大,能有現在的成就嗎?好了,現在翅膀硬了,就連媽媽都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