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那端左銘深傳來的消息,白云秋臉上的笑容越深。
一抹得意從她的嘴角漫開,心中暗想,鄭生野到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也不枉我幫你一場。
縱然心中這樣想開,可她的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一點開心。
反而裝作擔憂的問,“銘深,那你有沒有尋找盛夏的下落?她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啊,現在兩個孩子……”
只要白盛夏一死,那兩個孩子根本不足為懼,她有的是法子對付。
偏偏此時的左銘深卻還沒有看穿白云秋的嘴臉,依舊以為她是那種單純善良的人。
“沒事,你不用這么擔心,現在搜救隊的人已經去了那里,有消息的話就會通知我。”他淡淡出聲。
白云秋冷笑,嘴角泛起一絲不屑。
我擔心?
我的確擔心白盛夏死的不夠徹底!
想歸想,她所有的偽裝卻還是要繼續,她裝作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盛夏才盼來了兩個孩子,卻沒想到連孩子一面都沒有見到。”
從她口中聽到白盛夏的名字,左銘深不覺有些煩悶,隨意找了一個借口,便草草掛斷電話。
“我這邊還有事要忙,不說了。”
留下這句話,左銘深便想也不想的掛斷,可他的眸子里卻有幾分不解。
連他自己現在都捉摸不透他對白盛夏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他獨自一人回到家中,看著空蕩蕩的別墅,只覺得有些孤寂感朝他襲來,竟不由得開始想白盛夏在時的樣子。
如果她在的話,或許這個時候早已經做好飯菜,在家等他。
隨著白盛夏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左銘深突然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左銘深,她都已經做下了那種事你還那么想著干什么?”
“通知警隊已經是你對她最后的仁慈,何必再想那么多?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他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慢悠悠的說著這些,也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
可只要他在別墅里多待一秒,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白盛夏,想到有她在時的場景。
左銘深低聲咒罵了一句,直接抓起丟在沙發上的外套,奔向酒吧。
與此同時,顧言也接到他的電話。
兩人最終在酒吧會合,顧言一臉幽怨的看著他,“我說大哥,你大晚上的把我找來干什么?”
“我溫暖的被窩還在召喚我!”
左銘深淡淡看他一眼,輕飄飄的丟下四個字,“陪我喝酒。”
“啊?”顧言不解。
“難道我說的不是人話,你聽不懂還是怎么的?”
“我說你這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酒吧喝酒,你到底發什么神經啊,我記得你以前可沒有像現在這樣……”
顧言跟在他的身后,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時不時打量一下面前的左銘深。
“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陪不陪?”
“陪,肯定陪!”
見左銘深面上隱隱有些不悅,顧言索性沒有再多說什么,心中卻不禁生起一絲狐疑。
以前的左銘深十分自制,根本不會在大晚上跑到酒吧來鬼混。
可今天卻……
兩人很快的在沙發上坐下,酒也隨之拿了上來。
看到左銘深一股腦的想將自己灌醉,顧言更是震驚的連嘴都合不攏。
“真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你別不說話呀!”
“……”
他一人嘀嘀咕咕的說了許多,卻沒有得到左銘深的半點回復。
顧言的臉上隱隱泛起一絲黑線。
既然他不打算跟我說,那可以打電話讓他過來陪酒又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真把他當成陪酒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左銘深低沉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
“為什么她做了那種事,我還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想起她?”
他一開口就是重大消息,一下將顧言雷的不輕,更是對左銘深口中的那個她升起了幾分好奇。
“她做了什么事?她是誰?”顧言小心翼翼的問,臉上的好奇越深。
可在那句話之后,左銘深又陷入了沉默的狀態,不論他說什么,就是不開口給回答。
兩人就這樣詭異而安靜的坐著。
夜幕降臨,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時不時的碰一下杯子。
左銘深今天的舉動則更像是在借酒消愁,可他究竟在愁什么卻無人可知。
直到凌晨三點,兩人才倒在沙發上睡著,而白家的白云秋在經歷這么多事之后,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心中的得意勁更是無法言說。
次日,左銘深還沒從醉酒狀態中醒過來,就接到了搜救隊打來的電話。
“不好意思,左少,我們已經打了一個晚上,但并沒有在海中找到白小姐的尸體。”
“所以現在的情形已經很明白了,白小姐活著的可能性不大,還希望您盡早做好準備。”
左銘深微怔,握著電話的手也不由得加緊了幾分力道。
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白小姐生還的可能性不大,盡早做好準備……
他強行壓下躁動不安的心,裝作淡定的回應一句,“繼續搜。”
現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不相信白盛夏會那么死去!
更確切的說,他不愿意面對白盛夏這樣死去的消息!
隨著這通電話掛斷,他的心中竟沒有一絲困意,就那么茫然的坐著,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
待顧言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再聯想到他昨天晚上所說的話,瞬間反應過來他這樣到底是因為什么。
可偏偏左銘深又不愿意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顧言也就只能在他的身旁坐下,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試圖給他一點安撫。
好在左銘深這樣的情形也沒有持續多久,大概十來分鐘后,他突然起身,看了一眼顧言。
“我到醫院去看看兩個孩子。”
話音落,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吧,但他的步伐卻有幾分踉蹌。
這也足以證明,白盛夏在他的心中終究是有一些分量的。
縱然他不愿意承認,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