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夏磕磕顫顫的樣子在他的腦海中回蕩,不覺間左銘深竟有些討厭這樣的她,這樣害怕他的她。
難道我真就那么可怕?
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卻很快的一閃而過。
見左銘深沒有在追問她到底干什么去了,白盛夏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正在工作中的左銘深,心中總算下定決心,合了合眼,暗自想著。
最多再等兩天,左銘深,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過相信白云秋。
一時間,辦公室里的兩人都安靜下來,只是他們各自在想著什么卻無人可知。
晚上兩人一同回到家中,左銘深忙碌了一整天,更是覺得滿是倦意,率先進去洗了個澡。
在客廳坐著的白盛夏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皺眉接通,在聽到電話那段熟悉的聲音時,心跳驟然加速。
“白云秋,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她突然輕笑一聲,輕聲重復了一遍,又持續安靜下來。
白盛夏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能安靜的等待著,可她的手卻不由的緊張的抓住沙發套。
“我等的時間夠久了,我突然覺得我的耐心沒有那么足,不如那兩個小家伙就……”
“不可以!”她當下出聲制止,聲音中滿是恐懼,“你想要什么,我答應你就是了。”
“關于土木工程招標的文件時間依舊是之前說的,但是在這期間,你必須讓我看到你的誠心!
“比如其他一些小工程的資料。”
等了這么久,白云秋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一方面是想看看白盛夏究竟能不能拿到WK集團的資料。
而另一方面則是想安撫住鄧生野。
她很害怕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會全部暴露在眾人面前,更無法忍受別人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自己。
所以為了我的名聲,白盛夏你還是快點去死吧!
白盛夏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茫然的點頭,“我答應你,答應你!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別試圖把這件事情都告訴左銘深,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對了,我希望你在做資料的時候不要假借于別人之手,我要你的親筆字跡,懂了嗎?”
白云秋的聲音中夾雜了一些笑,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可她所做的這些事情卻與地獄里的魔鬼無異,甚至比魔鬼還要可怕。
隨著電話掛斷,白盛夏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兩行清淚從臉龐流下。
我好想你們,我的孩子。
左銘深穿著睡袍從樓上走下,看到滿面淚痕的白盛夏,心中竟有些抽痛,忍不住想要安撫她。
可想到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眸中的溫柔一閃而過,轉而變成冰冷。
“這么晚還不睡覺等著干什么?”
“我一會就睡!
白盛夏胡亂抹去眼淚,逃也似的從他的身邊繞過,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這段時間左銘深時不時的溫柔之舉還是讓她心生悸動,甚至覺得兩人可以好好在一起。
可在受到白云秋的威脅,她慌了!
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面來對左銘深,若他知道他身邊的女人一直存著目的,或許會恨透自己吧!
見到白盛夏避自己如蛇蝎,左銘深的心中竟生出一些不滿。
這該死的女人!
這一晚,倆人躺在同一張大床上。
可他們的心中各自在思量什么,彼此卻又都不知道,同床異夢想必如此!
第二天一早,白盛夏又繼續跟著他去了公司,不過今日,她反正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對左銘深那樣殷勤。
一直悶頭跟在后面,時不時的就會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左銘深幾次想出聲詢問,可到嘴邊的話怎么都問不出口,索性抿唇作罷,暗自加快了腳步。
大概三四分鐘后,白盛夏猛的抬頭看了眼,看到只剩背影的左銘深,急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追了上去。
“怎么了?”
他極其別扭的問了一句。
白盛夏搖了搖頭,見他眸間隱有怒氣,驚覺自己的借口太過于蹩腳。
“孩子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我擔心,昨天晚上又沒有睡好,所以……”
這段時間跟他的相處下來,白盛夏也算是明白了,他其實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冷血,最起碼對孩子他還是很有感情的。
至于自己,不過就是他從心底里的厭惡的人罷了。
正因只有提起孩子才能觸及左銘深心中最柔軟的那一片地方。
所以白盛夏才會在自己沒有辦法回答他問題的時候想到用這樣的借口,結果顯然,左銘深沒在多說什么。
在這短暫的交流過后,兩人便一起走到了辦公室。
依舊如往日一樣,白盛夏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書,而左銘深則聽李欣欣跟劉仁含匯報工作上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就是,白盛夏雖然面上并沒有反應,但卻在心中暗暗記住幾人說的話。
她本意上也不想傷害左銘深,可為了孩子,她也只能這樣做。
一連幾日收到白盛夏的報告,白云秋臉上的得意越盛。
“就算以后真的找到孩子,就憑這些報告,左銘深也絕不會再喜歡背叛過他的女人!
白盛夏,你就等著受萬人唾棄吧!
她之所以現在對白盛夏跟左銘深的事這么上心,完全就是感覺到左銘深對她日漸不同的感情。
女人向來都有一種直覺,而正是這種直覺才指引著白云秋肆無忌憚的傷害白盛夏。
到第八天時,白盛夏徹底坐不住了,白云秋給的時間真的所剩不多,可她卻從未見過李林上來匯報工作。
白云秋的始終縈繞在她的耳邊,更像是壓在她心頭的石頭。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白盛夏神情頗為復雜的看了一眼安靜工作的左銘深,心中默默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沒法再等下去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未作猶豫,當下走到門口開門,看到面前笑語盈盈的人,白盛夏的身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