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烽贊賞地睨了睨他,冷淡一勾唇,“輕慢我的人不是你,不必你賠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輕慢他的人是綸少嘍?還沒有人敢這般說綸少!
“聽你這意思,是要我向你賠不是嘍?”宇文綸立在二樓,手悠閑地搭在欄桿上,冰藍色的眼眸俯瞰著他們,唇角扯起邪魅的笑顏。
厲烽一動未動,只慵懶抬眸與他對望,倆人眸色不一卻同樣鋒利的眸光在空中一接,剎那間擦出一道火光,他淺笑,“不必!”
是不必,而不是不敢!
宇文綸生生從鼻孔中哼出一股冷氣鄙夷他,他故作糊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問,“不知如此一清早厲少造訪是有何要事呀?非要把這一屋子人的美夢給驚醒了,還說輕慢!”
“要提起輕慢來呀,改日我也吵厲少一回美夢,我也被你輕慢一回,可好?”
這話里的抱怨不言而喻,厲烽卻假裝沒聽出來,只是答復了他的第一句,簡明扼要,“我來接我女人!”
“嚯!”宇文綸似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撫著欄桿就笑起,“厲少來我這接你女人,這唱得是哪一出呀?我怎么就弄不懂了!”
厲烽完全沒理睬的他的故作糊涂,只淺笑言:“綸少還在說夢話罷?我可是聽你傭人說,昨夜你帶了個女人回來!”
“我帶個女人回來有啥稀奇?你沒聽人說么?我宇文綸可是全國乃至全世界最最最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了,我不帶女人回來才稀奇呢!”他胳臂一張,狂妄大笑。
魏大不由想點頭,對!綸少不帶女人回來才稀奇,因此前段時日,他都快覺得綸少是否是不正常了,直至看見昨夜帶回來那女人,他才略微猜測到了原因。
“我的人已然查到你帶回來的女子就是我老婆!”厲烽擱下了掌中的瓷杯,不疾不徐地道。
宇文綸譏諷大笑,“厲烽,你好意思?”他雙掌擊掌,對著大堂里所有人道:“這真是一出捉*奸的好戲呀,你都捉*奸捉到我公館里來啦,你還滿面淡定的模樣,我對你呀,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抓得到機會,自然百般挖苦,厲烽卻當成充耳未聞,只微微道:“替我老婆張羅房間的大媽講了,她是一人住的!”
“是噢,睡覺以前是一人住的,而所有人睡覺之后,是否是一人睡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你應當知道身為男人的本性,哪有送上門來的鮮肉不吃的?是你,你做得到么?”宇文綸冷諷道。
厲烽淺淺勾唇,不動聲色地道:“我做得到,因為占別人的妻子便宜是猥瑣的行為,即便是口頭便宜!”
“你是說你高尚嘍?”宇文綸微怒了。
他笑,“不敢,只不過不像某些人盡可妻,跟個公共……”
“姓冷的,這是我的地盤,你再敢說一句!”宇文綸一聲暴怒,阻止了厲烽行即出言的話,好一毒舌,竟然敢這般說他,找死!
厲烽淡然聳了聳肩,表明他已然講完了!
氣得宇文綸肺都要炸了,他居然總是這般輕巧地被這男人激怒,真是好氣!他深吸了幾口氣,由上而下地指著厲烽,“這兒沒你要找的人,請你即刻離開,否則我不介意請你離開!”
他下頜一揚,示意四周的保鏢上去,把厲烽請出去,保鏢得令即刻朝厲烽圍過,厲烽卻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唇角掛著深不可測的微笑,看得幾個保鏢都停住了步伐,不敢往前再挪半步。
方在氣氛僵持處,從宇文綸對邊的回廊上,走出來一身著浴袍的纖瘦女人,她揉著眼眸還是睡眼朦朧的狀態,口中嘟囔著徑直朝宇文綸步去,“喂,大清早,你吼什么?”
她繡發披散著,亂哄哄的卻不難堪,反而有種非常自然可愛的感覺,寬大的浴袍顯得她整個身子非常放松,在他臉前,她都非常少有這般輕松的狀態了,厲烽再也坐不住了,從沙發上立起,徑直盯著白若櫻。
她沒事便可!
宇文綸沒料到會把白若櫻吵醒,她還會如此大咧咧走出來,那他方才撒的謊剎那間便被戳穿了,他面色有點僵直,白若櫻走向前去,伸掌點了下他的臉,“干嘛?”
宇文綸猝然得意一笑,含情脈脈地攥住她的掌,深情問道:“若櫻小親親,昨夜睡得好么?”
“好在,少肉麻了!”她嬌吟著把手抽回,下意識地朝樓下一瞧,樓下筆挺站著的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驀地倒抽了口涼氣。
方才宇文綸就是在吼他?那他鐵定看見了她跟宇文綸的小動作,天曉得他接下來又該發什么瘋!白若櫻蹙了蹙眉毛,抽回目光,不去看厲烽徒然變色的眼眸。
厲烽原本氣定神游的一張臉霎那就黑了,連眼眸都冷下,這女人居然避開跟他的目光交流,也不乖巧從樓上下來,這是在對他視而不見么?
他窘迫地冷吭了吭,沉聲喊了她一句,“白若櫻!”
白若櫻眉心一蹙,想再佯裝視而不見是不可能了,她抬眸瞧了瞧宇文綸,他聳了聳肩,示意她隨便,不必有所顧慮。
可令宇文綸沒料到的是白若櫻居然一扭身回了房間,余下倆男人面面相覷。
宇文綸懵了片刻工夫,猝然攤手呵呵大笑,嘲諷至極地沖樓下厲烽挑釁道:“你也看見了,我可啥都未說,啥都未做呀,是她自個兒回了房間,人家不想搭理你,可不關我的事,我何其無辜呀!”
他說罷,便哼著歌,揚長而去。
魏大滿面窘迫地偷瞄了一眼厲烽,他這當事人倒是顯得比他這旁觀者還淡定,少爺還真是為難他,余下如此一位難處置的客人,究竟是留還是請他離開呀,能說清晰么?
“您是……”魏大試探了句。
厲烽頭一揚,再一回氣定神游的坐下,二郎腿一翹,大有種主人翁的地位,“我在這待她下來!”
魏大臉部一抽搐,這是啥意思?主人都這般不待見他了,他是計劃做釘子戶,釘在這兒么?他不由深切往樓上瞧了一眼,那瘦不拉幾的女子,究竟有啥魅力,讓倆這般卓著的男人為他這般反常!
他不由想問,倘若她不下來呢,他要在這兒等多長時間?
回至房間,白若櫻有些心亂,她洗漱換衣裳磨磨唧唧花了接近一小時,樓下就安安謐謐一小時,沒人吵,也未有人鬧,怎回事?她不免有些懷疑,她方才看見的那人是否是厲烽?
他會如此沉靜地坐在樓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