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親密,她打心底里排斥,她愈要掙脫,他愈要掠奪,漸漸火燙的男人要她有了一縷懼怕,她咬著牙,狠狠把目光迷蒙的男人推開,她擦著唇角狠狠瞠著他。
是他先不要她的,她如今不要了,他又非要不可了?
“厲烽,你這惡魔!”
被推了個措手不及,厲烽趔趄退了一步,他偏著側臉眉目深鎖,伸掌拭了拭唇角還殘留的液體,唇上倆人纏綿后的溫度頃刻冷卻,連回味都等不跌。
他很長時間不動,白若櫻有些懼怕,她朝后退了一步,諷笑言:“倘若,你只是要腹中的小孩,才要這般禁錮我的自由,那小孩生下來以后,我是否是便可自由了?”
他不愛她了,是早已明了的事,他態度猝然轉圜,莫非不是由于這小孩么?他若早些知道,她有小孩這回事,只怕早早的就會把她圈養在家了。
白若櫻終究發覺自個兒是多么可悲,原來他在耳際輕聲的低喃,也不過是為要她替他生個小孩罷了,她到頭來只是一孕育工具,一暫且還有利用價值的玩意兒,這亦是他如今這般暴躁跟不耐煩的緣由罷!
倨傲如厲烽,為利益,強忍著心中對她的厭惡仇恨,來存心逢迎她,這令他非常不舒適罷?
“你再說一遍!”厲烽猝然扭過頭來,雙眸狠狠扣住她。
“你應當知道,以你的能耐,我搶不過你,你壓根沒必要用這類方式來囚禁我,小孩生下來自然是你的,你要一腳踹開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么?”白若櫻諷笑著,目光蒼涼如冰,“噢,也對,你懼怕我流掉這小孩,對不對?”
“實際上,你壓根不必擔憂,”她笑著笑著就哭了,聲響啞得一塌糊涂,“他是我的小孩呀,即便全世界都不要他,我也不會放棄他,我怎會舍得親自殺死他呢?”
她捂著口,一人靠著床沿,緩慢的坐下,淚水從眸尾嘀落,落入指縫當中,又從中無聲滑落,強撐了如此長時間的堅強終究崩塌,她罵自己無用,干嘛要在他臉前哭,只會令他笑話自己罷了!
我怎么舍得親自殺死他?
這句如同魔音一般穿入鼓膜,在腦海里不住的穿躍穿躍,臉前是她嬌弱無助的哭泣,那一刻厲烽覺得他快要瘋啦,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他第一回似個懦夫一般,甩門而去。
晚餐后,白若櫻坐在陽臺上乘涼,懵懵瞧著一樓守衛的保鏢,厲烽真是無所不必其極,對付一懷著孕的女子,至于出動這般人么?他怕她會帶著小孩跑路對不對?
她猝然呵呵大笑,她父母還在花都呢,她怎么敢跑,他厲烽冷血無情的手腕,她早已見識過,翻手之間可以葬送岳父的集團,乃至把他送入監獄,若非宇文綸出手,后果已不堪設想。
“夫人,湯熬好了,您要喝么?”李姐輕輕拍了拍門,小心謹慎的問道。
白若櫻起身把門打開,唇角掛著分笑紋,“喝呀,為何不喝?”即便小孩以后是旁人的,但身子是自個兒的。
“那便可,我還擔憂您心情不好,不會搭理我呢,那我下去預備預備,給您端上來?”李姐熱切道。
“不必,我下去喝!”她一笑,圍了個披肩下樓。
月半灣的公館與山苑公館相比,奢華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厲烽罕少在這兒住,所有都顯得更為嶄新,比起山腰上的景色,這兒的外景更有人情味些,白若櫻坐在院子里吹著初夏的夜風,一口口細細喝著湯。
手機,在屋內響,李姐疾步給她取過,她瞧了瞧上邊的號碼,蹙了蹙眉毛沒接,手機持續不住的響著,大有她不接就會一貫打下去的執拗,她心情一煩徑直關機。
李姐在邊上瞧著,不敢多嘴什么,只是給她取了盤水果來,解解鴿子湯的油膩,正放下水果盤,她接了個電話,而后攥著手機,為難地望向白若櫻,“夫人,是先生……”
倘若不出所料,方才打給夫人的,應當就是先生,但夫人仿佛不想接,現在先生又逼著她讓夫人接電話,這不是等于她要硬著頭皮往槍口上撞么?
此份工作是明大夫引薦的,厲先生出價也非常闊綽,她真的非常珍惜呀!看先生對夫人的在意程度,只怕夫人一句,她便要砸掉飯碗了。
她手機遞過去的短短幾秒,心間閃過一系列的心理活動,不由的望向白若櫻的目光斥滿了期冀。
白若櫻睹了睹她的手機沒講話,李姐咬著牙,多詢問了句,“夫人,您看……”
白若櫻斂回目光,拾起一塊火龍果塞入口中,“我累非常,就說我睡了,他若是再打,你就把手機關機罷!”
李姐臉部一抽搐,她非常想提醒夫人一句,手機還在通話,這話只怕先生已然聽見了,要她關機,她可不敢!
她驚懼地拾起手機擱在耳際,厲烽帶著酒意的諷笑傳過,“跟她說,我醉了,要她來接我,否則我不回去了!”
她還沒問他在什么地方,他就掛了電話,李姐為難地把厲烽的話原封不動的重復了一遍,見白若櫻不講話,她擔憂問道:“夫人,您要不要去接一下先生呀?男人醉酒了不回家,這也太兇險了,況且先生如此的男子大約盯著他的蚊子多了去了!”
“蚊子不嘀無縫的蛋,”白若櫻拭了拭手起身,“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罷,再有如此的電話來,不必上樓跟我說!”
李姐納悶的瞧著她的背形,有話又不好多言,夫人這是干嘛呢?先生明知她小孩沒了,為不要她傷心,讓所有人都瞞著她,各類遷讓她對她好,她怎么就是不領情呢?
現在先生醉酒了,不就是要她去接一下么?又有司機開車,她都不去,要是先生把持不住,被狐貍精給勾惹走了,她可有得傷心了!
不夜宮。
燈火迷亂的大堂,最邊角的沙發上,歪歪扭扭坐著一英俊男人,他墨色的襯衫晶扣全然被扯開,現出精壯的性gan胸膛,如墨的黑眸幽邃,深潭般的眸底蕩漾著微醺的波光。
那對眼眸紋絲不動地盯著舞臺上妖冶拗動的女子,掌中搖晃著的伏加特撒出,落在一桌空酒瓶上,遠遠望過去,他是在非常認真的看舞女跳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