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即刻帶你回去!”把厲嬈攔腰抱起,心疼的護在胸前,他抬腳便走,路過白若櫻邊上時,她還維持著那姿態沒動,他心一軟,張嘴想說啥。
厲嬈在他懷中動了動,“哥,今夜我不想看見她,可不可以不跟她一塊用餐?待我心疼這毛病好點再言,好么?”
話到口邊咽下,瞧著厲嬈煎熬的模樣,厲烽的心又硬起,想喊她隨著回去的話一變,“聽見了罷?我會跟姥姥說,有朋友約你,你赴約去了!”
用完了罷?用完了就扔掉罷。
“你若膽敢悄悄溜走,抑或去找宇文綸,你就等死罷!”
厲烽陰鷙的口氣比冰還扎骨,他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煞氣,連厲嬈都未見過他這般子,她縮了縮頸子,抱著他道:“走罷,哥!”
滾,都滾!
白若櫻在心中咆哮,巴不得他們即刻消失在臉前,省得礙眼。
人一走,四周變得安謐,好像這世界就只余下她一人了,淚水在那一刻啪嗒一下落下。
她面無神態,伸掌拭掉,方才擦干凈,淚水又流出,不管她怎么使勁去擦,都擦不掉源源不住的淚水,寒涼的淚水流過火燙燙的面龐,煎熬有增無減。
腳有些軟,她索性坐在了地下,雙腿蜷縮起來,把頭埋在了膝蓋里,連夕陽都緩慢收斂下去,天剎那間黑了,陰黯籠罩著她,揮之不去。
她記住了!
這一耳刮子,打醒了她,打碎了所有的夢!
變了,都變了,還是說所有都回至了原形,她以前看見的不過是幻覺,是厲嬈不存在時,一虛擬的空間,如今她回來啦,所有虛幻破碎,現實冷血的呈現出來啦。
短短一日,她被他強bao,被他狠狠甩了個耳刮子,這才是遇見厲嬈的第一日!
夜幕降臨,濱海的城市刮起了海風,在窗外呼嘯而過。
房間里,點著溫馨的蠟燭,這是應了厲嬈的要求,說要體驗一回小時候家中猝然停電,秉燭夜談的感覺,誰也不會回絕這般可愛的要求,連姥姥都興致盎然。
三年不曾碰面,連錄像談天都未有,極少的電話極短的簡訊,把他們倆人已然隔非常遠了,原覺得回來后,會啥都不一般了,誰知還是一般,好像霎那便可回至了那時。
燭光里,厲嬈光潔的臉蛋兒熠熠生輝,一對芭比娃娃般閃亮的眼眸笑紋嫣然,乖巧的樣子張揚的性子,倆極端的走向注定了她的與眾不同,從她現身開始,就總是可以在人眾中一眼看見她。
厲嬈歪著頭撐著下頜,喜笑顏開的瞧著厲烽,“哥哥即便被我逼著穿以前的衣裳,還是壓不住他成熟穩重的氣息了,如此的哥哥更帥,更多女生喜歡了罷?”
“他哪兒還有啥女生喜歡?圈內人士大多曉得他結婚了,即便媒體沒報道過,但也應是諸人皆知了罷?”姥姥笑著接口道。
“我一貫盼著哥哥能娶一超級優秀的女子,誰知就那般!”厲嬈失落嘆道,口氣中對白若櫻的不喜歡,更為溢于言表。
她早已告過狀了,添油加醋的哭了一遍,姥姥自然也曉得了,厲烽蹙了蹙眉心,“行了,那事不全然是她的錯,她是無意的!”
“哥,你居然幫她講話?”厲嬈眼眸一瞠,一百個不開心。
姥姥笑著道:“你哥哥不為自個兒的老婆講話為誰講話呀?我也信她不是存心的,你對她不要有偏見,她雖是小家碧玉,但各方面絕對比得上那些大家閨秀!”
一提到白若櫻,厲烽的眉心就蹙起,外邊海風陣陣,有種風浪yu來的感覺,弄不到今夜會有一場雨,那女人現在何處?
一日無用餐了,她身上又沒錢,他也未張羅人去接她,以她倔犟的性子,大約是不可能向度假山莊的人求救的,她丟不起那人,他也丟不起!
如此一夜,令他猝然想到了那日,倘若那日他早些去找她,她便不會被宇文綸接走,也不會發生這多事了,倆人至于走至今日寒涼相對的地步么?
“你們聊,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起身出門,迎著風便走出,在度假山莊找了一圈,可能會現身的位置,都未見到她人,他一電話調了監控錄像,證實她并未有出門,還在這兒。
會去哪了?
電話猝然響起,他急忙取出來,上邊的號碼令他落了空,亦是才尋思起來,這女人今日是被他硬生生拉走的,行李連同電話全然落在了醫院。
“哥哥,你接個電話罷了,去哪兒了?”等了他老半日都不見人,厲嬈有種不祥的預感,徑直就打電話過來逼問。
“告訴姥姥,我去接白若櫻,要她不要擔憂!”
“白若櫻?你去接她干嘛!”厲嬈沒好氣的言道,“她那般大一人了,還可以丟了不成?”
是丟不了,那女人丟在沙漠大約皆會沒事,可他不安心,錯過的次數太多了,這一回她若又遇見啥事,他會自責的。
“你好生陪陪姥姥罷!”厲烽不想多言,徑直掛了電話,猝然想到什么,他往方才離開的位置找過,指不定那笨女人還呆著原處沒動呢!
暴風浪前的黑夜是最黑的,若是有光鐵定可以看見黑沉沉的烏云布滿了整個天空,連半分月光都不會透下來,這是一片樹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穿過鵝卵石小路,會有一塊鵝卵石空地,白天會有老夫人在這上邊跳舞打太極,當初她就是坐著那兒。
海風刮著,樹枝搖曳,給人某種妖風陣陣的感覺,樹下的溫度比其它地方還要低,體質如他都感覺有點冷,那只身著薄薄長裙的女子,大約會凍僵了!
想到這,他走非常快。
手機調成了電筒,一一往可能的位置照過去,腳碾在樹葉上啪啦作響,猝然聽見一陣惶亂的步伐聲,從他右前方溜走,他電筒一照,就看見披散著繡發,難堪不已的女子驚慌的往邊上躲。
心間一怒,他沖過去一把捉住她的胳臂。
“呀!”她驚的厲聲尖叫,手忙腳亂的掙扎起來,有點不顧所有,尖利的手指甲劃過他的臉,抓到了他的掌背,狠狠的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