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得白若櫻頭一陣暈眩,“你說啥?”
“還要我再說一遍么?”宇文綸蹙起狹長陰柔的眸尾,笑得似來自異域的鬼魅,他放低了嗓子,重復一回,“我說,強了你!”
誰要你重講了!
白若櫻絕望的閉了閉眼眸,她這又是遇見了啥奇葩男了?
“唯有這般,你才有機會用法律制裁我呀,我還從沒遭人法律制裁過,興許非常好玩,因此試一試!”他伸掌,搭在了她肩上,把她摁在巖石上,沖她靠過。
“你神經元病罷?”她眉毛一豎,有些火大,“有關方才的事,我已然賠不是了,我也并非存心的,你何必揪著不放,說一些有的沒的扎耳的話!”
宇文綸冷諷一笑,“你覺得我僅是說說?”
他伸出瑩白細柔的指骨蹙起了她的下頜,就著月光仔細審視著她,可能是天色太黯產生了朦朧感,他竟覺得她似曾相識,倘若單單是在哪見過,他對她的感覺不會那般強烈,唯有種可能,那就是曾幾何時,她勾起過自個兒的興致!
何時呢?
宇文綸往上衣衣袋摸去,想掏出手機用燈光照一照,瞧瞧這女人到底是誰!
白若櫻一驚,覺得他要取出什么東西來制服自己,當即咬牙狠心,一把扣住他的肩狠命往下一壓,他察覺不對,反手來抓她,她膝蓋一抬狠狠沖他致命點頂上。
千鈞一發,他逮住了她,她也頂中了他。
下身傳來劇疼,他呀的一聲,摟住關鍵部位疼得屈下了身子,白若櫻狠了狠心,順勢一推把他推倒在地,趁機疾奔而去。
滾在地下,他連大罵出言的氣力都未有,他宇文綸的命根子,誰敢動?他這一生都未這般難堪過!
他赤紅的雙眸狠狠盯住那背形,那一霎那他猝然記起,這不就是那日那女人么?他周身迸發的殺氣可以令無邊的大海畏懼。
女人,千萬不要再要我遇到你,否則,你死定了!
白若櫻一路狂奔回公館,再三確認安全后,還仍舊驚魂未定,若非她出手狠辣,逃跑及時,要真的落到了那男人掌中,還可以有她的好日子過?
她著實太掉以輕心了,巴厘島是啥地方,到底人生地不熟,真的出點啥事,誰能來救她,莫非還盼著厲烽從天而降不成?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泡了個澡壓驚,一人躺在寬大的房間,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這幢公館太大了,即便樓下有阿姨守夜,這空蕩的房間跟大床也太容易讓某種叫做寂寥的玩意兒放肆滋生了。
她張著眼,最難熬時,手機猝然響了,寂靜落寞的夜里,這鈴聲似是拯救她出苦海的神樂,她驚喜萬分的拾起手機一瞧,怔了怔。
是厲烽!
接仍是不接?
這兩日,他都有打電話過來,找的是她跟姥姥在一塊時,倆人沒啥話說,他便借口要跟姥姥談談,祖孫三人通話,話題多起來,倆人的關系仿佛緩釋了些,可入夜時分來電話,唯有彼此寂寥的倆人聊,她還沒做好預備。
她躊躇著,鈴聲一頓,停止了。
空蕩的房間復原了死寂,好容易散去的寂寥感剎那間又沖她涌過,來著某種窒息的煎熬,她一霎那有些懊悔沒接聽這電話,正懊悔,手機又響了。
這一回,她幾近沒半分躊躇,乃至是有點急迫的摁了接聽鍵,“喂!”
他沒問她,為什么接電話的節奏是如此的,只是關懷道:“聽聞你剛回公館睡下,這么晚了,去哪兒溜達了?”
“海岸邊,沒待多長時間就回來啦!”她想說今夜遇到的事,躊躇了下沒開口。
她非常長時間沒主動說點啥了,厲烽隨即接口道:“怎不多呆片刻?”
“一人怪怪的,在海岸邊走了走就回來啦!”她攏了攏薄被。
那邊緘默了下,才道:“明日我去接你罷?陪你在海岸邊走走,以防你一人走覺得怪!”
“不必了,我要后天才回去呢,集團那般忙,你先忙罷!”下意識的,她委婉回絕。
厲烽輕嘆了嘆,“怎么?還在躲避我?”
白若櫻緘默了。
過了片刻,他道:“是否是怨我那日……”
“沒,我僅是想一人過幾日自由的生活!”不待他講完,她已然打斷,并不想聽有關那日的事,不曉得為什么。
他一笑,“那好,這兩日我就不打攪你,但你記得注意安全,有任何事都給我打電話,明白么?”
“我曉得了,時間不早了,睡罷!”實際上,她還睡不著,只是倆人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談天,她心跳得有些快,仿佛總有啥東西要不受控制了,這類心亂的感覺,要她有點畏縮。
“早些睡!”他囑咐了聲,好半晌都未掛電話。
白若櫻緊了緊唇,把電話移開扣掉,手機結束通話,臥房復原了安謐的狀態,剛被他沖散的寂寥見縫插針,無孔不入的沖她圍攏過來,她存心把房間溫度開非常低,狠狠裹在薄被里也不會熱,她就那般縮著裹著,仿佛異常可憐。
她自嘲的一笑,分明有個人可以談天,可以消散這煎熬的寂靜,她獨獨不要,現在扣掉電話又整個身子不舒適,可不就是作么?
以前飛班機時,巴厘島她來過許多次,跟同事們一塊去逛過幾回街,因此在度假山莊聽聞姥姥想給鄰居一婆母買個九十歲生日禮品時,她自告奮勇的說她去挑選。
老婆母非常迷信,聽別的老夫人說,有種紅色的玉戴在手腕上,可以驅邪消災,還可以強身健體治療疾病,她一貫非常要,但她無兒無女,沒人可以給她買。
她住在度假山莊里的所有費用,都是厲烽結賬的,這兒還住著許多純良卻可憐的老夫人,厲氏供著他們吃住,卻不會給他們買這類消遣性的禮品。
他們知道,厲氏樂意幫助他們,已是萬幸了,而厲氏接納他們的緣由,是想他們給姥姥做個伴,他們心存感激,自然對姥姥非常好。
姥姥聽那婆母念叨過好幾回,她九十了,身子還不若姥姥,她以前有個女兒亦是出車禍死了,姥姥可憐她,想送她這禮品,了她的心愿,白若櫻一聽,就屁顛屁顛的出來,計劃去買這類具有神奇功效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