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內(nèi)。
“爸爸,您走那么著急做什么,就為了去見那個沈知薇?誰知道她是不是您親生的!”
沈雅彤跟在沈文昌身后,不滿地說著。
聽到這話,原本邁開大步往前走去的沈文昌,立刻停了下來。
他迅速轉(zhuǎn)過身來,狠狠瞪了她一眼,頗有教訓(xùn)人的意思。
就他接下來會說的教訓(xùn)人的那些話,沈雅彤都能倒背如流。她努了努嘴,自個兒不滿地嘀咕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跟您可是做了DNA,最后的診斷結(jié)果,您不是都看到了嘛!就那小賤人跟您沒有做DNA,她長得又不像您,我有這懷疑不是很正常嗎?”
“喲喲喲!這大中午的,哪里的廁所堵住了,怎么這么臭啊?”
簡昕然上半身往前一傾,鼻尖用力一嗅,然后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然后,她對著邊上臉色不太好的沈知薇吐槽道:“薇薇,你剛剛有沒有聞到那股子怪味啊?我還以為是廁所堵住了,結(jié)果還是有人長著一張噴糞的嘴。”
“你——”
沈雅彤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委屈,她一張嘴就準(zhǔn)備咒罵過去。
沈知薇扯了扯嘴角,咕咕囔囔地解釋道:“簡姐姐,她……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別這么說話了!”
簡昕然當(dāng)然知道她們倆的關(guān)系,可她就是看不爽沈雅彤這么欺負(fù)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兒,她就敢這么欺負(fù)沈知薇,誰知道背地里還怎么對待。
“沈知薇!你怎么管誰都叫姐?別忘了,我才是你唯一的親姐姐!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沈雅彤抬高了聲音,大聲說話。
就她這副吃人的模樣,沈知薇哪敢過去啊?
沒了傅斯年的庇蔭,她下意識就往簡昕然身后躲去。
“沈知薇!”
沈雅彤的嗓音再次一揚(yáng)。
沈文昌知道沈知薇的身體才稍微好了一些,他不想她再次受到刺激,只好幫著開口道:“行了!這里是醫(yī)院,你說話也別那么大聲,不要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被他那么一教訓(xùn),沈雅彤只好閉了嘴。
接著,沈文昌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薇薇,我剛到醫(y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斯年被警察帶走了。他這是犯了什么事兒?”
“阿年他——”
沈知薇的嗓音忽然哽咽了一下。
沈雅彤故意搶先說話:“男人被警察帶走,還能為了什么事兒啊?還不就是在外邊尋花問柳唄!”
尋花問柳?
沈知薇眸瞳驟然一縮,忙著幫忙解釋:“不是的,阿年他不是那種人……”
“你說不是就不是啊?沈知薇,你怎么知道他每天在外邊都忙些什么,說不定在外邊包了不知道多少個女人也不一定!”
盡管她是故意誣陷傅斯年,可沈知薇的身子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而簡昕然狠狠剜了她一眼,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撫好,容易嗎?
沈文昌給了沈雅彤一個眼神暗示,她這才閉嘴不說。
可現(xiàn)場趨于平靜還沒一會兒,非常不識趣兒的沈雅彤又開始挑撥離間:“沈知薇,我原本以為你嫁進(jìn)傅家是享福了,可我怎么覺得你就是個掃把星啊!傅斯年他什么身份啊,被請到警局里去,外邊那么媒體會怎么寫?你覺得傅家還會容下你這個掃把星嗎?”
“我——”
沈知薇緊咬著下唇,又是欲言又止。
是啊!
傅斯年他長這么大,什么時候以嫌疑人的身份請到警局了?要是被莊文慧知道了這件事,估計又得讓她去流產(chǎn)了。
她低著頭,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小腹位置。
保住腹中孩子,是她唯一的底線。
既然傅斯年臨走前把她托付給自己,簡昕然決不能讓沈知薇受任何委屈!
簡昕然一雙凌厲的眸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還沒等她發(fā)話,莊文慧不知道從哪里閃了出來。
這一次,她孤身前來,肯定是背著江靜云偷偷過來的!
沈知薇連著兩次進(jìn)了醫(yī)院,全都是拜莊文慧所賜,簡昕然自然對她有所提防了。
見著簡昕然將沈知薇護(hù)在自己身后,莊文慧也不敢繼續(xù)上前,她只好苦口婆心地勸道:“薇薇,就當(dāng)媽求你了。你就跟斯年離婚吧!你跟斯年結(jié)婚才多久,我們傅家出了多少動蕩的事。就當(dāng)為了斯年好,你放了他,行不行?”
“你要多少錢?盡管說,只要我能給得起,我一定給你。”
錢?
像他們這種豪門大戶,最常使用的不就是這一招。
簡昕然眉梢一挑,幫著開口問道:“阿姨,您想讓薇薇跟傅斯年離婚,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你讓它一出生就注定沒有爸爸?”
“孩子,萬萬留不得!”
莊文慧可不想這孩子成為沈知薇利用傅斯年的把柄。
簡昕然明顯感覺身后女人身子一顫,她又繼續(xù)道:“留不得啊?行啊!薇薇她是稀有血型,別說本市血庫告急,就連全省血庫都稀缺。萬一她在流產(chǎn)過程中一尸兩命,是傅斯年去蹲大牢呢,還是您代去呢?”
“我——”
像莊文慧這種人,怎么可能會去蹲大牢?
她眼珠子溜溜一轉(zhuǎn),只好改口道:“要是薇薇愿意的話,等她跟斯年離婚后,我給她另外再找個好人家嫁了。這樣總成吧?”
莊文慧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很低聲下氣,沈知薇這回總算能答應(yīng)了。
然而,沈知薇倒是還沒出聲,簡昕然倒是嘴角揚(yáng)起一絲笑意,說道:“行啊!剛剛您說的那些話,我全都錄下來了,馬上就給傅斯年發(fā)過去。要是被他知道,他自己的親媽想讓他的女人帶著肚子的孩子嫁給其他男人,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感受。”
莊文慧面色一僵,頓時沒話了。
留在這里,沈知薇只會繼續(xù)受到他們的欺辱!
簡昕然拽著沈知薇的手,快速從這里離開。
警局內(nèi)。
雖說傅斯年是嫌疑人,可他的身份擺在那邊。哪怕到了這里,所有人依舊還是對他畢恭畢敬的。又是幫他拉開椅子,又是幫他端茶遞水的,完全看不出是找他來問話。
抬起手腕,他瞥了一眼自己腕表上的時間。
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才行!
直接坐在椅子上,他啟口說道:“有話就問!我的時間很寶貴!”
“是是是!”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哪有時間不寶貴的?
負(fù)責(zé)審訊的警察打開記錄本,例行公事地問道:“姓名?”
傅斯年一記毫不留情的眼神直接斜了過去,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后,他又繼續(xù)問話:“傅先生,據(jù)女生宿舍的目擊證人說,對方帶走徐又兒的時候說是讓她去跟傅大少解釋。所以,是不是你……”
“是我讓人帶走徐又兒的。”
傅斯年非常不喜歡這種拐著彎兒問話的人,眉頭已經(jīng)不悅地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