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黃毛長著一副標準的西方人的面孔,看起來年紀并不算太大。他使用的招式全都是一招斃命的格殺術,而且出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單論格斗實力,即便是死神特戰隊之中,估計也只有三號能夠勉強與他一較長短了。更重要的是,這家伙完全不畏懼疼痛。真刀實槍的打起來,三號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他的實力顯然不是王衛兵那種半吊子可比的,甫一交手就遭受重創,讓我一腳差點將他的肩膀都給卸掉,這個黃毛就知道我的近身格斗能力在他之上。因此,在其后的纏斗中,他盡量保護著自己的肩、肘、膝蓋之類的關節部位,反而用胸口和后背之類的部位來硬生生的承受我的攻擊,就是為了拖到他身后的那個黑人趕來。
五十米的距離,對于頂尖單兵來說,根本用不了幾秒鐘。
交手不到五秒鐘,我可謂是爆發出了自己生平最強勁的戰力,在我毫不保留的瘋狂打擊之下,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之內,我估計黃毛的肋骨起碼斷了三根。
不過,這種程度的損傷,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么實際上的意義。失去了痛覺神經,對于這些改造人戰士來說,除了受到的傷害能夠直接將他們殺死。否則,即便是斷掉的肋骨刺穿他們的內臟,短時間內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戰斗力。
如果所謂的終結者,每一個都有這樣的實力的話,華夏在單兵領域,已經遠遠被米國拋在身后了!
我越打越是心驚,這時,那個黑人已經來到了十米開外,眼看就要沖過來了。
黃毛眼中散發出一抹瘋狂之色,居然徹底放棄了對自己的保護,張開雙臂,朝我的腰間抱來。
不好,看樣子那個黑人比他還要厲害,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拼死攔下我!
我心中冷哼一聲,盡管我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拿下這個黑人。但是,我已經看到其他三個方向迅速奔來了三個人。如果我被這個黑人拖住,他們很輕易就能夠上山抓到羅愛民。到時候,就算我能夠將眼前這兩個人殺了,又有什么意義?
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感涌上心頭,讓我憤怒到無以復加。
“混蛋!!”
我怒吼一聲,單手抓住那黃毛抱在我腰上的胳膊,手臂用力的同時,一腳揣向他的肩膀。
嗤啦!
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響起,那黃毛皮質的戰術外套直接被撕成了兩截,我抓著的那半截袖管里,還有一根血淋淋的胳膊。
黃毛被我生生撕下來一條胳膊,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居然直接俯身將傷口按在泥土里蹭了蹭,隨后就又朝我撲了過來。
我又怎么會被這個已經被打成半個殘廢都差不多的黃毛追上?更何況,《九轉圓光決》之中記載的那些輕身功法,可不是給我當小說消遣用的。
我稍稍提氣,腳尖在山坡上一點,整個人直接竄起兩米多高,沒兩下就再次回到剛剛的那條土路上,隨后就順著小路一路朝前跑去。
這個時候,那個黑人才來到小路,而從另外三個方向包抄過來的人,更是還離得有一段距離。
穩了!
看到這個形勢,我心里安定了不少。
軍區距離這里,最多只有十分鐘的車程。從我給陳威撥打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支援的人就算是再慢,現在也應該快到了。
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帶著羅愛民,再拖幾分鐘的時間。
這座山本來也就只有四五十米的高度,山路也沒有多長,不到幾秒鐘我就沖到了最前面。
可是,讓我感到心涼的是,來到山頂的制高點,我居然并沒有發現羅愛民的蹤影。
這座山是一座土山,山頂有大概六七畝田地,被人種著菜。其余的都是一些零散的墳墓,一眼就能夠望到頭。
難道羅愛民已經被那些米國人擄走了?
不可能,除非那些終結者提前就能預料到我們會來這邊,否則不可能在這邊埋伏的。何況,如果他們擄走了羅愛民,剛才在山下的時候何必跟我糾纏?現在更不可能思思的追在我后面了。
難道,想要擄走羅愛民的人,不僅僅只是米國人,還有第三方的勢力?
此刻,我心急如焚,只覺得要天塌地陷一般。
我一直自認為從死神訓練營那種地方出來之后,我絕對擁有著如同鋼鐵一般的意志。
當我發現自己可能將任務搞砸了,讓國家即將蒙受巨大的損失的時候,我終于慌了!
“羅教授?你在哪兒!”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其他了,張嘴大吼道。
反正山頂的地方并不大,一覽無余的情況下還擔心暴露位置,毫無意義。
“林,林少校,我在這里……”
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從前面的那片墓地里傳了出來。
是羅愛民的聲音!
我大喜過望,立刻朝著發聲的地方跑去。
走近了,我才看到,羅愛民半蹲著坐在一副腐朽的棺材旁邊。棺材的蓋板上,有一個破洞,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尸骨。一看就知道,這副棺材里面的人,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棺材就隨便在地里面扔著,上面只是虛蓋著一層浮土,我一不小心,就給踩上去了……”羅愛民苦笑了一聲。
他臉色慘白,手里還拿著一個小瓷瓶,正在給自己上藥。
我知道,如果不是疼到不能走的地步,羅愛民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幸好師父留下的療傷藥還省一點,希望還來得及吧!”盡管是在危機之中,羅愛民上藥的時候居然都無比的細心。
他手里拿著那個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傾斜瓶口,輕輕在瓶身上一下一下的彈著,隨著他這動作,瓶子里面細密的白色粉末,一點一點的撒到他已經流出血的傷口上。
“羅教授,這是什么藥啊,怎么看樣子你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樣子……”我看得實在是著急,但又不能催他。
這時,我才看到了羅愛民手中的瓷瓶上面刻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卷云標記,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你這瓶子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