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誤會。”那位警官聲音冰冷,看著許沅,“你是他的編輯?”
“是。”
“那你也要隨我們回去。”說著。
這還是許沅這輩子第一次坐警車。
一路警車呼嘯著開往警局。
幾人進(jìn)了警局,木白被他們帶進(jìn)了審問室,許沅也被帶進(jìn)了另一間審問室。
一張桌子隔開,對面坐了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許沅安靜的垂眸,手指卻在桌下絞緊。
“許沅是吧?”女警察溫聲開口。
許沅抬眸看向她,點頭。
“你不要緊張,我這里有幾個問題問你。”女警察輕聲說,和男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
“柏亦央先生的新書,《殺生回憶》的責(zé)編,是不是許小姐?”
“是的。”
“那么許小姐一定看過這本書了?”
“是,不好意思。”許沅蹙眉打斷女警察的話,“我能不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女警察看向男警察,男警察眸中閃過思考,點頭。
女警察從手里的筆記本里拿出幾張照片,放在許沅面前。
“這是近一個月來,宣城發(fā)生的幾宗命案,作案手法與柏亦央先生的《殺生回憶》如出一轍,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不是巧合。”
“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木白猩紅著眼睛,戴著手銬的手在桌上大力的錘擊著,發(fā)出“哐啷”的脆響聲。
“冷靜點!”一名男警察上前,兩下子就將木白制服。
見他冷靜了,男警察這才放開他。
另一個警察說道:“先關(guān)拘留室吧,通知他家人。”
“先進(jìn)去吧。”女警察把許沅帶到一間燈光昏暗的房間門口,里面已經(jīng)有三個女人,正冷冷的看著她。
許沅抬步進(jìn)去,女警察立刻將門鎖上,并且厲聲警告三人,“給我老實點!”
那三人只笑不語。
許沅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抱肩縮成一團(tuán)。
等女警察一走,女人中的其中一個便走過來,彎身蹲下,她伸手捏住許沅的下頜,“新來的?犯什么事?”
許沅蹙眉,抬手擋開女人的手,冷聲說:“別碰我!”
“呵!還挺刺!”女人低笑,朝剩下兩人招手,“咱們來教教她規(guī)矩吧。”
女人話落,其余兩人便走上來,三人笑著圍住許沅。
……
許沅被兩個女人按在墻上。
“放開我!”許沅厲聲大喊著。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女警察的吼聲:“干什么呢!放手!”
三個女人立刻放了手,跑回角落坐下。
許沅揪著衣領(lǐng)滑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許沅,出來,有人保釋你了。”女警察說道。
許沅咬唇,站起身。
是誰來保釋她?
跟著女警察的身后走出拘留室,許沅一直垂著頭。
“沅沅。”他沉聲開口,叫著她。
身體先于意識,許沅朝他奔跑過去。
撞進(jìn)他的懷,她的手指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傅庭愈的大掌撫上她的背脊,緩緩撫動,無聲的安慰。
傅庭愈將許沅帶到車邊,打開車門,扶著她彎身坐進(jìn)副駕駛。
看了眼蜷縮在副駕駛的許沅,他心口一疼,啟動了車子。
將頭靠在車窗上,許沅看著窗外,熟悉的路景一一閃進(jìn)眼底,這條路——
車子停在瀟湘庭院樓下。
傅庭愈沉默的下車,走到許沅這邊打開車門,朝她伸出手。
許沅看著他,半響,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傅庭愈心湖微動,薄唇微微抿起。
摟著她走進(jìn)瀟湘庭院,兩人坐電梯上樓。
站在門前,傅庭愈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另一手輸入密碼。
門開了,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
他摟著她進(jìn)門,順勢開了壁燈。
整間公寓一瞬間亮起來,熟悉的家具映入眼底。
許沅突然膽怯起來,站在玄關(guān)不肯挪動一步。
傅庭愈看向她,輕輕嘆息,一手扶住她的背脊,一手托住她的腿彎,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進(jìn)去,穩(wěn)穩(wěn)的走上臺階。
二樓。
他一腳輕輕踢開臥室的門,許沅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
傅庭愈抱著她走到床邊,輕輕將她放下來。
“已經(jīng)沒事了。我保證,你和木白都會沒事的。”
雙手捧住她的小臉,他柔聲說:“去洗個澡,好不好?”
“好。”
“顧,傅庭愈,你在嗎?”
“我在!”傅庭愈立刻說道,大步返回門前,他的手握上浴室門把手,又頓住。
輕咳一聲,他問:“怎么了?”
“我,我沒換洗的衣服……”許沅小聲說,語氣帶著一絲窘迫。
傅庭愈低笑一聲,說道:“你等一下。”
他打開衣柜,拿了一件干凈的白襯衫,當(dāng)然,這是他的衣服。
“咚咚。”輕敲了兩下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細(xì)縫,一只白皙纖細(xì)的手伸出來。
傅庭愈忍住握住那手指的沖動,將白襯衫遞過去,不經(jīng)意間兩人指尖相撞,一陣電流分別從兩人指尖傳到心臟。
許沅受驚的收回手,猛地關(guān)上了門。
背靠著門板,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低頭看著手里的衣服,又是愣住。
是他的襯衫。
等許沅打開浴室門,才發(fā)現(xiàn)臥室里空無一人,他不在。
往前走了一步,腳碰到了什么東西,她低頭看去,怔住。
粉藍(lán)色的拖鞋擺放在門口,是她以前的拖鞋。
心口瞬間涌上熱熱的感覺,她咬了咬嘴唇,穿上拖鞋。
床上放著一條薄毯子,許沅拿起來裹好自己,看向臥室的門。
樓下,廚房里傳來隱約的響聲。
許沅循著聲音走過來,就見他背對著門口,正在擺弄著什么,鍋鏟相撞的聲音讓她皺眉。
“你在干什么?”
輕柔的女聲突然響起。
傅庭愈握著鏟子轉(zhuǎn)過身,驚訝的看著她。
許沅這才看見,原來他正在做飯,只是,一片狼藉。
“你餓了?”她淡聲說。
傅庭愈有些懊惱,扔下鏟子,他沉聲說:“給你做的。”
“你會嗎?”許沅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傅庭愈被戳到痛楚,重瞳一緊,沒了面子,他只能冷著臉,聲音冰冷:“我打電話叫外賣給你!”
“算了。”許沅輕聲說,返身出去,將身上的薄毯放在餐廳的椅背上,她再次回到廚房,一邊走過來一邊挽起袖子。
他的襯衫她穿著大了很多,下擺正好到膝蓋上方,卻是露出一雙纖細(xì)筆直的美腿。走到案板前,許沅看了眼上面的菜肉,不禁失笑。
切的亂七八糟的,難道他準(zhǔn)備做這些東西給自己?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媽媽醒過來了?”突然,傅庭愈說道。
許沅驚怔,猛地回頭看向他:“媽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