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蘇唐已經空蕩蕩的背包,傅夜白不由分說地扯著她朝外走去。
強勢的動作讓蘇唐無力反抗,她只好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朝著仍在哄著孩子的沈司年揮了揮,同時笑著對上幾個擔憂看來的孩子,溫柔道別:“姐姐有事情,今天先到這里噢。”
平和的氣氛,在賓利車門被男人強行關上之后,被蘇唐一聲委屈的抱怨打破了。
“傅夜白,你干什么?”
甩開了手腕上捏著她的手掌,蘇唐倔強地看向了男人,一雙隱有水光的眸子無聲地控訴著男人的過分舉動:“我還沒有和小朋友道別。”
雖然前來福利院是做公益的舉動,但蘇唐從來沒有半途而廢過,在她心里,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像今日這般匆忙離開,還是第一次。
今日在福利院內,傅夜白感受到的情緒,除了憤怒,只剩下煩躁。
他不明白那樣的場合他繼續呆著有什么用處,且因為沈司年的存在,他不愿意蘇唐在福利院內待太久。
然而她的激烈反應,卻被男人理解成了埋怨。
他誤以為女人埋怨他耽誤她照顧孩子,埋怨他不讓她和沈思年相處……
男人本就不愉的臉色,徹底淪為暗沉……
忍耐了整整一個白天,傅夜白終究壓抑不住心底的不滿和憤怒。
他面無表情,眼底的深沉卻比直接發怒更加讓人恐懼。
單手撐上了另一側車門,將女人逼得退無可退,傅夜白欺身而上,極度曖昧的距離間,他冷笑出了聲:“蘇唐,你每天來福利院,根本是為了見那個男人,是不是?”
一整日里,傅夜白沒少觀察到沈司年和蘇唐的默契。
他們甚至能夠一同照顧一個孩子,不約而同的默契動作,加上兩人出色的外貌,像極情侶。
每一次沈司年站在蘇唐身側,都刺痛著傅夜白的雙眼!
他恨不得上前拽著沈司年的領子讓他滾遠點,理智克制了他的行為,卻沒能克制他思緒的蔓延。
“每天都那么晚才到家,是又去做什么了?”
傅夜白的視線在唐因動作幅度過大而敞開的領口掃視,語氣里有不滿,也有深深的痛意:“蘇唐,你和那個男人,是不是已經進展到不該有的那一步了?”
傅夜白并不覺得是自己思緒太亂。
他很難理解沈司年和蘇唐的默契從何而來,除了兩個人已經有了超越朋友的實質性關系,傅夜白想不出其它理由。
“傅夜白!你在想些什么!”
蘇唐不可思議地回望質疑滿臉的男人。
“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想!”
“你,你不可理喻!”
他不知,蘇唐和沈司年的默契,全賴仗于最近的相處,還有最近在畫展上彼此理解的交流。
沈司思在兩年前就常常來往于福利院,通過這個孩子,蘇唐才漸漸和沈司年有了接觸。
心臟不安分的搗亂著,蘇唐捂住了胸口,有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一字一句地控訴著男人的懷疑:“好!就算我和沈司年有牽扯,你也沒有權利管我,傅夜白,先出軌的,是你!”
含著淚的雙眸倒映在男人冰冷的眼中,只換來了傅夜白的片刻愣怔。
盛怒之中,傅夜白忽視了女人的后半句話,臉上換上了濤濤怒容。
“你什么意思?”
手掌挪到了女人潔白的脖頸邊上,只差一點,就能掐上她的命脈。
傅夜白暴怒得幾乎失去理智:“蘇唐,你說清楚,你和那個姓沈的,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
“傅夜白,你憑什么管我!”
“憑我是你的丈夫!”
懷疑一旦生了根,便很難拔除。
傅夜白的目光毫無遮攔地在女人周身掃視,從她梨花帶雨的臉龐緩緩下移到女人不斷起伏的胸口,再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一想到身下嬌弱的軀殼可能被另一個男人占有,傅夜白嫉恨得幾欲發瘋。
車廂內男人的呼吸沉重了不少,眼中似盛血色,望著蘇唐殷紅的雙唇,不久之前那一個潦草且尷尬的吻浮上腦海,傅夜白的視線鎖在了女人唇畔。
這合該是只有他能占有享用的地方!
察覺到男人溫度漸灼的視線,蘇唐不安地嗚咽出了聲,細微的聲響在此時安靜的車內格外明顯。
下一秒,男人寬大的手掌強勢地掰過了女人的后腦,強迫她顫抖著仰起頭來應和他的舉動,隱隱令人發痛的力道不容置否——
眼里裹挾著淚,蘇唐不斷掙扎,卻依舊被擒住了唇,男人在她唇上輾轉流連,制止著她發出無助且無用的嗚咽聲。
不同于前幾日那個稀里糊涂的吻,傅夜白這一次落唇,態度明確十分。
他必須做點什么宣誓主權,好讓蘇唐清楚她的身份地位,以及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唇瓣分離時,女人的眼淚紅腫的唇角,男人下意識地伸出手指為她擦拭,卻換來了女人排斥的推搡。
傅夜白猝不及防被推動,后腦撞上了車頂,痛感沒讓他恢復冷靜,反倒讓他的心更狠了一寸。
“總裁,您沒事吧……”
一直佯裝不存在的江蕪見狀不得不發出了聲,視線卻不敢往后座瞥去哪怕一眼。
傅夜白不語,目光釘在女人發顫的唇上,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忍不住聯想,蘇唐面對沈司年時,是像對他這般推拒?
還是欲拒還迎?
瘋狂的嫉妒沖上了他的腦袋,他朝著蘇唐俯身,同時隨口對著江蕪訓斥到:“滾下去。”
……
明明是被罵,江蕪卻如蒙大赦。
車門開了又關,飄入車內的隱約寒氣,把蘇唐身上的氤氳溫暖襯得難能可貴。
滿是褶皺的連衣裙,散著蘇唐常用的甜淡香水,傅夜白留戀且沉溺其中,便被勾引著越發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傅夜白……”
從男人的神情中察覺到什么,蘇唐驚恐的喊出了聲,沒等她把話說全,她已經紅腫的唇又一次被男人封鎖……
“蘇唐,我給過你機會了。”
男人一只手握住了女人的兩只手腕,話里滿帶危險,蘇唐驚慌地張著唇,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響,反而衣裙岌岌可危。
她被男人按在車后座,賓利寬敞的位置在此時此刻顯得狹小無比,在男人的掣肘下,她無處可躲。
感受著男人強勢的動作,蘇唐惶恐到了極點。
“不要……傅夜白,你住手……”
細碎的求饒言語,攪亂了車廂內淡淡的柑橘香氛,蘇唐呼吸急促得漲紅了雙頰,驚恐之下,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