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沐嘴上說的話反而十分大方的模樣:“可能蘇小姐是誤會了什么,才會不小心把我推倒。”
傅夜白越過蘇唐,上前把柳沐沐扶回了床上,叫了醫生。
蘇唐早在看見男人的那一瞬間,便手足無措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解釋,而男人的目光也沒有留幾分在她的身上。
此時她簡直是百口莫辯。
柳沐沐青了一大片的手肘觸目驚心!
她波光瀲滟的瞳孔里,帶滿委屈。
“蘇小姐,我回國,真的沒有要和你爭搶夜白的意思。”
“只不過是因為我生病了,在這里又沒什么朋友,所以夜白才抽出時間過來照顧了我。”
“為了照顧我,他昨天晚上都沒怎么合眼……”
蘇唐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
指甲肆意地在掌心掐出一道又一道的深刻痕跡來,掐到第三道時始終沒有發聲的男人總算開了口。
不出意料的,男人對著她的方向,說出口的則是對她的訓斥。
“蘇唐,你太過了,她有血友病,不能磕碰。”
以往蘇唐偶爾犯了什么錯,求到傅夜白這里時,他總少不了會帶上一句類似的教訓。
因此,傅夜白并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多么不合適。
柳沐沐躺在床上,容顏依舊蒼白可憐。
傅夜白頓了頓,朝著默不作聲的蘇唐又補充了一句:“你在家里跟我鬧,是一回事,不要鬧到她這里來。”
“她還是個病人——”
男人的最后一句話,像鋒利的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扎進了蘇唐的心臟!
蘇唐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幾乎克制不住自己反問的欲望,她多想告訴男人,她自己,也是個病人!
蒼白的病房裝潢一如蘇唐此時此刻的心境。
她抿了抿自己蒼白干澀的唇,又冷靜了半晌,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媽媽打電話過來,說是讓我和你晚上回去老宅吃飯。”
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語氣趨于冷靜和平和。
蘇唐不屑于多為柳沐沐剛剛的誣陷解釋些什么,這是她最后殘存的氣度了:“過來只是喊你回去,沒有什么別的意思。”
一時間,男人不知道是否相信了她的話,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和坐在病床邊的傅夜白,男人隱隱約約帶著的維護姿態,讓蘇唐不舒服到了極致。
明明在法律上,自己才是傅夜白的妻子……
為什么被維護的人,卻是曾經拋棄過男人,現在反而展現出可憐姿態的柳沐沐呢?
蘇唐感到一陣惡心。
心緒的變化帶動了身體上的不適,她的心臟一陣又一陣地揪痛了起來。
她轉過了身,背著男人和柳沐沐的視線,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緩過了一口勁。
“我去車上等你。”
蘇唐不愿意繼續留在這間病房里了:“其余的,你們自便。”
高跟鞋的足音堅定,像是某人殘余的所有矜傲。
醫生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柳沐沐做了檢查,被囑咐了要好好養著,千萬不能再磕碰。
病房里少了一個人的存在,原本爭鋒相對的氣氛也隨之慢慢減弱,柳沐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臉上還擺著一副委屈模樣。
“夜白……你以前同我說的妹妹,怎么好像不是這種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