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歡險些竄起來。
被氣得。
她緊攥拳頭,瞪著面前那面色依舊的男人,說不出話。
事情要真的像傅霆深說的那樣發(fā)展,豈不就更加坐實了之前外面的那些謠言猜測?
傅霆深對自己情深根重,而她卻無情無義狠心將傅霆深拋棄?
如今事態(tài)發(fā)展成這樣,她解釋不對,不解釋更不對。
傅霆深已經(jīng)先入為主成了那個被拋棄的人,而她無論再怎么做,在外人看來也都是掩飾做戲。
她狠狠剜了坐在對面的男人一眼,心中早已將他唾罵了百遍。
傅霆深這招,屬實卑鄙!
顧笙歡被噎得說不上話,傅霆深見她吃癟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勾起,優(yōu)雅的切了一塊牛排放入口中。
記者們依舊蹲在外面,顧笙歡不敢妄動,只能安靜的等著。
半個小時后,傅霆深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顧笙歡面前的食物卻是一點也沒有動過。
“傅總可吃飽了?”
顧笙歡勉強擠出一絲假笑。
傅霆深挑了挑眉,“飽了,但要是能來點餐后甜點,倒也不錯。”
他說著,作勢就要招手喚來遠處的服務(wù)生,顧笙歡見狀,臉色大變。
“傅霆深,你不要得寸進尺!”她咬緊牙關(guān)低聲呵斥著。
她已經(jīng)在這白白跟他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若是再來個餐后甜點……
顧笙歡深吸了一口氣。
不氣不氣。
對身體不好……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傅霆深目的已達到,見小女人眉頭緊鎖似乎真動了怒,他也只好作罷。
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
收起眼底的調(diào)侃,他抬手找來了服務(wù)生,遞過黑卡結(jié)了賬。
“我送你回去?”傅霆深起身。
顧笙歡沉著臉,聽傅霆深要走,臉色倒也緩和了幾分。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
她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尊大佛,怎么會同意讓傅霆深送?
“那走吧。”
傅霆深沒有多做強留,理了理衣袖,先行出門。
兩人一起出了餐廳,顧笙歡無視男人,直接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
她剛坐進去,耳畔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有空回來陪奶奶吃個飯吧,她很想你。”
回來……
隨意的兩個字卻觸動了顧笙歡的心,她眸光閃了閃,沒有作答,而是吩咐著司機開了車。
出租啟動,很快駛離路邊朝著遠方而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傅霆深抬頭看了一眼,夏夜的星空繁星點點,白日里的炎熱,到了現(xiàn)在涼意漸起。
她是真的抗拒自己。
不……
抗拒都算不上,要不是有小白,他在她眼里和其他商業(yè)合作對象無二。
旁邊一個送外賣的小哥騎著摩托,飛馳而過,綁著的音響隱隱傳來歌曲: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如今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
到家洗漱完畢,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想著小白這個時候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睡下,顧笙歡便沒有打擾。
處理了一下手里的事情,她自顧上了床,又開始沉思起項鏈的事。
如果項鏈真的如江晴晚說的那樣,那母親和江瑋之間定然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這一切。
提前推掉了公司的事,一早顧笙歡便照著江晴晚給的地址找到江家,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顧小姐,快請進來。”
傭人一聽她的名字,立馬恭敬的將她迎了進去。
“小姐一早就交代過,若是顧小姐來,就馬上通知她。”
“只是不巧的是小姐剛推著老爺出去散步了,已經(jīng)有人去通知了,只是還得請顧小姐稍等片刻。”
“不妨事。”顧笙歡禮貌的笑了笑,跟著傭人進了大廳。
江家的別墅在云城眾多大戶中其實并不算大,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奢侈,更多的是一種上了年歲的文化氣息。
“顧小姐,請坐。”
傭人輕聲招呼著,顧笙歡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一旁很快又有人送來了茶水,雖是第一次來,可江家傭人的待客方式,卻并沒有讓顧笙歡感到拘束。
她暗自收回打量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傭人。
“你們小姐明天都要推江老出去散步?”
“是。”傭人點頭回道,“每天早晚,小姐都會親自推老爺出去走上幾圈,平日里就算再忙,也從不落下。”
這么說來,江晴晚對她這個父親倒是極為孝順的。
顧笙歡微微挑眉,在心中對江晴晚的印象好了幾分,卻也更加不解,為什么同為表姐妹的寧思柔跟江晴晚會有這么大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