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yī)院,顧笙歡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其疲勞的狀態(tài),到家后,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就往別墅進,她只想回臥室好好的休息一下。
“笙歡……”
突然,傅霆皓聲音在二樓響起,顧笙歡順勢抬頭,就見傅霆皓正下樓。
“你回來了,我剛想給你打電話。”男人看到顧笙歡加快了下樓腳步,還沒等顧笙歡說話什么,手腕一緊,被傅霆皓抓住。
“你還好嗎?”傅霆皓神色擔憂,看著顧笙歡。
“我挺好的。”顧笙歡一臉的莫名:“你怎么了?”
傅霆皓從她臉色看不出什么,又想到這是客廳,傭人來來往往的,便拉著她往外走,“跟我來一下。”
,“去哪?”顧笙歡挑眉道。
“我有事和你說。”
傅霆皓神情凝重,顧笙歡便跟了上去,直到,傅霆皓拉著她到了后院的花園。
“你帶我來這干什么?”
“奶奶在餐廳,還有傭人來來往往,不方便說話。”傅霆皓主動松開了她的手,他知道她不喜歡被抓著。
花園倒是沒有人,只有固定時間才會有傭人來打掃。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多會來這個地方。
顧笙歡沉吟:“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我看到新聞了。”傅霆皓沉聲。
她這段時間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一直都在國外,卻才剛一回國,就看見顧氏易主的事情,新聞報道,顧氏原執(zhí)行總裁顧慶華受傷住院,疑似植物人,其女兒顧笙歡接替,成為新的執(zhí)行總裁。
這消息來得猝不及防,怎么他出國了不到半月,和變天的似的。傅霆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怕顧笙歡傷心,只能趕回來看她。
“嗯,顧氏現(xiàn)在暫時我接管。”顧笙歡應了一聲。
她嗓音偏低,情緒也不高,傅霆深全權替她打理顧氏,還給她個掛名執(zhí)行總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傅霆皓不知道顧笙歡和顧慶華的恩怨,以為顧笙歡是因為父親受傷,情緒低落,,便放輕聲音安慰她:“伯父受傷也是意外,你不要太難過了,會好起來的。”
話落,顧笙歡一愣。
她難過,從哪兒看出她難過了?
顧慶華他現(xiàn)在淪落這般田地,完全是因果報應,她一點都不難過。
“伯父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傅霆皓并不知情,拿出手機準備發(fā)消息,“國內(nèi)沒人治好,并不代表國外不行。你告訴我潑伯父具體身體狀況,我找國外朋友咨詢一下,看看有沒有專家可以……”
“不用了。”風吹起耳邊頭發(fā),半掩住顧笙歡嘴角的嘲諷,她打斷傅霆皓,“我已經(jīng)拿回了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我很開心,顧家以后怎么樣,和我無關。”
至于顧慶華本人,不出意外的話,以后一輩子都是在醫(yī)院里度過了。
這個結果,她很滿意。
“笙歡?”傅霆皓有些錯愕:“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
這段時間他出國,顧笙歡到底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顧慶華不是她父親嗎,怎么感覺她有些恨顧慶華的模樣?
他錯過了什么嗎?
“沒有為什么。”顧笙歡淡淡她走到椅子旁坐下,眺著遠方,道:“我把該解決的事情都給解決了,也該離開傅家了。”
“離開傅家?”傅霆皓眼眸閃動,滑過一絲意味不明,他坐在顧笙歡旁邊,沉聲道,“你想過離開之后去哪兒嗎?”
“還沒有想好,可能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休息。或者出國,世界那么大,好多地方都還沒有去過呢。”
顧笙歡微勾著唇,現(xiàn)在的她,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倒也自在。不再去想為什么傅霆深會對她莫名的照顧,不再被顧慶華煩惱,等她去看望完母親,就可以離開了。
“我陪你一起離開。”
傅霆皓側(cè)頭,看著顧笙歡,眼中只有她,“你想去哪個國家,我陪你一起散心。”
“不,傅霆皓,你聽我說。”顧笙歡緩緩搖頭,看向傅霆皓,神情坦蕩淡漠,“我說的離開傅家,是包括傅家的所有人。”
以后,她不想再跟傅家的人沾上半點關系了。
傅霆皓的心意她當然明白,但感情的事情不可強求,一方面,她并不喜歡傅霆皓,不想給他虛無的希望,不如快刀斬亂麻。
另一方面……只要傅霆皓知道她行蹤,傅霆深也會知道,就當她是自私吧,她不想再見到傅霆深。
果不其然,在聽到顧笙歡如此絕情的話后,傅霆皓沒了笑意,暗淡了眼眸。
她知道顧笙歡不喜歡傅家,這里都是她不好的記憶,可是……對他,怎么也這般無情?
許久,他苦澀道:“笙歡,你對我……”可有一絲絲的喜歡?
“沒有。”顧笙歡打斷了傅霆皓,他后半句,你對我可有一絲絲的喜歡,噎在了嗓子里。
她依舊這么干脆利落。
聞言,傅霆皓徹底暗淡了眸子。
下午的風很隨和,吹在臉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幾片落葉掉落下來,一瓣正巧落在了顧笙歡的手上,她不由得握住。
笙歡抿唇,看著樹葉的輪廓,無意識的摩挲著。愛情不是生命中的全部,愛一個人太苦了,喜歡這個東西,太廉價。
如果她不狠心,換來的就是傅霆皓虛無的希望,這對誰都不好。
“你是不是因為我姓傅,因為我是他的弟弟,所以你才不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不是傅家的人呢?”傅霆皓不死心。他有直覺,現(xiàn)在問出這句話,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顧笙歡搖了搖頭,將手中樹葉丟掉,看他,認真道,“感情不能勉強,這和你姓什么,叫什么,沒有關系。而且……血緣關系是無法改變的,不是你說一句話,就可以拋棄傅家人的身份。霆皓,只是把你當做弟弟。”
一些事情,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弟弟……嗎?
苦澀在口腔蔓延,傅霆皓垂眸皺著臉,失落的抱住腦袋。
為什么,她不喜歡自己呢?
見傅霆皓這樣,顧笙歡站起身子,話已經(jīng)夠明白了,希望他可以想清楚。剛站直身子,一抬頭,對上男人湛黑的視線。
只見傅霆深站在遠處,看著這里的方向,神情晦暗。
也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