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下來的頭發,則被盤了一個發髻,臉上化著精淡的妝容,雖姿色平庸,年過半百,可是得體的著裝,加上經典的妝容,反而給人一種中年貴婦的味道。
依偎在田婉容身邊的田祖兒,今天則穿了一件粉色的長裙,胸前深V,由于她身材嬌小,并沒有穿出大明星那種讓人遐想連篇的感覺,反倒是顯現出胸貼的邊緣。
女兒的容貌多遺傳母親,因此田祖兒并不是特別出眾,所以需要化很濃的妝容,才能讓五官更加艷麗。
隨著兩人到來,那些早已等待在底下的富家太太,立刻迎了上來,齊齊圍住今晚的主角——田家掌權人田婉容,各種奉承討好。
不遠處,江遠洋也款步走來,到了田婉容的身邊,將手里捧著一個錦盒畢恭畢敬地遞到面前,“阿姨,送給您。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謝遠洋,你有心了!碑斨槐娞拿妫锿袢輰⒔h洋的禮物盒打開。
只見里面靜靜躺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鐲。
“好玉好玉!”
“可不,這玉鐲一看就是上等的岫玉打磨而成!
“黃金有價,玉無價呀!”
在場都是非富即貴的太太,自然識貨,一下子對田婉容羨慕的不得了。
“這孩子,下回可不能這么破費了!”原本就愛慕虛榮的田婉容頓生極大的虛榮感,嘴里假意斥責了江遠洋兩句不該鋪張浪費,之后,便讓他跟田祖兒先去宴會四處玩玩。
餐桌上,江遠洋看著一言不發的田祖兒,忍不住開口問道:“祖兒,你怎么了,這是?”
田祖兒將戳盤子的叉子往桌上一丟,氣呼呼地將自己白天看到的事情,給江遠洋又說了一遍。
“我明明看到那個女人出了辦公室,便直接進財務去拿錢,可狄鉞還不承認?這些年,他雖說狼子野心,可好歹明面上還算老實,這次一定是她先勾引的他!偏偏我問的時候,他居然還幫著賤人說話!”
“胡說!”聞言,江遠洋突然大喊一聲。
田祖兒嚇了一跳,一臉疑惑地轉頭:“我怎么胡說了?”
江遠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沒……沒有,我是說狄叔叔胡說,這不明擺著的事么,居然還敢狡辯?”
聽到江遠洋的解釋,田祖兒這才放下心來,一雙眼嚯嚯地看著某一處:“哼,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他在我媽面前,露出狐貍尾巴!”
宴會進行到一半,狄鉞才姍姍來遲。
田婉容雖滿心不悅,可是丈夫來的時候,她還是故作溫婉地主動上前,勾住狄鉞的手臂,跟他周旋在一眾人群里。
自從狄鉞出現,江遠洋的雙眼更是如同點了火一般,越看越恨。
睨了一眼座位旁邊一直搗鼓手機的田祖兒,江遠洋將臉往她的方向湊了湊,小聲說道:“祖兒,公司臨時有些急事要去處理。今晚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好,那你早點回去吧!”田祖兒本來很不樂意,可想到他今天送給她媽的那塊價值不菲的玉鐲,所有的埋怨到了喉嚨,又咽了下去。
田家花園。
江遠洋遠遠便看見了正倚著花壇的欄桿,望月遠眺的狄鉞。
聽到身后的響動,狄鉞回身,見是江遠洋時,并沒有動。
江遠洋抿了抿唇,這些年,自己成功地收買了田婉容的心,可反而田祖兒的這個繼父,一直跟他的關系不冷不熱。
“狄叔叔,有些話我知道不當講,可我卻還是要提醒一句。過好你現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去肖想你不該肖想的人!苯h洋與狄鉞并肩而立,手指緊緊扶住欄桿。
狄鉞放開了欄桿上的手,眼眸移向江遠洋:“誰是我不該肖想的人?”
江遠洋捏了捏拳頭,語帶狠戾:“夏琳一!我勸你不要去招惹她,否則……”
“否則怎么樣?”狄鉞淡然一笑,非但沒有被警告嚇到,反而直視對方陰鷙的目光:“其實我更想把你剛剛說過的那句話送給你。你和夏琳一的關系我大抵知道一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遠洋,你跟祖兒馬上就要結婚了,過好你現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去肖想你不該肖想的人。”語畢,轉身離開。
原地只留下江遠洋一人,一張俊臉五彩紛呈。
然,沒人注意到的花園拐角,一個女人滿眼腥紅地看著這邊。
許久,田祖兒才咬牙撥通了一則電話,“李隊嗎?我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能不能順便查查江遠洋前幾年的事情?”
“好,沒問題,一有消息我馬上給你電話!崩铌犚豢诖饝。
翌日。
芳華露天停車場,一輛低調的黑色寶馬靜靜地停在無人的角落里。
坐在車內的江遠洋,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貪婪地盯著前面剛從公交車上下來的女人。
昨晚,自從聽到夏琳一跟狄鉞的傳聞,他便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所以,今天一大早的,江遠洋便鬼使神差地將車子開來這里。
冰城夏季,六月的天,氣溫并不炎熱。
夏琳一原本披散著的長發,被一根可愛的卡通發圈綁成了一個丸子頭。劉海兒也梳理整齊,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臉上的皮膚瑩白如玉,五官清麗精致。
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兩條筆直細白的大長腿,則被一條牛仔短褲緊緊包裹著,明明就是一種爛大街的穿法,套在她的身上,卻偏偏猶如模特走T臺一般,帶給人很強的視覺震撼。
江遠洋把后槽牙咬得明倫明倫作響:不得不承認,同樣身為女人,夏琳一的美艷不可方物,與田祖兒的平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與此同時,芳華停車場的另一個拐角處,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遠遠相望。
田祖兒滿臉陰鷙地盯著側面那臺黑色寶馬車,半晌,她才將放在車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手指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許久,電話才被接通。
“遠洋,你在哪兒?”冰冷的質問。
“我,我……在公司!毙奶撚址笱艿幕卮。
田祖兒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涂著火焰顏色的唇瓣,慢慢抿成了一條直線,“好,很好。”
“怎么了,祖兒,找我有事?”
“哪敢?”
江遠洋聽出對方語氣里的不陰不陽,也沒像以往那般哄著勸著,而是冷冰冰地掛斷電話,“那我去工作了,閑下來再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