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冰城市舞蹈聯賽姍姍來遲。
夏琳一作為芳華機構的代表,帶領一隊老師來到了此次比賽的唯一賽點——冰城的銀珠廣場。
冰城舞蹈聯寒是本市最大的盛事之一,所有參賽老師都是從各個學校里選出來,萬里挑一的。
因為這次盛事,銀珠廣場外面,早已鋪上長長的一條紅色地毯。外面廣場上,立著一個個巨大的廣告屏,輪番報道各個參賽隊伍的主要成員,臺下則擺放著好幾排紅色的軟座椅子。
轉眼已是比賽當天。
由于芳華有位姓李的女老師忘記拿參賽的舞蹈服,夏琳一只得讓她們先去休息室,而她則負責回去取。
銀珠廣場外的休息場內。
寧芬伸手幫寧晚秋整理一下緊貼身體的舞蹈服,“晚秋,待會兒好好發揮,別給姑媽丟臉。”
“嗯,我知道的。”
“以后晚上少去外面瘋,該節食的,你又胖了!”
因為膝下無人,寧芬對這個侄女格外疼愛,簡直就是當親生女兒來養。
“姑媽,我也沒辦法,朋友硬拉我的。”
“就你借口多。”寧芬滿眼憐愛地說,“這個獎項對你的教學生涯很重要,明白嗎?”
寧晚秋瞅了瞅自己新做的精致指甲,漫不經心的應付:“放心吧,姑媽,這次比賽我十拿九穩。”
姑媽寧芬是這次比賽的評委會主席,而剩下的那些評委又都跟她相熟,寧晚秋對自己能夠拿下最高獎項很有信心。
看到寧晚秋這么漫不經心的態度,寧芬心里涌上一層不悅,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被喊聲打斷。
“姑媽,你快看,那是誰?”
順著寧晚秋的視線,寧芬一眼便看到,正從出租車匆匆下來的夏琳一。
另一邊。
拿著衣服,夏琳一剛下計程車,便見兩條筆直的長腿擋在自己面前。
“哎呦喂,這是哪位?原來是夏老師啊!”寧晚秋捂著唇,笑著奚落,“好久不見,你這是混到替人送衣服的份上嗎?”
旁邊的寧芬雖沒說什么,表情卻透著一絲幸災樂禍。
送衣服?
夏琳一睨了一眼手里的服裝袋子,總算明白,她們是以為,她是后勤人員?
“夏老師,我也是愛才之人,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國外那邊缺一名老師的事,現在還作數。如果你想好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寧芬裝作一幅大度的模樣。
“不必。”夏琳一繞過兩人,淡淡回答。
“裝什么裝!”寧晚秋猛地拔高聲調,“夏琳一,姑媽已經夠給你臉了,還不趕快接著?總比你到處給人打雜強?”
她的聲音很大,引得附近其他教育機構的舞蹈老師,紛紛側目,目光探尋。
抬起的腳驀地放下,夏琳一轉頭冷冷看向她們,“誰告訴你們我是來打雜的?”
“看看你手里的東西,還不承認!”
恰此時,老師急忙奔了過來,接過舞蹈服,真心跟夏琳一道謝,“夏主任,讓您親自幫我取衣服,我該怎么感謝你,太不好意思了!”
沒有禮服,她今天連臺都上不了!
“沒事的,好好比賽就好,進去吧,馬上開始了。”夏琳一對老師微微一笑,兩人并排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什么?夏主任?”寧晚秋只覺得陣陣臉疼。
寧芬兩人頓時傻眼,視線相交,目光都狠狠一愣。
她們……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九點整,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
為了追求大賽的公平公正,組委會采用抽簽形式決定選手的先后順序。
幾個小時后,各個學校的代表韓續表演完畢。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夏琳一和寧晚秋的舞蹈都被安排在后半場。
夏琳一應該最后一個出場,那時比賽已經接近尾聲,評委心中都有了自己的選擇,如果沒有特別驚艷的表現,只怕名次便會墊底。
寧晚秋的臉上洋溢著一抹艷麗的笑意,表情說不出的得意。
“切,不知道在神氣什么!”老師瞧著寧晚秋的神色,不屑嗤道。
“好了,最后出場也有最后的好處,這樣我們就比別人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
說話間,寧晚秋所帶領的隊伍在司儀介紹過后,開始進場表演。
所有舞者站在場地翩翩起舞,如同一只只嬌艷的蝴蝶。眾人擁簇的方向,寧晚秋翩然而出,就像一只魅惑的精靈。
舞姿空靈,動作優美,評委看向寧晚秋的眼里,都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驚艷。
果然這種從小就生活在舞蹈世家的人,天姿就是跟一般人不同。
一曲完畢,十個評委都亮起了評分。居然有五個給了滿分,有四個也給了9.9的高分,只有寧芬為了避嫌,只給出9.8的分數。
不過,按目前的形式來看,今晚奪冠非寧晚秋莫屬了。
有了寧晚秋在前的驚艷表現,其他人都倍感壓力。之后上場的幾個隊伍,均沒有再超過寧晚秋的高分。
后臺,夏寧的隊伍正在換衣服。
“夏主任,我剛剛看了,大家的分數都沒有寧時芬芳的高,往年的冠軍一直都是她家蟬聯,看來今年又是她們了。”老師唉聲嘆氣。
聽到這番話,其余老師也深有同感。
“是啊,我看剛剛評委只有看到寧晚秋跳舞時,眼神有波動,剩下的選手,他們都沒什么反應了。”
“怎么辦,我們又是最后一名出場,這次一定沒什么勝算了!”
看著自暴自棄的隊友,夏琳一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沒有比,就自己打退堂鼓,難道你們忘記,我們這段日子辛勤的付出了嗎?”
偏這時,一道嘲諷的聲音,在后臺門口處響起。
“夏琳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夢里呢?就連你的隊友都比你活的敞亮,我如果是你啊,現在就隨便找個理由退賽,免得到時候分數出來,更加打臉。”說話人正是已經下臺換了衣服的寧晚秋。
寧晚秋款款走來,不屑地看了眼芳華的參賽隊伍:“就你們這群蝦兵蟹將,是沒有辦法跟我們專業的寧時芬芳隊比的,我勸你們,還是早點打包回家吧!”說完,高傲離開。
“哎,她這人怎么這樣!不就是留過幾天洋嗎?了不起呀?”
“不就仗著是舞蹈家寧芬的親戚嘛!”
“寧老師好像是今天的評委主席呢!”
忽然被形容成蝦兵蟹將,一群老師頓時惱火,好歹,她們也是十年寒窗苦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