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依依恍然大悟。被拒絕過兩次還替朋友去送情書的畫面,確實辣眼睛。她拿眼瞟了一眼林佳敏的背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她爽快的接過信,答應到:“那行吧,我把信給言煜讓他拿去。他倆是同桌。”
下課時間短暫,不容她們逗留。關依依帶著同桌回到班里,就徑自朝言煜的座位走去,他的同桌莫青辰不在,她就坐到了莫青辰的座位上,靠著椅背,像往常遞東西一樣,將信交給言煜。
她說:“給。等下幫我給你同桌。”
言煜垂眸看著伸過來的信件。并沒有接過來,而是問她。“這是什么?”
她手掌擋到嘴邊,神秘兮兮的用口型告訴他:“情書。”
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目光火炬的盯著那封信好幾秒,關依依將信在空氣中晃了兩下示意他接過去,他才遲緩的拿過那封信。
但下一秒,他光速的兩三下,就把信撕了,然后隨手朝桌面一扔,把臉轉過邊去,語氣陰沉冷冽。“不幫。”
關依依目瞪口呆。看著桌面那幾片凌亂的信紙碎片,火冒三丈。順著桌面抄起一本書就朝他打去。
“你大爺的,這幾天能耐了是嗎?朋友托我拿給你同桌的信,你都敢撕!”
言煜一聽,完蛋了,趕緊抬手護住腦袋道歉,然后逃命。
“我以為是你……啊!別打,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是我的,你就敢撕是嗎!”
關依依追著他繞講臺跑了兩圈,最后言煜沖出教室,像以前一樣不得不躲到男廁所里去避難。
關依依大喊了一句“放學看我不揍死你”,就在眾人的圍觀下氣呼呼的回教室去。
她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坐在言煜的座位上,拿過那被撕的信,將它拼了起來。好在信只是被撕成了八塊,拼起來不到一分鐘,很容易。她又在言煜的書桌底下翻出透明膠,將拼好的信,細心地粘了起來。
信剛被粘好,上課的預備鈴聲就響了起來。這時,莫青辰回來了,拉過椅子,泰然自若的坐下。
關依依迅速推出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尷尬的看了眼手中剛剛粘好的信,心道:反正也在這了,就直接給他。
“那個,莫青辰。這里有封信是給你的,雖然被言煜撕爛過,但我想應該不會影響信所要表達的內容。”
關依依說完放下信就起身回自己座位,此時預備鈴已過去兩分多鐘,同學們已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里,言煜的座位還是空的。而教室前門,一個腦袋正小心翼翼探進來,一只好看的手扶在門板上。那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回家,要被打罵,又不得不回家。
一陣哄笑聲起,他郁悶的把頭縮了回去。可就在那一剎那,班主任站在他的背后,無聲問他:“言煜,為什么不進教室去?”
他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回答。“我剛去洗手間回來。”
“回座位上去。”
“是。”他望著關依依的方向,在她的怒視下,心驚膽戰的回了座位。
教室得幾個角落,不時的發出幾聲悶笑。
這節課是自習課。班主任巡視一圈后,就走了。
林佳敏突然把頭貓到關依依耳邊,小聲說道:“這封信如果沒能讓莫青辰和蘇果在一起,卻能讓你和言煜好如初,那也挺值的。”
“其實我是不忍心打擊蘇果,像她這樣的肯定會被拒絕。”
關依依側眼看她,手中正在寫字的筆停了下來,疑惑不解。“為什么?”
林佳敏壓低了聲音,開始她的推論。
“人家可是校草,三天兩頭就收到情書。而且還不知道是誰送的,光知道名字有用嗎。換做是你,你會在這一堆陌生來信里,隨便抽一張來選男朋友嗎?”
關依依搖頭,表示不會。
林佳敏又繼續。“就在剛才,我的人體雷達接收到一個重大的消息。”
“說來聽聽。”
“哼哼,言煜肯定喜歡你。”
“……”關依依幾近無語,皺眉掐了她一下。“林佳敏,你是不是談戀愛談瘋了?”
“誰,誰談戀愛啦,我,單身狗的。”林佳敏言語頓塞,結結巴巴。拍開掐她的手。兀自看書學習。
放學鈴聲響起,關依依拎書包,就像脫韁的野馬朝言煜的方向沖去。也虧得他這些年被追著打習慣了,練就了一身“逃命技能”,背著書包撒腿就跑。
兩人之間就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你追你跑,我退你近。
就快要到分別的小區路口。關依依有點跑不動了。便對著他喊:“站在那兒別動,讓我掐一下,我就原諒你。你要再跑,咱倆就友盡了!”
此話一出,立竿見影。只見他在前面也是氣喘吁吁,關依依不疾不徐的靠近,站到他面前的時候,還喘著粗氣。
言煜乖乖把胳膊伸給她,等待那致命一掐。并以最具歉意的神情跟她說:“對不起,我不該撕你朋友的信。”
關依依的目光由他的胳膊移到白凈的臉上,她歪了一下腦袋,說道:“我要掐臉。”
這下,他又乖乖向她俯身,把臉朝她的方向傾去,等著被掐。
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一張精致的臉,右手緩慢的抬起,食指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剎那,他那一雙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看得她的心“咯噔”一下,漏了節拍。僵在貼近他臉龐的手,遲遲掐不下去。
等不到她掐下來的力道,他薄唇微啟,雙眸對上她的,問:“怎么了?”
關依依回神,放下手。眼神躲閃。“算,算了。回家吧。”
“你還是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嗎?”言煜擋到她前面。
“沒有。”只是,對著張好看的臉下不去手,僅此而已。她縮起脖子看他,覺得他不信,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我懶得掐。”
他倒好,抬手就捏起自己的臉。“那我替你掐,這樣可以嗎?”
關依依吃驚的看他的動作,那節骨分明的雙手輕捏他自己臉上的肉。看得出分明就沒有用力。
心被萌化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某人在賣萌討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