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把抽泣聲憋了回去,嗎的這個女警是邵雪,怎么越倒霉越是讓熟人看見,被綁牲口一樣從學校押出來被白靜看到。現在哭出了大鼻涕泡竟然被邵雪撞到,我羞愧尷尬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審訊椅上。
我把頭拼命的向下低,因為想擦掉臉上的眼淚,只有這樣才能夠到被固定在一塊鐵板上的雙手。
邵雪噗嗤一下笑了。可能覺得我這個樣子是前所未見的萌,她瞅了一會見我實在可憐,干夠夠不著被銬住的手,就從兜里掏出一塊透著淡淡清香的手帕。低頭幫我擦臉上的淚水。
眼淚擦完了,可是還有鼻涕,我特么要臊死了,剛才一激動,怕消息傳到家里讓父母和爺爺傷心,我是真的絕望到崩潰,一不小心就哭出了大鼻涕,而且這鼻涕和表姐出事那次一樣,流出來淌過人中就掛在上唇那里,我一動它就跟著晃,說啥也不肯掉下去。
邵雪的玉手停頓了下,俏臉上露出十分惡心的神情,捏著潔白帶著體溫的手帕,朝我鼻子下面狠狠一擰,痛的我悶哼一聲。
“你”
我想指責她趁機動手腳,這是公權私用,打擊報復我在她小姑家洗澡不出來的仇。
邵雪叱道:“你什么你,你你個頭,這么大個子的男人竟然能哭出鼻涕來,我要是你我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我”
我面紅耳赤,剛剛的絕望傷心被這女人兩句都給打散,現在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羞愧和不好意思。
邵雪不懷好意的看了看我大腿,嗤笑道:“上次我給你開銬子,你不是挺能嗎,立旗桿子差點把我戳到,這回咋不行啦?”
“我”
我吭哧一句,竟發現無言以對,這女人打擊人太有一套了,尤其是這個關口,我為魚肉她是刀咀啊。
“得,我也不嚇唬你了,告訴你把,那個男生沒摔死。他從五樓掉下來,先是砸到了三樓的空調外機,掉到地面的時候已經沒那么大勁了。“
我大喜過望,忘了所有的尷尬和不自在,追問了她一句:“真的沒死啊?啊,太好了,太好了。”
我動了動身子說,那你趕緊給我打開啊,這拷在這里坐的尾椎骨都麻了。
邵雪像看傻逼一樣的看著我,說:“你想啥呢,就算沒死也還在搶救中呢,而且據醫院傳回來的消息,他的墜樓導致脊柱受傷,估計就算能活,下半輩子也要坐輪椅了。”
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拎了起來,可憐巴巴的望著邵雪,問:“那我們這,這個,會怎么處理。”
邵雪搖了搖頭,說:“正常情況下,這種傷害案子都是視情節輕重和社會危害性來審-判和調解的。”
“你們還小,超過十四周歲但沒滿十八周歲,如果判-刑也是走少管所,但是只要人沒死,情節危害都不是特重的情況下,取得了被害人和家屬的諒解,也是可以免予起訴或者緩刑的。”
我被她一串的名詞和解釋弄的頭大,直接問:“我啥時候能放啊,還能繼續上學嗎?”
邵雪坐在我對面的桌子后,說:“我是市局的,能來分局看你,你該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腦子飛快轉動,上次我打傷劉子杰被派出所抓去,劉子杰他老爸打了招呼讓兩個警察往死里收拾我,就是木婉婷找了張副局長搭救我,而邵雪就是那次跟張局長一起來的。
一定是木婉婷得到了消息,又找了張局長,這才有邵雪前來探視我。
木婉婷,又是木婉婷,我剛剛傷害了她,可是轉眼之間我就惹了潑天大禍,現在又要靠這個女孩來拯救我!
我心中一痛,臉色黯淡下去,默默的發了一會呆。
“邵雪,你幫我要根煙去吧,我好想抽煙。”
邵雪嘀咕一聲,真是個麻煩精。
她扭動著細腰就開門出去了,不大一會回來,手里捏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我張嘴去接,她就逗我,幾次假裝給我,然后又抽回去,我怒道:“你給不給,你特么逗狗呢?”
邵雪哈哈一笑,說:“就喜歡你看我不順眼,還干不掉我的樣子。”
然后才把煙塞到我嘴里,我注意到,長長的過濾嘴上有她嫣紅的口紅印,這時也顧不上其它,先狠抽兩口再說吧。
“一會你先去看守所把,就算是張局長也不敢直接把你放了,等醫院的最后消息在看看。如果那人沒死,一切都好辦,大不了多賠些錢就是。如果他死了,你也別怕,這個案子張局長的侄女才是主犯,你是從犯嘎。”
我無言的搖了搖頭,說:“我寧愿自己是主犯,嬌嬌一個女孩子進到那種地方,還有好嗎?”
“草,張局長的侄女進所里誰敢動一下?活膩味啦?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木婉婷可是交代了,只要你沒有生命危險就不要管你的,她說你得意忘形,太能嘚瑟了,所以呀!”
我一哆嗦,有點大事不妙的感覺。
問她:“所以什么?”
“所以木婉婷說了,該怎么處理就這么處理你,只要保住你別被人打死就行,一會你被送的時候,我是不會跟去的,聽說看守所里有押了很多年的未決犯,那些老男人長期沒有性-生-活,特別期待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少年犯啊,哈哈小心你的屁屁呀。”
我菊花一緊,兀自不死心的追問:“別鬧了,雪雪你跟我說實話,木婉婷真是這樣說的?”
“滾蛋啊,別叫的那么肉麻,雪雪不是給你叫的,你給我喊邵警官。”
我恨的牙齒咯咯響,暗自發誓:“臭女人,臭警察,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你服服帖帖的,我讓你給我裝大尾巴狼。”
可是心里再怎么恨,我面上也不敢露出一毫,沒辦法,形勢比人強,我是階下囚的身份,惹惱了她,隨便一個眼色就能把我整到尿了褲子。
我低著頭,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邵警官,咱倆好歹也是患難之交,那次在商城里還是你光著腳拉著我跑,要不我早被小鬼子給干掉啦,這關鍵時刻,你拉弟弟一把啊”
邵雪突然走到我跟前蹲下,這樣她的視線就跟我一平了,甚至還能稍稍矮我一些,她充滿玩味的俏皮眼神不轉珠的盯著我看,我被她看的直毛,不知道這女人又在轉悠什么壞心思。
“小色-狼,你是不是在心里發誓,以后有了機會要我好看?”
我悚然一驚,艾瑪,難道是我剛才表現的太明顯了,被她給發覺了?
“沒沒沒,絕對沒有,你對我這么好,我咋能想收拾你呢。”
我趕緊分辯道。
“哼,就知道你不老實,但是姐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來征服我啊,你動的了嗎?”
邵雪大大咧咧的說完這句,自己先是臉上一紅,然后才發現這么蹲在一個年輕男子跟前,實在是很不雅。
因為我的視線稍稍高過她一線,只要稍微低頭注視,邵雪的熱-辣身材和惹火姿-勢就一覽無余。
這小女警少說也是d杯的胸-脯,一蹲下就顯得更為雄偉,把修身警服里邊的白襯衫差點給撐爆了。
更要命的是,她也許是得意忘形還是什么,完全忘了自己穿著半高跟的圓頭皮鞋,這個姿勢一蹲下,所有的體重和身高帶來的壓力都向前邊使勁,本不算如何緊迫的制服褲子被她的翹臀和大腿肌肉緊緊撐開。
這就造成了一個讓人十分尷尬的后果,邵雪的雙腿往上,那塊讓人遐思無限的區域被緊緊勒出個模糊的輪廓,而且這個輪廓還是出現在一身制服,頭戴警帽國徽的女警身上。
我說完咋能想收拾你呢,我就一眼掃到她那里,然后就跟被502膠水跟粘到了一樣,說啥也挪不動眼神了。
“切,你動一下試試啊,小樣我就知道你心里非常恨我,但你能把我咋地呀?”
邵雪跟個小女孩一樣跟我斗嘴志氣,卻沒發現我眼神呆滯,看著某個方向沒有反應。
我的喉頭又不自覺的上下顫動,嘴里發出吞咽的聲響。
邵雪有些納悶的順著我的目光一低頭。
她騰的一下臉就紅了。
然后就是一聲尖叫:“啊”
“夏流,我要打死你,你死定了,你自己把眼睛摳出來,你廢了你。”
砰
鐵門被撞開,黑臉刑警帶著好幾個人沖了進來,大喊:“不許動,小邵怎么樣?”
我把頭伏的低低的,如果沒有審訊椅上鐵板的阻攔,我絕壁會把腦袋埋進褲-襠里。
黑臉刑警檢查了一番我的戒俱,見我被扣在椅子上牢牢崩崩的,根本沒有機會動彈。
他疑惑的看了看滿面嬌羞,臉紅如血的邵雪,撓了撓頭說:“小邵,這咋了,你叫的那么嚇人?”
邵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跺腳摔門出去了。
隨著鐵門被摔上,一道清冽的語聲傳來:“把他送四所去,這小子極度危險,跟那些重刑犯關在一起吧。”
我瞬間就生出了要壞的預感,邵雪又想玩公-報-私-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