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去,他們都是為了幫我,才跟張宇等人杠上的。”
我一邊穿鞋一邊急急解釋道。
“我不許你去,上次被人打到頭就昏迷了好幾天。這要是出事怎么辦?”
“你撒開,快點!
表姐攔腰抱住我,急的都要哭了。
我用力掙脫她,急切之下差點把她甩了個跟頭。
“你要非得去。我就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回來管你!”
我顧不上再說什么,揮了揮手開門跑下樓去。
表姐高聲喊著:“夏流你給我回來,你要去打架我永遠(yuǎn)不理你了。”
她追了幾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披了件浴袍,又慌忙退回屋內(nèi)摔上了門。
我跑到街上攔了個出租車,坐在車?yán)锞烷_始打馬嬌嬌的電話,系統(tǒng)提示是無法接通。
我心急如焚的催促司機(jī)師傅快點開,二十多歲的司機(jī)扭頭看了我一眼說:“兄弟,你啥事這么著急啊,你再著急哥也不能闖紅燈啊!”
我坐在副駕駛上側(cè)了側(cè)身子,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錢,沒有兩千也有一千多的樣子,啪的一聲拍在他的控制臺上,說:“大哥行個方便,我女朋友要跳樓,趕著救人去。”
嚼著口香糖的司機(jī),斜眼瞄了一眼我拍在他手邊的那把錢,嘿嘿一笑:“臥槽你怎么不早點說,坐好了。”
他吐掉口香糖,猛的一腳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
平時要開十多分鐘的路,結(jié)果沒到五分鐘就到了學(xué)校門口。
此時街邊的路燈都依次亮起,我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那片爛尾樓,黑沉沉的像只張開巨口的野獸。
司機(jī)把我扔下的錢捋了捋,挑頭就想走,我突然出聲把他叫住。
然后我跟他耳語了一番,這哥們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跳下車來,從后備箱里拽出個幾尺長的軟管。
我趕緊從車上撿起半瓶礦泉水,把剩下的水都倒掉,瓶子遞給了他。
“哥們,算你點子好,現(xiàn)在出租基本都換燒氣的了,我嫌那個沒勁一直沒改,我跟你說啊,你弄這個嚇唬一下你對象就算了,千萬別真點著了,我要不是看你賞我那么多錢,說啥也不能給你這個啊。”
我連連點頭,說:“您放心吧哥哥,我對象要是真爬樓上去不下來,我就特么往自己身上澆汽油,我就喊,你不下來哥們給自己點天燈,我看她還咋跟我作。”
司機(jī)從油箱里導(dǎo)出一股淡黃的液體,麻利的把管子塞到瓶子口,眨眼之間礦泉水瓶就被汽油灌滿,他擰好蓋子遞給我,說:“得,你們現(xiàn)在的90后都賊牛逼,玩的東西看的我都眼暈,你小心點哈,我先走了。”
他上車一溜煙開走,似乎怕我反悔跟他要錢一樣。
我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瓶子,心說是死是活可全靠你了。
我把汽油瓶踹到后屁股兜里,拔腿就往爛尾樓那邊跑。
剛到樹林邊緣就聽到一陣陣的砰砰聲,經(jīng)常挨打的我當(dāng)時就聽出來了,這尼瑪是被幾個人圍住猛踢人體的悶響。
我心頭一緊,大喊一聲:“馬嬌嬌我來了,你在哪呢?”
唔唔唔
幾聲被捂住嘴的悶哼傳來,我借著路燈的亮又往前走了幾步。
眼前看到的一幕差點沒給我氣炸了肺。
只見樓中空地上,下午跟我們一起去找張宇的幾個男生,被彪哥和張宇的手下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七八個丁浩的兄弟都被打到,只能抱著腦袋蜷縮著身子被人猛踢,一陣陣咚咚聲就是他們被踹時候傳出來的。
在一樓上二樓的入口那塊地方,幾個女孩被捆在一起,嘴里塞著破布,馬嬌嬌和蘇紫赫然就在其中。
彪哥的一雙肥手剛剛從蘇紫的胸脯上收回來,我就背著路燈光亮闖了進(jìn)來。
一條繃帶吊著小臂的張宇就站在彪哥身后打電話,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跟什么人匯報著情況。
我急中生智的大喊一聲:“嬌嬌姐你別怕,馬明哥帶人馬上就到!”
其實我也后悔沒給馬明打個電話,只是下午馬嬌嬌剛剛說過,學(xué)生之間的事情最好不要找大哥,否則他很容易被對頭構(gòu)陷成黑惡勢力侵害校園的典型,所以我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
誰知道彪哥和張宇這么大膽子,竟然把馬嬌嬌都給綁了起來,看樣子如果我不來,打完了男生估計就要輪這幾個女生啊。
“哈哈,這土鱉真來了,尼瑪逼的,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不得不說一聲,膽氣真不錯,夠義氣啊!”
張宇和彪哥見我露頭,絲毫沒有意外,張宇還拿著蘇紫的手機(jī)翻弄著短信,哈哈大笑著說道。
馬嬌嬌朝我猛使眼色,不停的甩頭讓我跑。
蘇紫也滿眼淚水,一副后悔叫我來的樣子。
我飛快的掃了一眼,除了馬嬌嬌之外,幾個女生的衣服都被這些畜生扯的七零八落,尤其是最漂亮的蘇紫,整個上衣都被撕開,文胸被扒到小腹的位置上,一對雪白豐腴的高聳就那么袒露在空氣中,而且透過模糊的光線我還看到,蘇紫的一雙飽滿上邊被掐出幾條青紅的指印。
我看了看彪哥的肥爪子,心中怒火蒸騰而起,恨不得一拳搗在他的老二上,讓他從此只能蹲著撒尿。
“把他們放了,你們最想收拾的不是我嗎,你爹我來了!”
彪哥腆了腆肚子,雙手用力摟了一把腰帶,把他的褲子往上拎了拎,笑瞇瞇的說道:“你這小逼是挺邪性,把劉子杰干的現(xiàn)在都不敢回來上學(xué),還弄廢了教導(dǎo)主任,麻痹的我都有點佩服你了。”
場中正在打人的那些男生紛紛停下了手,彪哥一揮手就左左右右的圍攏上來,我一看兩人加在一起的手下,足足特么有二十來個,緊張的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一樣蹦蹦的跳。
“夏流,你這名字挺牛逼,可是你真把自己當(dāng)成大片主角啊?草泥馬的我們這么多人,你自個來救她們?”
張宇似乎勝券在握,癲狂的大罵我,然后竟然把手伸進(jìn)了馬嬌嬌的胸口里。
馬嬌嬌拼命掙扎,奈何雙手都被人綁在后邊,身后還有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男生死死的按著她。
張宇一邊探手在馬嬌嬌的胸脯上摸索,一邊扭頭氣我:“來呀小廢物,來救你的嬌嬌姐啊。”
馬嬌嬌嘴被堵住,身體又被控制,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盯著,張宇那張得意到極處有些扭曲癲狂的面孔。
馬嬌嬌因為木婉婷的關(guān)系,從認(rèn)識以來就一直在護(hù)著我,現(xiàn)在當(dāng)著我的面被人如此羞辱,我一腔子熱血都頂在腦門上,后槽牙都差點咬碎。
“放倒他,然后你們一人拉一泡屎出來,讓這土鱉直播吃翔,麻痹的一個農(nóng)村人還翻了天了。”
彪哥一揮手,這些混子猛的合攏朝我撲過來。
我心知如果被糾纏住那結(jié)果肯定不堪設(shè)想,只有拼了一條命才能有一線生機(jī)。
我在彪哥下令對我動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俯身弓腰,雙腿繃滿了力氣。
這些混子沖過來的時候,從來都是拳腳相加沒有章法的,而且人家這么多人,也根本不會擔(dān)心我有反抗的余地,所以出手的力度很大但是打的都漫不經(jīng)心。
我抱著腦袋,忍受著雨點一般落在我的身上的拳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向前沖。
只要被我近身,只要被我抓到他們兩個領(lǐng)頭的之間一個,那就還有機(jī)會,否則就等著被狂扁吧。
我被重拳掄在頭上臉上,被飛腳踢在腰間踢在肋巴骨上,疼痛我可以忍,但是頭上接連遭受的重?fù)魠s讓我一陣陣的眩暈。
30米!
20米!
我就像是一只病虎被一群餓狼盯著,為了保命而奮起所有的力氣。
沖啊!
堅持住!
夏流,你一定行的,為了朋友,為了兄弟,我絕不倒下。
10米!
“瑪?shù)拢銈冞@幫廢物,這么多人打不趴他一個?”
張宇見我抱著頭嘴角還淌著血,發(fā)了瘋一般的沖向他,有些惱火的罵了一嗓子。
我身上遭到的攻擊驟然加重,我眼前一陣陣的暈眩,腦子里嗡嗡的響著,就跟有一千只蜜蜂突然在大腦中撲騰飛舞一般。
5米!
只要再堅持一秒鐘,我就能撲倒彪哥或者張宇,然后就可以
我心中一松,繃著的那根弦驟然斷裂。
身體上的所有痛感神經(jīng)一起造反,腦袋上接連遭受重拳。
我咬牙瞋目嘶喊,發(fā)出不屬于人類的吼吼聲。
“張宇,我草泥瞎媽,你來打我啊?”
就在我搖搖欲墜,馬上被打到之時,我罵出了這句。
“哎呀我草你奶的,你個傻逼我削廢你得了。”
張宇果然不負(fù)我的期望,被我一句怒罵給激怒了,他的右臂受傷但還有左手。
我此刻已經(jīng)被打的有些神智不清,鼻青臉腫的口鼻淌血,所以他很是隨意的蹦過來,左手朝我甩了一巴掌。
殘存的一點清醒提示我,就是現(xiàn)在,一定不要倒下啊。
我躲也沒躲,就迎著他的巴掌撲到他身上,趁他手忙腳亂踢打我的時候,我咬牙從屁兜里掏出那一瓶汽油。
樓里昏暗,視野不清,所有人都在笑看張宇一腳接一腳的踢著我的肚子。